聽了韓小鈺的回答,掌柜心中大駭,自己雖然嘴上說這是件仿品,但實際是不是仿品他心里自然清楚的很。
毫無疑問,就是南飛黃的真作。
這小丫頭片子別是在誆自己呢吧?傳說中的武曲神匠都不知道歸隱山林多長時間了,壓根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你怎么不說是你是他徒弟呢?
難道說自己真看走眼了,這還真是把仿造的極真的古劍?
說不定是仿造者,想跟自己談合作?
他強作鎮(zhèn)定,尬笑道:“姑娘你說笑了,咱就是個正經(jīng)收古劍文玩的店鋪,如果是要談合作,還是去尋別家吧。”
“合作,誰要跟你合作?”一道頗為沉穩(wěn)的男聲忽然在店鋪中回蕩。
掌柜正四處張望,尋找這聲音的來源,下一刻,周遭的空間便如同鏡子般碎裂,一只拳頭直接轟碎了空間,闖了進(jìn)來。
韓小鈺淡定的拉著谷月菡后退,為南飛黃讓出位置,掌柜則是直接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傻了。
南飛黃沒跟他廢話,直接拎起他的領(lǐng)子,舉至眼前。
“我聽說,你剛剛說我這把劍,是仿品?”
掌柜像只雞崽一樣,半點不敢掙扎,心中后悔無比。
肉身轟碎空間,跨越虛空而來,這究竟得在武道一途,有多深的造詣才能做到啊。
他對于武道并不十分了解,這等不可思議的絕對力量,他只在傳說中聽到過。
該不會真是遇上武曲神匠本人了吧?
然而韓小鈺接下來一句簡單的問候,卻是徹底摧毀了他最后一絲僥幸。
“南前輩,您來的這也太快了,也不用直接撕裂空間過來吧?!?
掌柜的聽到這般稱呼,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jié)巴道:“南,南前輩?您真是傳說中的武曲神匠?”
南飛黃砂鍋一樣大的拳頭比在掌柜的臉頰旁,微笑道:“你先別管我是不是什么狗屁的神匠,你不是說我這劍是仿品嗎?來,我今天聽你說說,這劍到底哪像仿品了?!?
“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奸猾小人,所以勸你最好能給我說出些門道來,若是說不清楚......”
掌柜驚惶道:“是小人走了眼,是小人學(xué)藝不精,信口開河了,絕沒有故意欺瞞之意啊!”
南飛黃自不可能相信這般說辭,冷笑道:“看走了眼?老夫鑄的劍,你都能看走眼,你這破店還能這么多年不倒閉?你當(dāng)老夫是這么好糊弄的?”
說著,一拳便掄將下來。
掌柜心道一聲:“吾命休矣”,隨即閉上了眼睛,索瑟著腦袋,默默等死。
凌冽拳風(fēng)吹得他面皮都徹底變形,然而南飛黃的拳頭最終還是停在他的鼻尖前。
“什么感覺?”
掌柜劫后余生,緩緩睜開眼睛,大腦一片空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怔怔道:“啊,什么什么感覺?”
南飛黃又重復(fù)了一邊問題:“我是問,剛剛你心里什么感覺?!?
掌柜垂著頭,失去了所有力氣:“后悔,非常后悔,我不該騙人,如果我沒有起貪念,沒有想坑騙這兩位姑娘家,我就不會得罪您。”
“說不定,我還能跟這兩位姑娘,跟您攀上關(guān)系。”
“可只是因為一時的貪念作祟,錯失了大好機會不說,還險些葬送了身家性命?!?
南飛黃松開了他的領(lǐng)子,將他丟在地上,冷眼道:“我不管你此前騙過多少人,搞過多少投機倒把的小聰明?!?
“但有了這次生死之間的經(jīng)歷,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做這種勾當(dāng),總有一天會翻車?!?
“并不是每個人,都像我脾氣這么好的?!?
掌柜連連叩首:“神匠教訓(xùn)的是,小人往后一定洗心革面,絕不再犯?!?
掌柜顫巍巍的捧起古劍,交還給韓小鈺:“這柄古劍實在是太過珍貴,我個人估價是五千萬寶鈔以上,小店體量有限,實在是吃不下這把劍。”
“姑娘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用自己的人脈,為姑娘找合適的買家出手,您看如何?”
韓小鈺戲謔道:“相信,我當(dāng)然相信掌柜,就算先前再怎么奸猾,只怕遭了剛剛那一記拳風(fēng),也都該老實了?!?
掌柜尷尬的捧著古劍置于書案之上,腿腳還有些發(fā)軟,蹣跚著舉著留影鏡一通拍,發(fā)布在自己的古劍收藏群。
南飛黃白了韓小鈺一眼,笑罵道:“你這丫頭,和那姓薛的老匹夫一樣,成天就知道給老夫找事!”
“哎呀,南前輩您最好了,再說了,這賣了古劍的錢,不還是給您的寶貝徒弟月菡花嗎?”
“得了得了!”南飛黃甩了甩手,做驅(qū)趕狀,“我這徒弟連師門秘傳都能發(fā)給你,這錢還不是得進(jìn)了你腰包?!?
“南前輩你這可就冤枉我了,這錢絕對都是月菡的,我絕對一分不花!”
“嘖嘖嘖......老夫?qū)幙上嘈胚@世上有幽冥邪祟,也不會相信你這張破嘴,簡直和薛老匹夫是一個樣的?!?
“好了,人我已經(jīng)給你送到了,劍的銷路我也幫你搞定了,老夫去拜訪一位老朋友之后,便去清凈了。”
南飛黃說著,便又要離開。
韓小鈺連忙勸阻道:“南前輩,您別急呀,月菡她這不是還有不懂的地方要您指點么。”
“呵......你當(dāng)老夫傻啊,月菡修煉的功法你也有一份,以你的悟性,你能看不懂?還要我指點?”
“不就是想讓老夫幫你跑腿送人嗎,你真當(dāng)老夫看不透你這死丫頭的心思,不想戳穿你罷了?!?
“咳咳......”韓小鈺被一把戳穿了目的,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額角,“前輩果然智謀過人,晚輩佩服至極啊!”
“好了別貧了,倆人都人給你放寒石居了,走了,這集市內(nèi)太吵我真受不了!”
南飛黃用力一扯,空間便如同窗簾一般被撕開裂縫,他一步邁入空間裂縫,隱沒無蹤。
掌柜這才松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躬身上前:“敢問兩位姑娘,和神匠大人的關(guān)系是......”
韓小鈺冷漠道:“不該問的就別問,好好聯(lián)絡(luò)買家就行。”
“是,是,是,是小人多嘴了,還請兩位姑娘莫怪!”
掌柜的其實也從方才的對話中聽出了不少信息,這其中名為月菡的姑娘,聽著意思竟像是神匠的徒弟?
另一位姑娘雖然不是徒弟,但居然能說動神匠幫她跑腿送人?簡直比徒弟還親密了。
這兩位姑娘的身份,絕對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自己怎么就一時貪念起,錯失了這么一個攀上關(guān)系的大好機會。
現(xiàn)在,必須把聯(lián)絡(luò)買家這事,辦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