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鈺加了掌柜的聯(lián)系方式,便準備離開。
“韓姑娘慢走,有買家感興趣,我肯定第一時間聯(lián)系您!”
“您放心,這事我肯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絕對給您賣出最高價。”
韓小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邁步離開了古劍收藏鋪。
四下張望了一番,問道:“月菡,要不要再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小物件,我買給你?”
“不用啦小鈺姐,全國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也想趁著這段時間,趕緊好好再提升提升自己的武道修為。”
“也好,那我們就回去吧。”
韓小鈺對這些文玩藏品也不怎么感興趣,兩人便準備離開。
然而走出沒兩步,谷月菡便拽了拽她的手,低聲道:“小鈺姐!”
韓小鈺自然也是察覺到,方才那賭狗常六正在跟蹤自己。
她不動聲色的跟谷月菡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知道,讓她不要太過緊張。這常六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玉液期,她此時是根本不會怕的。
原本她對一個賭狗的死活,是絲毫不在意的,但這賭狗既然對她起了歹念,那她反而想要懲治一番了。
她刻意走入留影鏡稀少的街角,佯裝在攤位上挑挑揀揀,直至走入一個杳無人煙的小胡同。
她這才把谷月菡護在身后,輕笑道:“這位常六兄弟,你跟了我們一路,是想干什么?”
“搶劫,綁票?”
常六整個人極度亢奮,完全沒有意識到韓小鈺根本就是主動走入的監(jiān)控死角。
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翻盤,都是回本,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理智。
“少廢話!把身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否則你們兩個今天都別想離開這大集!”
韓小鈺也不惱,只是淡然問道:“所以,你要錢是想干什么?繼續(xù)去開石頭,還是去玩別的,幻想著自己能撿漏?”
常六狂熱道:“這不是廢話嗎?我連開了二十塊石頭,都沒出貨,總不能點這么背吧,總不能連開三十塊都不出貨吧!”
“只要開出火元精晶,所有的虧空就能一下子補回來了!”
“都把錢交出來,你們別逼我,真的別逼我!”
韓小鈺撇了撇嘴,對身后的谷月菡道:“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賭狗都是群什么貨色了吧?”
“所以我說,這群人就算再慘,也不值得同情,都是自己作的。”
谷月菡嫌棄的盯著常六,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小鈺姐。”
然而谷月菡這個眼神,卻是直接惹惱了常六,他怒吼道:“你們這是什么眼神,你們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為什么開石頭,就是因為我不想輸,我要向所有人證明,就算我出身貧寒,也一樣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跨越階級!”
“你們憑什么看不起我?憑什么!”
常六唾液橫飛,狀若癲狂的向兩人撲來。
韓小鈺淡笑道:“你看這狗東西,說得還挺自豪。”
韓小鈺祭出碧鬟,連劍鞘都不曾拔出,直接以劍作尺,輕描淡寫的橫擊出去,直接將這常六打得嵌入了墻體之中。
“你說說,就你這點能耐,還學(xué)人攔路搶劫,這不純搞笑的嗎?”
“還憑什么看不起你,因為你爛,人爛,修為也爛,你就是一灘無可救藥的爛泥。”
常六捂著不斷流血的鼻子,只覺得鼻子又酸又痛,只怕鼻骨已經(jīng)斷了,口中吐出兩顆碎裂的牙齒。
他難以置信道:“為什么,明明只是凝氣期,怎么可能會這么強?”
韓小鈺并指一引,碧鬟便自動出鞘,劍尖抵住常六的脖子。
“你真有個妹妹嗎?”
常六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道:“對,對,我真有一個妹妹,現(xiàn)在就在明德醫(yī)館,等著錢救治!”
“你們放過我,如果我死在這里,我妹妹就真的要死了,她等著錢醫(yī)治,我真的不能死,我必須翻盤!”
韓小鈺冷漠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你不會真覺得,我會因為同情你妹妹,就要放過你吧?”
“我之所以問你妹妹的事情,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遺言需要我代為轉(zhuǎn)達。”
“畢竟,如果你真有一個妹妹,如果你莫名其妙失蹤了,她肯定也挺擔心的對吧。”
“所以請不要誤會,我從始至終,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只不過是怕你妹妹在困惑和不解中離開人世罷了。”
“所以......”
韓小鈺心念一動,碧鬟便刺入了常六脖頸一分,鮮血順著劍脊滴落。
“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常六頹然的低下頭,哀求道:“為什么,為什么老天對我這么不公平?”
“我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出身,老老實實做工,只怕努力十輩子也出不了頭!”
“我只能來開石頭了啊,只要我連續(xù)開出六七塊火元精晶,我就能翻身。”
“你說也巧,這時候爹娘死了,我用他們的撫恤金來開石頭,就是想給妹妹更好的生活。”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輸了二十多次?為什么其他人都是有輸有贏?”
“不公平,這個世界為什么總是這樣不公平?”
“我不服,我不服啊!”
韓小鈺的臉上沒有絲毫觸動,只是冰冷道:“這個世界或許的確很不公平。”
“但你遭遇的不幸,和所謂的不公平?jīng)]有任何關(guān)系。”
“你之所以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只是因為你蠢,蠢得無可救藥。”
“你還是個純粹的畜牲,拿著爹娘的撫恤金,不但不去給妹妹治病,反而想著用這些錢來翻盤,來開石頭。”
“你問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在輸,因為這行當,收割的就是你這樣的蠢人的錢。”
“我唯一可憐的,就是你的爹娘,你的父母!”
“至于你,你還是去死吧。”
長劍刺入咽喉,常六的身子一軟,跪倒在地上。
鮮血涌出,在地面上匯成血泊,沾濕了韓小鈺的鞋底。
韓小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隨手一個火彈術(shù),一個凈塵術(shù),清理了現(xiàn)場。
谷月菡的情緒似乎有些復(fù)雜,問道:“小鈺姐,如果他真的開到了火元精晶,你說他會收手嗎?”
韓小鈺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經(jīng)歷,握緊雙拳,微微咬了咬唇,沉默不語。
深吸了一口氣,緩了半天,才開口道:“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