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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盧文公開審理米山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情緒,沉聲問道:“此事可有憑證?”

王干炬連忙答道:“有!有!鼠爺就是人證!”

他轉(zhuǎn)頭看向鼠爺,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

鼠爺上前一步,拱手道。

“大人,小人可以作證。去年孫大人確實借走了陳米,而且數(shù)量巨大。”

他頓了頓,又補(bǔ)充道,“后來,那些陳米都被孫大人換成了劣質(zhì)的米,轉(zhuǎn)到了他控制的三家米行牟利。”

盧文聽得觸目驚心,他沒想到孫敬山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貪污腐敗。

他來回踱步,心中思緒萬千。

鼠爺察言觀色,繼續(xù)說道。

“大人,小人當(dāng)時勸過孫大人,可他不但沒聽,反而將小人趕出了衙門,還威脅小人,不許將此事說出去。”

鼠爺說著,撩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一道疤痕,“這是孫大人的手下打的,就因為小人多說了幾句。”

盧文的目光落在鼠爺胳膊上的疤痕上,心中更加憤怒。

他猛地轉(zhuǎn)身,看向王干炬,“王知縣,你可知罪!”

王干炬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叩頭道。

“大人饒命!下官也是被逼無奈啊!”

盧文冷哼一聲,“被逼無奈?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如此軟弱無能,真是可悲!”

他頓了頓,又說道,“孫敬山為何要如此針對你?”

王干炬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

鼠爺在一旁說道:“大人,小人聽說,孫大人是因為與米成大人有過節(jié),所以才故意刁難王知縣的。”

盧文聽到“米成”二字,臉色微微一變。

他知道,當(dāng)年自己正是因為與米成有過節(jié),才遭來三年的牢獄之災(zāi),二人之間有深仇大恨。

孫敬山故意將米山交給盧文來處理,分明是想要借刀殺人,置他于死地!

想到這里,盧文不禁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泛白。

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火,對鼠爺說道。

“鼠爺,你做得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本官的師爺了,負(fù)責(zé)幫我打理一些瑣事。”

鼠爺聞言大喜,連忙叩謝。

盧文又對王干炬說道。

“王知縣,念在你初犯,本官就給你一個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你回去之后,將孫敬山貪污腐敗的證據(jù)收集齊全,呈報上來。若是辦得好,本官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王干炬如蒙大赦,連忙叩頭謝恩。

盧文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王干炬和鼠爺躬身退下。

盧文獨自一人站在書房里,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心中波濤洶涌。

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即將到來,而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孫敬山”三個字,然后重重地圈了起來。

“孫敬山,”盧文低語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嗎?你太天真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任憑冷風(fēng)吹拂著他的臉龐。

窗外,一棵梧桐樹在風(fēng)中搖曳,發(fā)出沙沙的響聲,仿佛在為他加油鼓勁。

“等著瞧吧!”

盧文望著遠(yuǎn)方,眼神堅定而充滿斗志。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盧文轉(zhuǎn)身回到書桌前,將寫著“孫敬山”三個字的紙揉成一團(tuán),用力扔向一旁。

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個賬本,翻到其中一頁,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一些名字和數(shù)字。

他用手指輕輕劃過這些名字,眼神變得深邃而冰冷。

“米成……”

盧文低聲念出一個名字,手指在上面停留了片刻,然后繼續(xù)往下劃。

“還有你們這些幫兇,一個也跑不了!”

他合上賬本,放回抽屜,然后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厚厚的律法大全,開始仔細(xì)翻閱起來。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書房里點起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在盧文臉上,映出他堅毅的表情。

兩個衙役打扮的男子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書房,其中一個年紀(jì)稍長的衙役走到盧文身邊,恭敬地說道。

“大人,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盧文抬起頭,看了一眼衙役,微微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兩個衙役退了下去,盧文合上律法大全,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氣。

“孫敬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嗎?你送米山給我,是想借我的手除掉米成,然后嫁禍于我,讓我再次身陷囹圄,是嗎?”

盧文自言自語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你太小看我了!”

他轉(zhuǎn)身走出書房,穿過長廊,來到飯廳。飯廳里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兩個衙役侍立在一旁。盧文在桌旁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一個衙役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今天的菜合您的口味嗎?”

盧文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細(xì)細(xì)咀嚼。

他吃得很慢,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衙役見他不說話,也不敢再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侍候他用餐。

“去,把米山帶過來。”

盧文放下筷子,語氣平靜地說道。

“是,大人。”

衙役躬身應(yīng)道,然后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盧文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中,眼神深邃而莫測。

他知道,今晚將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不一會兒,衙役帶著米山來到了飯廳。

米山依舊被五花大綁,身上滿是傷痕,但他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跪下!”

衙役厲聲喝道。

米山?jīng)]有反抗,順從地跪倒在地。

盧文看著米山,緩緩開口道。

“米山,你可知罪?”

米山抬起頭,直視盧文的目光,語氣平靜地說道、、

“大人,學(xué)生不知何罪之有。”

盧文冷笑一聲。

“你私自損壞官倉器物,盜竊糧食,證據(jù)確鑿,你還敢狡辯?”

米山眼神堅定。

“大人,學(xué)生損壞的并非官倉器物,而是那些用來克扣百姓糧食的工具。學(xué)生盜竊的也并非糧食,而是那些被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的贓物。”

盧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米山竟然如此大膽,敢當(dāng)面頂撞他。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米山,問道:“哦?這么說,你是為了百姓才做出這等事情的?”

米山毫不猶豫地答道:“正是!學(xué)生看不慣那些貪官污吏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所以才出此下策。”

盧文沉默片刻,然后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一個為民除害!好一個出此下策!”

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笑聲停止后,盧文臉色一沉,語氣冰冷地說道:“米山,你膽敢藐視公堂,罪加一等!”

米山依舊面不改色,“大人若要治學(xué)生的罪,學(xué)生無話可說。但學(xué)生心中無愧,無怨無悔!”

盧文看著米山堅毅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動容。

他想起自己年輕時,也曾像米山一樣,充滿正義感,一心想要為民除害。

只是后來,他漸漸被官場的污濁所侵蝕,變得圓滑世故,失去了當(dāng)初的銳氣。

“來人!”

盧文突然高聲喊道。

兩個衙役連忙走了進(jìn)來。

“傳本官命令,明日午時三刻,在縣衙大堂公開審理米山一案!”

盧文語氣堅定地說道。

“是,大人!”

衙役們躬身應(yīng)道,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米山聽到盧文的命令,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盧文竟然會公開審理他的案子,這讓他看到了希望。

盧文看著米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知道,孫敬山送米山給他,是想借他的手除掉米成,然后嫁禍于他。

但他偏不讓孫敬山如意,他要將計就計,利用米山這個棋子,將孫敬山背后的黑幕揭露出來,讓那些貪官污吏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第二天午時三刻,縣衙大堂內(nèi)人頭攢動,擠滿了前來旁聽的百姓。

盧文端坐在大堂之上,臉色威嚴(yán)。

米山被帶了上來,依舊被五花大綁。

盧文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帶原告!”

孫敬山帶著幾個衙役走了進(jìn)來,對著盧文拱手行禮。

“孫大人,你狀告米山私自損壞官倉器物,盜竊糧食,可有此事?”盧文問道。

“回大人,確有此事。”

孫敬山答道。

“米山,你可認(rèn)罪?”

盧文轉(zhuǎn)頭看向米山。

米山朗聲答道:“大人,學(xué)生損壞的并非官倉器物,而是那些用來克扣百姓糧食的工具。學(xué)生盜竊的也并非糧食,而是那些被貪官污吏搜刮的民脂民膏!學(xué)生愿意當(dāng)堂演示官府如何用官器壓榨百姓!”

盧文微微頷首,“準(zhǔn)奏!”

米山當(dāng)著眾人的面,演示了官府如何用官器克扣百姓糧食的手法。

他將正常的量米斗和稱與被做了手腳的量米斗和稱進(jìn)行對比,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官府一直都在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克扣他們的糧食。

百姓們頓時群情激憤,紛紛指責(zé)官府的貪婪和腐敗。

坐在一旁的盧嬋兒雖然雙目失明,但她卻能感受到現(xiàn)場的氣氛。

她對米山在公堂上從容不迫的風(fēng)度和敢于揭露真相的勇氣深深敬佩,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盧文看著群情激憤的百姓,心中暗自得意。

他知道,他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他料定一個小小的孫敬山是辦不了這些事兒的,背后還有隱藏得更深的大魚,手中執(zhí)掌了通州碼頭驗糧大權(quán),莫非此人是倉場總督?

他知道漕運總督潘世貴是倉場總督的內(nèi)親。

“來人!”盧文高聲喊道,“將孫敬山收押,嚴(yán)加審問!另派人嚴(yán)查孫敬山在京城的關(guān)系網(wǎng),以及運往京城漕糧的來龍去脈!”

衙役們領(lǐng)命,將孫敬山押了下去。

“退堂!”

盧文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人群漸漸散去,盧文起身離席。

他走到盧嬋兒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嬋兒,我們回去吧。”

盧嬋兒點了點頭,“爹爹,剛才那位米公子……”

盧文微微一笑,“爹爹心中有數(shù)。”

他扶著盧嬋兒,緩步走出了縣衙。

盧嬋兒輕輕地“嗯”了一聲,纖細(xì)的手指不自覺地捻著衣角。

父女二人在侍女的攙扶下,沿著縣衙長廊緩步而行。

廊外陽光正好,幾只麻雀在屋檐下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似在議論著剛才公堂上發(fā)生的一切。

回到府中,盧文吩咐下人備茶,又遣退了所有侍從,只留下盧嬋兒一人。

“嬋兒,”盧文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你覺得那位米公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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