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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文會(huì)

田文德回來了,報(bào)告了臨清郡大大小小百來個(gè)世家的新消息,再結(jié)合投靠而來的一百多書生的言論,大致對本地世家豪強(qiáng)有了個(gè)基本認(rèn)識(shí)。

太史公楊家,是傳承時(shí)間最久遠(yuǎn)的家族。這個(gè)天下,從茹毛飲血到部落開荒,從奴邦萬國、戰(zhàn)國九雄到周秦晉楚,楊家人都是記錄歷史的人家。在史以來,臨清楊氏歷經(jīng)了三千多年的傳承而不絕。可這個(gè)家族,血脈昌盛是真,卻從不出頭,更沒有多少人主動(dòng)去朝廷中擔(dān)任要職,田地不多,還隔一輩就分一次家。‘子孫想要更多,不要找祖宗要,要自己去爭取獲取。’

所以楊家內(nèi)部,很少有紛爭,也沒有過血案傳出。對外,楊家就更顯得安分守禮,那是人人敬仰,士子們都以來?xiàng)罴仪髮W(xué)為榮。

楊家,就是臨清的金字招牌。楊家人辦文會(huì),方圓千里的人,都會(huì)來參加。有時(shí),其他國家的人也會(huì)來捧場。今年,輪到楊繼辦文會(huì)了。

一大早,從臨清郡城的家里出發(fā),寶玉帶著五個(gè)妹子,喜氣洋洋的直奔楊家而去。

小伙伴見面,更是欣喜。

安瀾、安悅見到楊芷蘭就抱在了一起:“楊姐姐,楊姐姐,請你吃麥芽糖。大哥做的麥芽糖可甜了。”

雪梨、安馨、雪蘋一起作揖:“芷蘭妹妹好。”

楊芷蘭:“三位姐姐好。”她不忘介紹自己的兩位兄長:“這是我的兩位兄長,楊天智、楊天暉。”

寶玉和幾個(gè)妹子一起微笑著作揖:“兩位楊兄好!”楊天智、楊天暉都是少年人,看著十四五歲的樣子。

楊天智:“早就聽聞賈兄玉樹臨風(fēng),五個(gè)妹妹更是可愛動(dòng)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楊天暉也是看呆了:“天哪,這真是天下掉下的神仙妹妹啊。”

孫若薇也看到了這邊,忙過來敲打幾下,好讓兩個(gè)小子放尊重一些:“小賈呀。他們年紀(jì)小不懂事,你不要介意啊。”

寶玉和幾個(gè)妹子一起作揖:“楊夫人好。”寶玉:“不介意。這都是少年心性。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吾也覺得芷蘭妹子可愛。夫人要是不介意的話,吾還想讓妹子們一起結(jié)拜呢。夫人可是不知道,她們幾個(gè)在曲村時(shí),一起玩耍的可開心了呢。我這做兄長的,天天忙于家務(wù),也是顧不過來。”

孫若薇:“這個(gè)提議不錯(cuò)。咱沒意見。就看他們爹爹的意思了!”可兩個(gè)小子的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孫若薇急了,就讓人將他們拉到里面去。

寶玉:“這個(gè)再議。夫人先忙,吾等先進(jìn)去了。”

孫若薇:‘這小子倒是不卑不亢。像咱女婿。’客人陸續(xù)到來,巳時(shí)一到,文會(huì)就開始了。

寶玉是沒心思參加的,更沒去了解儀程。一來自己根本沒有什么文采,只是會(huì)抄書而已;二來,能清靜一些,為什么要去找不痛快呢。

在楊芷蘭的帶領(lǐng)下,賈家六人就參觀起了楊家的后宅。這也是木制為主的宅院,稍稍用了些石料而已。斗拱是沒有的,隼桙構(gòu)件更是沒有的。要是哪個(gè)賊人想放火,還真是救不過來。還好,楊家人最安分。

寶玉想看花,可花兒還未到開放的時(shí)候,楊家的花圃里,也只是剛剛有了點(diǎn)綠色。

池塘邊,早已經(jīng)解凍,寶玉就和妹子們一起喂金魚。三灰也來了,幾個(gè)妹子就一起逗弄這條狗子。

有的扒拉眼睛,有人的掰嘴,有的拉扯四條腿,狗子都想:‘咱只是好動(dòng),咱也沒犯下過殺孽啊。你們?yōu)樯哆@樣欺負(fù)咱。’

狗子只能無助的叫喚著:“噢嗚...噢嗚...噢嗚...”

楊芷蘭文:“大灰二灰,每天也是要遛很久嗎?”

安馨:“這個(gè)真不好說。我們家的小伙伴太多了,大家都喜歡遛狗。大灰二灰,估計(jì)都累得沒力氣了。前幾天,它們兩個(gè)還在拉雪橇呢。”

楊芷蘭:“還是三灰比較幸福啊。”

寶玉有點(diǎn)困了,就準(zhǔn)備睡會(huì)兒。

楊天智、楊天暉跑了過來。

楊天智:“賈兄,你果然在這里。前面都鬧翻天了,你居然還能小睡?”

寶玉:“這就不講道理了。吾從未得罪過他們,也沒搶他們的風(fēng)頭。他們愛咋咋滴。他們鬧騰他們的,咱睡咱的。”

楊天暉:“他們說賈兄欺世盜名。”

寶玉:“啊哈哈哈哈。這個(gè)罪名不錯(cuò),可咱一沒殺人放火,何來的欺世?二沒到處求取名聲,更沒有假冒他人,何來的盜名?”

楊天智:“賈兄坦蕩,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啊。你要是不過去,他們可就隨意誹謗你了!”

寶玉:“那就會(huì)會(huì)這幫不讓人省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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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的大杏樹,已經(jīng)抽出了綠芽,許多鳥兒還在樹上嘰嘰喳喳。

可樹下杏壇上的眾人,似乎只有學(xué)問或者名利,完全沒有心思欣賞春景春色。

寶玉到了,被楊家兄弟推上了杏壇中央。

寶玉只好對著眾人拱手作揖:“各位先生好。咱只是來?xiàng)罡畷?huì)會(huì)朋友。沒想上臺(tái),咱這就下去。各位隨意啊。”說完,寶玉就很光棍的走了,不給眾人一點(diǎn)念想。有些人很失望,事情似乎很嚴(yán)重。

“你回來,說你呢。你怎么就走了呢?大家都在說你呢。你還走?”

寶玉哪管這個(gè)呀,還是很光棍兒的走了,沖著后院而去。仿佛這方天地與自己無關(guān),仿佛眾人與自己無關(guān),‘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楊天智只能過去,將寶玉拉了回來:“賈兄,賈兄,求求你了,回去吧。”

寶玉又被推到杏壇中央:“敢問各位,找賈某何事?賈某就是一群泥腿子的頭領(lǐng),就愛奇技淫巧、發(fā)明創(chuàng)造。要是說文采,賈某最多是天下倒數(shù)第二,今天就不來爭天下倒數(shù)第一了。各位給個(gè)面子,咱走了。”

眾人再次看到,寶玉又要很光棍兒的離開。

“你不能走。今天這文壇盛世,就你家的紙書人手一本,又不署名作者。你想干什么?”

寶玉:“書上寫了呀,這都是咱抄來的。”

“不對,這肯定是你寫的。只是你不敢認(rèn)?”

“你說錯(cuò)了。肯定是他抄來的,他已經(jīng)認(rèn)了。只是,在座的有些大家說是自己的作品,被這小子盜用了!”

“對,你說清楚再走。”

寶玉揮揮手:“各位,安靜安靜。”在場面的人安靜下來,“哪位說的,咱印的書上有他的作品?站出來。”

還真有人站了出來。

“老夫姬聞道!”

“老夫姜天云。”

寶玉問:“還有嗎?不夠,不夠。”

“小子,真不知禮數(shù)。老夫吳泳林,那篇《馬說》就是老夫?qū)懙摹!?

“小子,大膽,老夫范建。那篇《岳陽樓記》就是老夫?qū)懙摹!?

“豎子,那篇《馬說》明明是老夫?qū)懙摹!?

“匹夫,那篇那篇《岳陽樓記》就是老夫?qū)懙摹!?

寶玉再問:“最后一次啦,還有人要站出來嗎?可是最后一次了?”這一問,真就沒人再站出來了。臺(tái)子邊上,四個(gè)老頭兒居然在打架。

寶玉放聲大笑:“啊哈哈哈哈,敢問幾位老先生?可敢比試一番。吾可有幾百篇好文章呢。你們誰愛說文章是你們寫的,隨便你們。可要是打架出了人命,跟吾可沒關(guān)系。吾先寫一篇《陋室銘》,你們填補(bǔ)下空白怎么樣?”

四個(gè)老家伙不再動(dòng)手:“哼...好!”

寶玉就提高聲量:“拿筆墨紙硯來。”于是巨幅紙張拿了出來,寶玉就站在長條凳子上開始書寫。

“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斯是陋室,()。苔痕上階綠,()。談笑有鴻儒,()。可以調(diào)素琴,()。無絲竹之亂耳,()。南陽結(jié)草廬,臨清入杏亭。夫子云:()?”

書寫完畢,寶玉又寫《愛蓮說》:

“(),可愛者甚蕃。秦陶明淵獨(dú)愛菊。自晉以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dú)愛蓮之(),(),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yuǎn)益清,亭亭凈植,()。

予謂菊,();牡丹,();蓮,()。噫!菊之愛,陶后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沒辦法,這里不是熊貓家,文章要稍作改動(dòng),祖宗們勿要怪罪。

“好啦,就寫到這里。這算是一首填空題。誰的文章要是填寫的好,每人奉送紋銀一千兩。”寶玉打了個(gè)哈欠,“就這樣吧。不服就寫,各位文壇大佬自己點(diǎn)評(píng)。選出最優(yōu)秀的。想說文章是自己寫的,只要和吾心中的內(nèi)容一致,吾當(dāng)眾給你跪下磕頭,拜你為師!一個(gè)時(shí)辰為限,吾先去睡一會(huì)兒了!”

說完,寶玉又是很光棍兒的離開了杏壇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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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智在后面聽的很清楚,寶玉明明在說:“一群道貌岸然的傻B,有了好處就像蒼蠅一樣撲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即將開花的杏壇變成了狗屎堆了呢。”

楊天暉也在后面笑:“賈兄弟說的真是精辟啊!”

寶玉不管這個(gè),真就找了個(gè)亭子,讓屬下放置了幾把椅子,直接睡著了!直到杏壇大院中響起了琵琶曲,才將將醒來。

寶玉就問身邊的楊文清、姚方志:“那邊鬧騰完了沒有?”

楊文清:“還沒有呢。又開始打架了。”

姚方志:“看來,他們真的是存心來冒充的。東家一開始就不說文章是自己寫的,真是英明。”

寶玉惡毒的說:“這群人,就是該死的蒼蠅。本來這杏樹就要開花了,他們一來,會(huì)嚇的杏樹不敢開花的。文章再好,也只是一個(gè)人的名聲,都蕓蕓眾生來說,毛用沒有。只有這些閑人,才有時(shí)間爭搶錦繡文章。”

寶玉看到楊繼過來了,就快速起身作揖:“楊先生好!”

楊繼:“哈哈哈哈!小先生說的沒錯(cuò),文章對于蕓蕓眾生,確實(shí)毛用沒有啊。可話又說回來,今天是文會(huì),還是少不了錦繡文章。寶玉啊,你該過去了,他們這些人,衣服都拉扯破了,鼻涕鼻血都混到一起了。”

寶玉:“好吧。咱聽楊先生的。”

走回了杏壇,寶玉見世幅紙張上還是沒有填寫,就直接開始揮毫。下面眾人終于是見到了文章全貌。

“怎么會(huì)這樣?怎么會(huì)這樣?啊啊啊!”

“妙啊,妙啊。又是好文驚世!”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diào)素琴,閱金經(jīng)。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結(jié)草廬,臨清入杏亭。夫子云:何陋之有?”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秦陶明淵獨(dú)愛菊。自晉以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dú)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yuǎn)益清,亭亭凈植,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后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賈寶玉,老夫被你坑了呀!這文章,就是老夫?qū)懙模戏驂糁校墒鞘齑宋摹D?..你...你...你為何要寫出來?”

“唉,這等人為何如此的不要臉?比柔然蠻子還不要臉!”

寶玉不屑的道:“你們幾個(gè)以為吾愿意寫。吾本來是想在楊家客房里好好睡一覺的,還不是被拉過來了。你們說書里的文章全是你們一家人寫的,吾就說還有百篇文章。吾寫出來讓你們填空,你們偏偏寫不出來,更做不到和吾寫的一致。現(xiàn)在卻是要怨恨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吾心善,再給你們一個(gè)機(jī)會(huì)。”

壇下有人說了:“吾是姬鳳言,敢問是何機(jī)會(huì)?”“吾是姜齊升,請賜教!”“吾是吳建堂,請賜教!”“吾是范無救,請賜教!”

寶玉想:‘這是哪位缺德的高人呀。將‘范無救’這個(gè)黑無常的本名用在他身上。罪過,罪過!非也,什么罪過,他大爺?shù)模摚 ?

寶玉提高音量:“拿筆來。吾寫上半闕,你們對下半闕。只要對出來,咱還會(huì)向你們磕頭拜師。”

一首《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的上半闕又躍然于紙上。不過,這里沒有長江,那好吧:

“滾滾漢河?xùn)|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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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gè)半時(shí)辰過去了。寶玉在杏壇邊緣盡顯睡神本色,就仿佛這片吵鬧當(dāng)真同自己無關(guān)。

寶玉又是被人叫醒:“哎哎哎,賈先生醒醒,還是無人對出下半闕。”

寶玉揉揉眼睛,醒了過來:“啊,這樣啊!沒關(guān)系!”于是,眾人看到寶玉起身揮毫潑墨,下半闕躍然于紙上:

“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fēng)。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楊繼站在場中笑道:“好一個(gè)‘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也算是本次文會(huì)一個(gè)收尾了。諸位以為呢?”

臨清太守吳泳潮:“可也!”

臨清郡丞劉叁吾:“可也。不過,小賈呀,這幅《漢河仙》送予吾可好啊?”

寶玉作揖:“劉大人自取便是!吾稍候就用印章!”

漢漳名士殷正慶:“可也!咱也想請小先生手書一幅。”

寶玉作揖:“好說,好說!”

漢陽名士李為敢:“今天的文章當(dāng)結(jié)成集子,就交給小先生來印刷吧。這紙書,本來就出自他家。”

寶玉作揖:“各位,利不可獨(dú)占,咱年紀(jì)太小,卻還懂事。吾這里有造紙術(shù)和印刷術(shù)的冊子,在場的先生們,可人手一本,回去找工匠研究即可。”

濟(jì)寧名士秦東嵐:“小先生高義!吾代天下讀書人謝過小先生!”

寶玉作揖:“先生客氣!來人,筆墨紙硯拿來!”在眾人要求下,寶玉只好變換著字體,一人一幅字的書寫。楷書、行書、草書、隸書、篆書,王體、柳體、趙體、顏體等,像模像樣的書寫表演一番,都不帶重樣的。各位名士都看呆了!

寫完就用印。還不忘交待一句:“小子拙作,各位大賢可不要拿出去賣!”

此言一出,滿壇哄笑。

名士們:“收在家中尚覺不夠,哪能拿出去賣!”“小先生此乃開萬古之先河!”

楊文清、姚方志抬著東西路過:“讓一讓,勞煩各位讓一讓!”

箱子里有卷軸掉落,有一人立即撿起打開:“哎呀呀,這是一幅美人圖啊!”

“不知道這美人是誰?”

“想來,是小賈先生的心上人!”

楊繼明明看的清楚:“從骨像上看,這不就是咱女兒成年之后的樣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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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院,孫若薇也在感嘆:“這小先生,真是太有才了。雪梨、安馨、雪蘋,你們有這樣的大哥,也不愁嫁呀。來認(rèn)識(shí)一下,這位是雁門郡守楊勇的夫人柳氏。”

雪梨、安馨、雪蘋小臉一紅,也不忘作揖:“楊夫人好!楊夫人說笑了,我們年紀(jì)還小。兄長說,女子到少要18歲以后才適合出嫁。”

柳如玉:“早就聽說了。我家夫君在雁門郡領(lǐng)軍,還說受到了小先生不少點(diǎn)撥呢。咱們都是女子,這話說的實(shí)在。年紀(jì)太小,生孩子就容易難產(chǎn)。當(dāng)初啊,可是痛死咱了。”

聽了這話,雪梨、安馨、雪蘋小臉就更紅了:“夫人們先聊,我們姐妹出去玩兒了!”

雪梨、安馨、雪蘋出去,安瀾、安悅進(jìn)來:“見過楊伯母。”

安悅抱住孫若薇的大腿:“楊伯母,我們說好了,芷蘭姐姐長大了,就娶回家做嫂嫂!”

安瀾徑直抱住了柳如玉的大腿,讓柳如玉就是一驚:“這娃娃,真不認(rèn)生啊。”

安瀾眨巴著大眼睛:“才不是呢。我和悅溪姐姐也說好了,她長大了,就到我們家做嫂嫂。”

安悅:“你真是傻。可以兩個(gè)姐姐都娶回去呀!”

孫若薇看看柳如玉:“哈哈哈哈,嫂子啊,這兩個(gè)小女娃兒想的真是夠遠(yuǎn)的。咱兩個(gè),直接成了他兄長的丈母娘了。哈哈哈哈,讓我笑一會(huì)兒。”

管家梅隴過來了:“兩位夫人,這是杏壇那邊抄來的詩詞,叫《漢河仙》。老爺讓交給兩位夫人看看。”

柳如玉就讀了起來:

“‘滾滾漢河?xùn)|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fēng)。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弟妹啊,這一首詞,可是道盡了天下興亡、古今冷暖啊。”

孫若薇也在細(xì)品:“誰說不是呢。”

柳如是:“可這小賈為何就不想做官呢?”

孫若薇:“人家父親說,人跪久了就不容易站起來。看看你坐的椅子吧,他家做出來的。人家就是不想跪著說話,才專門做出了椅子。”

柳如是放低聲音說:“這么說,他是真不想做官!或者,他不想做哪個(gè)朝廷的官。這樣的人,要么想造反,要么只是個(gè)文人書生。”

孫若薇很小聲的耳語:“他還很會(huì)經(jīng)營的。他名下的田地,可能比我們楊家所有人加起來的都多!”

柳如是:“如此,嫁個(gè)女兒也不錯(cuò)。”

孫若薇:“要是嫁兩個(gè)女兒呢?”

柳如是:“那就做平妻呀。這事兒又不是沒有過。男人,都是一個(gè)德行。咱想著,也別管他們?nèi)⒍嗌倭耍灰叟畠汉茫灰还涓G子、進(jìn)青樓,其他的,就隨他的便。這一年年的,咱獨(dú)守空房,還要生兒育女,也沒見他們男人有多想念。”

孫若薇:“哎,可別說了。再說下去,就成怨婦了。勇哥做將軍,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嫁給他,也是命。”

柳如是:“好吧。你厲害,你命好。你們家梅林先生什么事兒都聽你的。咱是比不上嘍。”看孫若薇要生氣,柳如是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也差點(diǎn)成了妒婦。不過嘛,要是這個(gè)女婿是咱們兩個(gè)人的,不就沒仇了嘛。”

孫若薇:“嫂子啊,咱怎么從前沒發(fā)現(xiàn),你真的是很美啊。”

柳如玉急忙去照鏡子:“快說說,咱哪里美,咱怎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孫若薇:“哈哈哈哈,當(dāng)然是想的美呀!”

柳如玉:“看你那個(gè)嫉妒的小眼神兒。想的美又不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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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會(huì)結(jié)束了,客人們都走了,楊繼也引寶玉來后院聊天。

不遠(yuǎn)處,傳來婦人們放肆的笑聲。

寶玉就問:“先生,楊家的夫人們,都是這般爽朗的嗎?”

楊繼:“一直如此。一張一馳,文武之道也。要是家里也如同官府內(nèi)宮一般爭斗不休,吾早就入土許多年了!我楊家人,向來安分!”

寶玉沒忍住:“哈哈。這樣的楊家,咱喜歡!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忘年交!先生,來飲一碗屠蘇酒吧。喝了這碗酒,這年就過完啦!”

楊繼:“來,干啦!”

楊天智、楊天暉也跟著:“干啦!”

寶玉問:“有件事情,請教先生。”

楊繼:“小先生但說無妨。”

寶玉咳嗽了兩聲音,才說了出來:“先生啊,越是世家豪族,越是如此的不要臉嗎?”

楊天智、楊天暉想起了什么,憋著笑。

楊繼:“世道人心,如是而已。這些人,不就是吃飽喝足了沒事兒干,天天琢磨著如何爭名奪利嘛。他們家的女兒、婦人,就只有宅門爭斗了!”

楊天智、楊天暉沒憋住,還是笑了出來。

楊天智:“父親容稟,賈兄之前說,‘一群道貌岸然的傻B,有了好處就像蒼蠅一樣撲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即將開花的杏壇成了狗屎堆了呢。’”

楊天暉:“父親哪,賈兄雖然說的粗俗,確也是精辟。還好杏壇不是咱自家的。啊哈哈哈哈...讓孩兒再笑一會(huì)兒!”

楊繼也笑了:“哈哈哈哈,不錯(cuò)不錯(cuò)。還好,杏花沒開。你這話一說,楊家都不想?yún)⑴c什么文會(huì)了。盡招些蒼蠅進(jìn)來,簡單是臟了門庭。”

寶玉:“錦繡文章是用來教化人心、陶冶情操的。這爭來爭去的,確實(shí)沒意思。這些人,生得一副好皮囊,于國于家無望。”寶玉想起一件事情,“對了,梅林先生,可別忘記修書啊。咱最愛讀史書。”

楊繼:“過幾天就會(huì)開始。說到這事情,真是要感謝你的紙書。”

寶玉:“天下人為我,我為天下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當(dāng)如是也!”

楊繼:“小先生為何愛讀史書?”

寶玉:“因?yàn)樵S多事情可以從歷史上找到規(guī)律。而人世間的進(jìn)步,就在于改變歷史前進(jìn)的走向。就比如這紙,就比如朝堂上的某個(gè)建言,或者某個(gè)天象的發(fā)現(xiàn),比如這天下冷了多少年后會(huì)變得熱起來。夜晚,看著滿天繁星的時(shí)候,咱就想啊‘我是誰,我是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

楊天智:“‘我是誰,我是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好有哲理的天人三問!”

楊繼:“史書上會(huì)有答案?”

寶玉:“史書上會(huì)有許多答案。更多的答案,就要由后人探索了!”寶玉望著天空,放聲喊道:“路漫其修遠(yuǎn)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楊繼:“好,吾愿和小先生一起求索!小先生有了新學(xué)問,不妨也告知吾。”

寶玉端起酒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楊繼:“好一個(gè)‘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小友啊,吾干啦!”

四人一起舉碗:“干!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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