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知道何大清歸心似箭，回去的火車很趕趟，沒怎么等就檢票坐上車了。

只是回到四九城時天公有些不作美，剛下火車就遇上了紛飛的大雪。

翁婿兩人下午才回到了四合院。

郭富貴看何大清站在門檻外面遲遲不敢邁腿，不由得調笑道：“別人是丑媳婦怕見公婆，老泰山您這是什么？”

看到了現在這個姑爺還在挖苦自己，何大清沒好氣道：“都數落我一路了，沒完了是吧？我好歹是雨水的爹。”

郭富貴撇撇嘴，不接他話茬。

兩人穿過垂花門進入院中，何大清故作感慨來掩飾自己的緊張道：“十幾年沒回來了，這個四合院還是老樣子。”

忽見右手邊東廂房氈布門簾掀起，一個挺著肚子的少婦走出來，正用火鉗子夾門檐下的煤球。

“哎呦，我的好妹妹唉，你這帶著身子的人，怎么又自己干活了。”于莉從屋內追出道：“等富貴回來再埋怨我累到你。”

“沒事于姐，我。。。。咦，富貴你回來了。”

“你。。。你是。。。爸。。何大清？”

何雨水顫抖著聲音問道。

何大清看到何雨水，心里既愧疚又欣慰，這小時候柴火棍一樣的小丫頭現在也要當母親了。

“您這么多年都去哪了？我跟傻哥去找您門都沒讓我們進，這么多年您一封信也不寫，我結婚您都不回來送我出嫁。”何雨水泣不成聲的一通發泄。

于莉知道眼前這人是何大清，自己一個外人在這不合適，小聲跟郭富貴告辭。

郭富貴點點頭，來到雨水身邊正想開口安慰幾句。

“哎呦！”

只見何大清向著何雨水走了幾步，腳在雪地里一滑，撲騰一聲跪在了兩人面前。

這個便宜丈人的演技真的差。

何雨水止住哭泣慌忙道：“爸，您這是干嘛，富貴，快幫忙扶一下。”

“哎呦喂，老泰山，您這可折我們壽，您外孫女可還沒出世呢，您著什么急抱孩子呀？”

聽到妻子發話郭富貴趕緊過去把何大清扶起來，回頭看到閻埠貴掀開門簾在那探頭探腦。

“別站在雪地里了，咱進屋說唄。”

郭妮正在屋子里寫作業，小姑娘寫作業時很認真，聽到院里動靜也不好奇。

“咦！大哥你回來了，給我帶驢肉火燒了嗎？嫂子說驢肉火燒好吃。”

郭富貴瞪了她一眼：“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驢肉火燒沒有，皮鞭炒肉要不要？”

“去里屋呆著去！”

郭妮撅著嘴，拿著書本和文具離開，只感覺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越來越低了，希望未來當了姑姑可以提升一下吧。

“這個小姑娘是？”

“我妹妹，年后就上三年級了，今年8歲。”

何大清一臉慚愧，當年自己拋棄雨水時她也是8歲啊。

“雨水，柱子哥什么時候回來？”

何雨水一臉疑惑，軋鋼廠什么時候下班你不知道嗎？看到郭富貴給自己使眼色，心中恍然。

“爸，我哥一會就下班了，要不咱回咱家等？”

“老泰山，正好今晚我們一家吃個團圓飯。”

何大清點點頭，兩人扶著何雨水往中院走去。

易天賜正在門口玩雪，思索著郭妮姐姐什么時候寫完作業來找他玩。

薛素梅喊了幾聲都不見他應，只能出門拎他回去，正要關門突然看到富貴兩口子跟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起過來。

“何大清？”

何大清笑著打招呼：“中海弟妹呀，好久不見。”

“你從保定回來了？還走么？”

何大清沒有回答，從兜里掏出兩顆糖遞給易天賜：“這就是小天賜呀，我聽富貴說了，你們兩口子好福氣呀。”

薛素梅笑道：“還得感謝富貴，沒有他我們可沒這福氣。”

“我們先回家了，改天我來你家找中海喝兩杯。”

“你們慢走。”

薛素梅看著這一家人進了傻柱的房間，喃喃自語道：“何大清回來了，這院里會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

“天賜，外面冷先進屋。”

踏進何家正房，三人拍落身上雪花，何大清打量了一圈屋內陳設，發現變化不大。

直接進到廚房，打算露一手，好好補償補償女兒。

“咦，這廚房怎么連糧食都沒有？”

何雨水撅著嘴道：“還不是都被您兒媳婦拿走了。”

“那你哥平時怎么吃飯？”

“都是在軋鋼廠吃或者帶現成的回來，但是打前天開始就跟賈家搭伙了，這兩天都在賈家吃。”

何大清聞言怒火中燒：“他這是要倒插門當賈家贅婿嗎？”

何雨水差點脫口而出：“您不也一樣？”還好忍住沒說。

“反正馬上柱子哥就下班了，還有您兒媳婦。”郭富貴笑道：“您這個兒媳婦別的不說，我就知道她長得嘿。。。。”

“咳咳！”何雨水連忙提醒。

“她長得就是一副賢妻良母的面相，只是她這個賢和良針對的是賈家。”

何大清冷笑道：“連婚都沒結的兒媳婦，我可不承認。”

。。。。。。

傻柱和秦淮茹肩并肩走進院中。

“傻柱把飯盒給我吧，一會你直接來我家吃就行。”

“這天可真冷，咦?我家屋里怎么亮著燈？”傻柱把飯盒遞給秦淮茹后驚奇道。

“興許是棒梗小當去你屋里玩忘了關了吧？”秦淮茹笑道：“這倆孩子就是跟你親。”

“一會飯做好我讓孩子去叫你啊。”

兩人在家門口分開。

“棒梗這個小崽子又從我屋里順走了啥？”傻柱自言自語著推開房門。

“傻哥你回來了，看看這是誰？”

傻柱嘴巴微張，眼神茫然，半晌后怒氣沖沖的喊道：“你還有臉回來，怎么不死保定那邊？”

“這是我的家我憑什么不能回來？”何大清面無表情的說：“我可沒有對不起你，我把你養到16，還給你安排好的工作，留了房子和存款。”

“那雨水呢？你拋下她不管不顧，是我把她拉扯大。”

“我每月給她寄5塊錢直到18歲，再說了，你是她哥哥，你照顧她是應該的。”

“？？？”

郭富貴滿臉問號，您是怎么把這種事情說的這么理直氣壯的？

自己這個便宜老丈人貌似不像好人呀？

“傻柱！我給你送煤球來了。”

只見秦淮茹掀開門簾走進來，手里拿個火鉗子，夾著一個燒得通紅的煤球。

“呦，富貴雨水都在呀，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