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

元宵節并不是法定假期，工人們還是照常上班，不過家里有條件晚飯都會做點湯圓吃。

對于傳統節日的傳承是刻在國人骨子里的。

郭家兄妹和何家兄妹一起做了一頓元宵，當然主要是何家兄妹負責做，糯米和黑芝麻是郭富貴搞來的，郭妮則只負責吃。

從年前到現在，由于何雨水的嚴防死守，賈家一次都沒吃到傻柱的飯盒。

賈張氏看棒梗小當聞著飄進來的香甜味道流口水，連小槐花也在吧嗒著小嘴。

忍住開口說：“淮茹，何家好像做了湯圓，你去要一碗給棒梗嘗嘗。”

大米在四九城不屬于居民定量內，而用面粉做湯圓又不是那個味，是以今天何家是整個四合院唯一吃湯圓的人家。

放到以前，秦淮茹是絕對不會主動上門討東西吃的，都是自己略施小計傻柱就主動送上來。

但是由于家里已經快一個月沒吃到傻柱飯盒了，秦淮茹心里有點不忿。

又看著棒梗小當渴望的眼神，心中一軟，拿了個碗走出家門。

聽到敲門聲，傻柱打開房門，一看是秦淮茹，還拿著碗，心下明白是怎么回事。

嘆了一口氣道：“秦姐，你這是。。。”

“棒梗和小當過完年到現在也沒進什么油水，你能不能。。。”

“哥！湯圓熟了！。”何雨水大聲喊道。

“呦，是秦姐呀，這拿個碗弄啥嘞。”

“實在對不住啊，今兒我們家做湯圓，按照老規矩，湯圓是不能分給外人的。”

何雨水直接把秦淮茹未出口的話堵死。

“好吧。”秦淮茹低著頭失落的往回走。

傻柱看的于心不忍，跟著踏出門檻然后關上房門，從兜里掏出2塊錢塞給秦淮茹。

“秦姐，你拿著給棒梗小當買些東西吃吧。”

秦淮茹瞬間笑顏如花：“傻柱，你對姐真好，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辦。”

傻柱回到家中就看到何雨水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又給秦淮茹錢了？”

看妹妹又要長篇大論，傻柱趕忙轉移話題。

“要不我給老太太端點？”

“端什么端，說了湯圓端給外人會把福氣送走。”

傻柱小聲的嘟嘟囔囔。

“我認的奶奶又不是外人。”

郭富貴笑著道：“端一碗過去吧。”

傻柱知道富貴說話妹妹從不反對，高興的應了一聲，端走了十幾個湯圓。

何雨水不解道：“干嘛端給她，小時候我餓的不行，她家里有吃的都不愿意給我。”

“你就說她對你哥怎么樣吧。”

“她對我哥倒是很好，天天孫子長孫子短的。還在院里公開說過很多次，死后房子留給我哥。”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你哥這輩子還能離開秦寡婦嗎？”

何雨水聞言泄了氣。

“有個所謂院里老祖宗向著你哥，至少她還在的時候你哥吃不了什么大虧。”

“那倒是。”

郭富貴早就從何雨水嘴里知道了聾老太太的情況。

聾老太太生于上世紀，年輕時嫁給一個富商，這個四合院就是清朝滅亡后那富商從一個貝勒手里買的。

后來生了個女兒，民國時參加學生游行死了。

沒過多久丈夫出門行商時也死于戰亂。

聾老太太心灰意冷，賣掉房產，只保留了一間房自己住。

現在街道辦的主任就是聾老太女兒的同學，解放前在四九城參與地下工作。

聾老太太也經常買些鞋子衣服送給去參加紅軍和八路的學生。

郭富貴住進四合院這幾個月，聾老太太深居簡出，有時郭富貴都忘了院里還有這號人。

這老太太只能說思想有些封建，但是人老成精，平時幾乎不跟鄰居們來往，怕討人嫌。

一夜無話。

次日一大早，四合院來了兩個公安，還有一名街道辦的干事。

三人一來就直奔后院。

“這家就是許家。”

“叫門。”

劉海中正在院里刷牙，一看這陣仗，湊上前去。

“公安辦案，閑雜人等退后。”

“公安同志，我是這院的管事二大爺。這許大茂犯什么事了？”

“他家應該沒人，只要許大茂不在家，婁曉娥就回娘家。”

街道辦干事跟公安同志低聲道：“婁曉娥就是許大茂的愛人，她父親建國前是婁氏軋鋼廠的老板，就是現在紅星軋鋼廠的前身。”

“進屋搜！”

不一會，只見兩名公安抬出一個木箱子，打開后全院都驚了。

只見里面整整齊齊的百十根小黃魚。

“不對，這小黃魚是假的。”一名公安拿起一根小黃魚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道。

“那就跟許大茂的口供對上了。”

“他用假小黃魚掉包了她愛人的真小黃魚，然后拿到黑市上出售。”

“這些都是證物，抬走。”

公安走后，四合院炸了鍋了。

“這么多小黃魚，可惜是假的。”

“可惜啥，你沒聽公安說許大茂把真的掉包了？”

“嘖嘖，不愧是資本家的小姐，嫁妝真豐厚。”

“這許大茂怎么偷自己家東西拿出去賣呀？”

“別是這倆人要離婚了吧？許大茂離婚前想陰婁曉娥一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等郭富貴睡到日上三竿，慢悠悠來到軋鋼廠后，整個軋鋼廠都傳遍了。

“各位職工請注意！各位職工請注意！本廠宣傳科放映員許大茂因黑市交易罪被公安機關逮捕，且涉案金額特別巨大。經廠領導集體表決，現對許大茂作出開除處罰，請各位職工引以為戒。”

“各位職工請注意。。。。。”

當天傍晚下班前，場內廣播中傳來于海棠的聲音，連續播報了三遍。

傻柱聽到廣播興奮的又蹦又跳。

“馬華，聽到沒，許大茂這小子完了。”

一百多根小黃魚，拿到黑市上交易，哪怕是拿的自家東西。

婁家。

婁振華送走幾名公安，轉頭看向婁曉娥和譚雅麗。

“明天你就拿著戶口本去街道辦，把離婚手續辦了。”

“許大茂這王八蛋，以前我還覺得他聰明又機靈，將來肯定是個人物。沒想到這次把我們家害的這么慘。”

“一個出嫁的女兒家里隨隨便便就有一百多根小黃魚，這讓上面那些人怎么看我婁家。”

“計劃有變，聯系香江那邊，開始準備撤離。”

“那許大茂怎么辦?”婁曉娥問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到自己丈夫被抓了，婁曉娥心中一點急切都沒有，好似是外人一般。

“哎，我想想辦法吧，至少他現在還是我們婁家的女婿。”

婁振華一臉無奈。

“我找找以前的關系，爭取給他判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