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田野

美麗的田野

碧綠的河水

流過無邊的稻田

紅星小學，過完了漫長的假期，終于又恢復到了熙熙攘攘的情景，學校的廣播也用輕快的歌聲歡迎著學生們進入新學年。

“姓名？”

“郭妮，女尼的妮。”

“年齡？”

“7歲。”

“家長和工作單位？”

郭富貴幫妹妹辦理入學，交了1塊5的學費，登記完家庭信息，郭妮就正式成為一名一年級小學生了。

“妮子，我走了啊，你中午自己去軋鋼廠食堂吃飯。”

“走吧走吧。”已經完全覺醒社牛屬性的郭妮，幾分鐘就和新朋友們打成一片，聽到哥哥要走，隨意的擺了擺手。

紅星小學是軋鋼廠的工人子弟學校，在軋鋼廠生活區內，學生大多是廠內工人的小孩。

離開紅星小學，不到十分鐘就來到生活區和生產區之間的門崗。

何雨水已經等在那里了，看到郭富貴，不停的揮著手臂。

“怎么？第一天上班，這么激動。”

郭富貴笑著說：“何雨水同志的覺悟挺高嘛，迫不及待地想建設祖國了？”

“德行！”

何雨水嬌俏的白了他一眼。

兩人來到勞資科，有郭富貴這個軋鋼廠名人陪同，何雨水很快便辦完了入職手續。

見郭富貴一路帶自己來到二食堂，何雨水越來越疑惑，這不是自己傻哥工作的地方嗎？

兩人來到二食堂旁邊新收拾出的一間小食堂，牛大膽已經在里面了，正在指揮人做著最后的打掃工作。

“呦，這就是小富貴你的對象呀？果然郎才女貌。”

“聽說還是傻柱的妹妹，看著怎么不像。”

傻柱正在小食堂后廚幫忙打掃衛生，一聽這話可不干。

“什么叫不像我傻柱的妹妹，我傻柱也是軋鋼廠有名的俊后生！”

幾個廚子做嘔吐狀。

郭富貴帶著何雨水看了一圈，開口介紹道：“這里以前是軋鋼廠的中灶食堂，建國初期各大工廠領導吃小灶成風，被偉人點名批評就取消了。”

“中灶本來是為了照顧傷員病號和孕婦設立的，取消小灶時一些單位矯枉過正把中灶也取消了。”

“那三年過后，各地工會一直在呼吁恢復中灶，保證工人同志的生命健康。”

“這不，咱們軋鋼廠爭了個先，第一批恢復了。”

何雨水興致勃勃的查看著以后的工作場所，作為廚師世家的子女，血液里流淌著對廚房的熱愛。

傻柱最近怎么看這個準妹夫怎么不順眼。

“我求爺爺告奶奶，打算把雨水安排進宣傳科，你倒好，直接讓她當廚子。”

“傻哥，你不也是廚子？”

看傻哥數落心上人，何雨水可不依。

“那怎么能一樣呢？你在這個小食堂，連炊事員等級都考不了。”

何雨水搖搖頭堅定的說：“我相信小富貴。”

傻柱心知這個妹妹的一顆心心已經不在自己家了。

郭富貴心里感動的同時又有些無奈，總不能說幾年后何雨水學徒期結束正好是特殊時期，所有人都不能考級吧？

至于特殊時期過后，到時春風到來，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誰還守在廠里打螺絲。

。。。。。。

軋鋼廠上萬員工，每天生病、受傷的工人加上孕婦一般不超過100個人。

每天上午9點，牛大膽會把當天的工人名單拿到小食堂，按照人數把需要的食材送來，何雨水12點以前把病號飯做好，中午工人憑工作證打餐，每人定量。

病號飯每天只有中午一頓，飯菜倒是比隔壁大鍋菜好的多，有雞蛋、大米和瘦肉，都是清淡又營養的食材。

每天瘦肉粥都能剩下一點點，以至于郭妮放學后都會跑過來加個餐。

長假后上班的日子總是過得很慢，好在跟郭富貴關系不大，靠著金手指在軋鋼廠混的風生水起，每天都是假期。

這天晚飯過后，何雨水正用舊報紙幫郭妮包著書皮。

要說這年頭小學生可真是幸福，一年級就兩門功課，語文和算術，書包都是輕飄飄的。

“雨水啊，這幾天在小食堂感覺怎么樣？”

郭富貴如同大老爺一般半靠在床頭悠閑的很。

“工作確實輕松，就是太無聊了，每天除了晌午，其他時間都不知道要干啥。”

何雨水無奈的搖著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今天牛叔跟我說小食堂還有個臨時工的空缺，一個月15塊錢。”

“說是李副廠長給的，讓我跟你商量著帶個人過去。”

郭富貴心知這是老李犒勞自己功績呢，老李就是局氣。

“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隨便安排個唄。”

何雨水搖頭道：“我家哪有什么親戚呀。”

思索半晌后，何雨水接著說：“要不就在院里找一個。”

“咱們跟賈家和一大爺不對付，我哥又指望不上，以后有什么事情連個幫咱們說話的人都沒有。”

郭富貴摸著下巴道：“這院跟我關系最好的就是劉鐵柱家了，但是他家那口子剛懷上，不合適。”

倒是還有幾戶困難的，但是郭富貴都沒跟他們打過交道，當然不會圣母心發作上趕著給他們送工作。

“要不就閻家吧，問問三大媽和于莉哪個愿意去。”

“閻家可以，跟咱們對門，而且三大爺還是紅星小學的老師，平時還能照顧一下妮子。”

“只是。。。收錢嗎？”何雨水遲疑道。

“當然要收，升米恩斗米仇，該收多少就收多少。”

“成，就這么定了。”

三大爺一家雖然摳了點，自詡書香門第還是要臉的，平時雖然總喜歡占個小便宜，但是知道度。

你給了他就道個謝，你不給人家也不惱，下回見面還是笑呵呵的。

說干就干，郭富貴敲開了閻家房門。

“呦~稀客哈，富貴今兒怎么來我家串門了。”

開門的是閻埠貴，閻家房屋面積跟郭家一樣大，但是人口多太多。除了閻解成結婚租了一間倒座房，這三間西廂房，老兩口住了一間里屋，一間當廚房，剩下三個兒女就在這主屋搭了床鋪。

不過閻埠貴倒是挺滿意自己的房子的，放幾十年前，這房子可是西席，住的那都是有學問的人。

進屋落座，楊瑞華提著暖瓶倒了茶，杯子里一點茶葉沫也沒有。四九城的水普遍發澀，也不知道閻家平時是怎么一直喝的。

閻埠貴尋思著郭富貴是不是因為妹妹上學的事來找自己，正琢磨著能不能撈點好處。

郭富貴索性開門見山的笑著說：“三大爺，我今兒來可是有好事。”

“我們軋鋼廠病號食堂缺個臨時工，一月15塊錢的工資，表現好有機會轉正。廠領導托我打聽打聽，這不，我直接就來找您了。”

閻埠貴頓感喜從天降，大聲喊道：“孩兒他媽，把我柜子里的高碎拿出來，上好茶！”

“哎！”楊瑞華歡天喜地的應了一聲，取出一包茶葉重新泡茶。

“富貴你的意思是這個名額就送給我家了？”

“想啥美事呢三大爺，按照行情來，150塊錢。”

閻埠貴一聽要錢也冷靜了下來。

“150塊錢倒是個實在價。”

現在街面上這種臨時工的名額普遍都是這個價，只是那些都是啥工種？糧店扛大包，街道辦掃大街。

這年代臨時工和后世可不是一個概念，臨時工也是工人階級，不能剝削壓迫的。

只是臨時工不能轉城市戶口而已。

“這可是小食堂臨時工，不像柱子哥二食堂那么累，而且中午還能吃食堂剩飯。”

楊瑞華一天能省一頓飯，立馬插話道：“孩兒他爸，我去。”

“一個月15塊錢，算上飯錢都小20了，這都趕上老大工資了。”

閻埠貴思前想后，覺得怎么著都不虧，果斷拍板定下來。

“孩兒他媽，拿錢。”

郭富貴揣著150塊錢回到了郭家，妹妹去里屋睡覺了，何雨水還在等著。

“怎么樣，三大爺家同意了嗎？”

郭富貴從兜里掏出錢，“啪”的一聲甩在桌子上，豪氣的說：“拿去花吧！”

何雨水瞪了他一眼，也知道談成了。

“那是他們家誰去？”

“誰知道呢，不是三大媽就是于嫂子。”

“先別管這些，你過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哎，別。。。我一會要回去睡的。”

“一會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