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朱元璋報仇
- 元末:從朱元璋侄子開始當皇帝
- 藍瑪苔原
- 2310字
- 2024-10-08 13:14:49
“娘,我回來了......!”
朱文正告別王叔,天已經快黑下來了,趕緊氣喘吁吁的進門,將裝柴的背簍擱在屋檐下,然后將干柴一一取出,堆放整齊。
“二郎,快去灶上吃食吧?!?
朱王氏聽到聲音,從臥室出來,見到兒子,露出淡淡的微笑,笑容中又帶著幾分心疼。
生逢亂世,活著就不容易,更何況,還是家中沒了成年男丁的情形,要不是朱文正懂事,分擔家里負擔,朱王氏真不知道,她孤兒寡母,如何能活下去。
朱文正餓了一天,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聽言趕緊掀開漏風的鍋蓋,從灶臺上取過一只缺口的破瓷碗。
鍋里盛著草籽粥,狗尾草的籽,滲在粥里能填一填肚子。
扒拉了幾口,哽著喉嚨將草籽咽下,朱文正的肚子里稍稍有感覺了,就放下了碗。
這草籽粥能充饑,但吃得多了,草籽在腹中板結,拉不出來,到時候被屎脹死,那才叫一個難受。
“娘也早點睡,小妹晚上冷,會鬧騰。”
朱文正站起身,看了看在窗臺邊上,借著外面的一絲光亮做女紅的母親,勸說道。
臥室的床榻上,一個小小的身影縮在稻草被里面,不注意,都發現不了床上還有個人。
朱小七只有四歲,在災荒之年能活下來,很不容易。
因為打小吃不飽、穿不暖,四歲的小人,身上全是骨頭,摸不到一點有肉的地方。
“娘馬上就好了,二郎也累了一天,早些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朱王氏點了點頭,瞇起眼睛,想要加快速度,卻不料針沒對準,扎在手指上,立時滲出一滴殷紅的血珠。
“娘親.....。”
朱文正叫了一聲,趕緊從灶臺底下取來一塊灶心土,涂在朱王氏的傷口上,一陣忙碌之后,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臥室睡下。
“兩世為人,這一次,要好好的活下去....?!?
在外頭光線變得漆黑之時,朱文正心里,想要改變這個家窘況的念頭,越發的強烈。
......
翌日。
太陽還未升起,朱文正就精神抖擻的早早起床。
一日之計在于晨。
今天,他要到鳳陽山上大干一場。
靠山吃山。
靠水吃水。
朱文正從小到大,在鳳陽山這一帶跑遍了,哪里有窩子,哪里有獸蹤,哪里有野果,早就一清二楚。
葛根、烏飯子、山核桃等根莖、果實,都是可以充饑的好東西。
兔子、山雞這一類小型動物,要是碰上,弄了陷阱,先干翻,然后往隱秘的地方一埋,這大冬天的,一時半會也不會壞。
鳳陽山方圓十余里,劉德的仆奴不可能看得那么仔細,以后再想辦法偷偷弄下山。
當然,在這之前,先要解決劉德家的那條叫“旺財”的惡狗,要不然,被這狗盯著,朱文正想干什么都不成。
人比狗聰明的地方。
就在于有頭腦。
朱文正心思急轉,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心頭。
山上有毒菌子。
這東西吃了,人都是翻倒,狗自然也是一樣。
為了引誘旺財,朱文正連續幾天,在山上燉起了山雞湯,香味灑在衣服上面,狗聞到之后,沖著朱文正越發狂吠。
一天,兩天、三天.....。
這一日,朱文正照例在山腰處燉雞湯,湯里面,白毒傘、鹿花菌飄浮著,看上去五顏六色,剎是好看。
“汪汪.....?!?
未等雞湯完全煮開,惡狗旺財就汪汪汪的吠叫著,由山腳下一路狂奔,直沖著朱文正而來。
確切的說,是沖著山雞而來。
它已經忍了三天了。
這一次,趁著仆奴不注意,旺財撒開四條狗腿,就鉆了林子。
劉家的仆奴,強橫慣了,也不急著追趕,在他們看來,鳳陽山里,并沒有大型的猛獸,以旺財的身手,不會有什么危險。
“啪!”
朱文正假作驚慌,倒退著躲閃,一只腳好巧不巧的踢到煮雞的破瓦罐上。
山雞混雜著毒菌湯,散落到地上,立時香氣四溢。
旺財本來沖著朱文正而去,這會兒狗鼻子一嗅,眼睛就移向了地上的山雞。
只見它猛撲上前,嘶咬住山雞一頓猛吃,最后連雞骨頭,都嚼碎了咽到肚子里面。
在吞下最后一塊雞骨頭時,旺財抬起狗頭,對朱文正吠了一聲,似乎在顯擺,它才是這山上的王者。
朱文正目睹山雞被狗吞吃,氣不打一處來。
鳳陽山上,有山雞。
但也不好抓。
為了逮住這些靈巧的小獸,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嗚.....嗚嗚。”
就在朱文正、旺財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之時,狗肚子里面的毒菌子終于發作。
旺財痛得嗚嗚叫喚,在地上翻滾,沒幾下就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了,讓朱文正想不到的是,這狗眼睛里,竟然開始流淚起來。
“放心,我不吃你,我還會埋了你,讓你不被啃食掉。”
朱文正走過去,用腳踢了踢漸漸發僵的狗尸,向旺財保證。
等再過兩天,下一場大雪,朱文正與旺財打斗“作案”的現場就會被遮蓋得嚴嚴實實,就算劉家惡仆想要找尋,也發現不了什么。
這山中,雖然沒有老虎,但野豬、狼還是有的。
旺財這條惡狗雖然兇惡,但對上更兇猛的猛獸,就是送命的下場。
“痛快痛快,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與狗奮斗,其樂無窮?!?
朱文正了結了劉德家的大黑狗,心中爽快之極,到了出口時,只見地主劉德等在牌樓下面,似乎是盼著黑狗回來。
“朱二郎,記得,砍的柴要留下五成.....。”
劉德見下山的人是朱文正,厭惡的揮了揮手,提醒道。
“嗯?!?
朱文正一低頭,很是順從的將背籠里的干柴取出,放在秤砣旁邊。
“賤種?!?
“朱二郎這小子,只顧著自己吃飽,全不顧家里老娘妹子死活,也是個沒出息的貨?!?
劉德不屑的掃了朱文正一眼,揮手示意上山找狗。
朱家。
租種劉德家田地的佃農之一。
從朱文正的祖父朱五四開始,就祖祖輩輩是佃農。
對這些苦哈哈茍活的窮苦人,劉德沒半分的同情,在他看來,這些佃農都是下賤的種,死了最好是被野獸啃食,也算是作了最后一點貢獻。
要不是擔心冬天太冷,把佃農們都凍死了,來年沒人耕種。
劉德才不會應允里長劉繼祖,讓朱文正這些佃農子弟進山砍柴。
“找狗,哼,就算找遍了整座山,也不可能有發現?!?
朱文正讓開道,目送劉德一行人遠去,心頭不由自主涌起怒火。
這股怒火,來自原身。
祖父、父親、叔父相續死去,朱家想要鳳陽山腳下一山地,安葬朱家已逝之人,劉德卻是一口回絕,這等冷酷無情,讓人齒冷。
“哥……哥哥,你在哪里?”
朱文正斗志昂揚的回轉,過了牌樓,遠遠的,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