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口中的第一大功臣，王福生此刻正和張耀武帶著一幫人，殺氣騰騰的趕往王衛紅他們這幫闖將的藏身之地。

劉茂林上次跟蹤她們，沒想到對方警覺性很高，馬上換了地方躲起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打聽，終于找到了！

“我們知道錯了，你們就放過我們吧。”一個曾經飛揚跋扈的闖將，此刻跪在地上求饒。

“我們已經被趕出家門，整天東躲西藏的，連街道安排的工作也不敢去。我們錯了……”

王紅兵，曾經魔都叱咤風云，師生聞風色變的女闖將，此刻也在哀求張耀武：“我們現在沒工做，沒了收入。像過街老鼠一樣，你們就放過我們吧。”

“怎么沒看到二癩子？”張耀武說的是他們這幫人的頭頭。

當年梅婷，不單梅婷許多梅婷一樣的女孩和她們家人，都讓這王八蛋給禍害了。

張耀武要找的首犯，罪大惡極之人便是這二癩子。

“他……”

沒人敢說出他的藏身之處，害怕他遷怒到自己家人身上。

“不說，那就先揍再說，揍到你們開口為止！”

現場七八個闖將，就跟王福生前世的傳銷人員一樣，窩在小房間里，幾個磚塊支著一口小鐵鍋。上面銹跡斑斑，看來這鍋好長時間沒碰過油水。邊上是一些爛菜葉和一小袋米約莫三五斤的量。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王福生哀嘆道。

不過這些棋子而已，棋下完了棋子也就不需要了。

二癩子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最終還是被親密的戰友供出藏身之處。

王福生第一次看到張耀武兩眼猩紅，瘋了一樣。他和發小兩人，死命的揍那二癩子。

尤其是發小，當年家里人有遠見，早早安排進部隊，后來謀了個海外執行任務的機會，避開風暴。

畢竟有專業訓練，那出手才叫一個狠厲，招招致傷致殘！

哪像張耀武沒招沒把式，把自己的手給打忒疼。

“啪”

“啪”

張耀武和發小扔掉手中的木棍，就在剛才他們用棍子敲斷二癩子的手腳。

肯定會讓他活著，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

臨走時，王紅兵忽然跑到王福生面前，“我想求你幫我一件事。”

“我們不熟。”王福生說的沒錯，原身和她沒有交集，更別說現在的他了。

“我聽說過你，知青中你最講義氣。”王紅兵說著看了眼張耀武。

繼續說道：“我想去小日子，這輩子再也不回來，當做自我流放吧……唯有放不下的是我的小妹。她不能在家……我那后媽會害了她。”

“我自己都顧不過來，你找別人吧。”王福生和她沒有交情可言，更何況她這種人不值得同情和憐憫。

那些在她們手上失去生命的，家破人亡的人又該誰來憐憫？“

我不是圣父！

王福生暗忖著快步離開。

“林超英”

“王福生”

一間門臉不大的國營飯店，張耀武介紹發小林超英和王福生認識。

林超英長期在神秘部門工作，神情冷漠中更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狼。

“你確定要放棄國內的這一切，到國外去尋找梅婷？”林超英眼神銳利地看向張耀武。

“這是我心中的痛，以前在鄉下我就想如果出不去，哪怕偷渡也都要出去。”

“其實，我出任務的時候幫你打聽不就行了。”林超英還在繼續勸他，“現在政策已經開始松動，我可以請其他戰友一起幫忙。”

張耀武閉著眼睛，二癩子的淫笑仿佛就在眼前，眼睜睜地看著他伸出烏黑的手，在維納斯的胸前揉搓……。

“真白”

這是二癩子當時的話，這么多年一直回響在他耳邊。

“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海外是個什么情況？”張耀武岔開話題。

“外面的同胞對國內的情況也是非常關注，大家都說春天來了。”

“是啊，春天來了！”

王福生聽到這些不咸不淡的官方語言，就知道自己在場，他們哥倆有許多話沒法說。

于是，起身找了個借口離開。

剛到家，就看見社區徐阿姨正在和便宜老爹談事情。

“福生，你回來的正好。”王小保聳著肩膀，一臉媚笑，“徐阿姨過來登記我們家房屋被侵占的情況。”

王福生接過報表，看上面寫著王小保家：一樓曹天海五間、一樓葛天明3間、二樓劉素華三間，二樓蔡明亮兩間，小閣樓曾偉；

王天龍家：尤新索整棟房屋……

徐阿姨她們很有政治敏銳度，街道、居委會發生的事，她們一清二楚。

文匯報上的新聞報道盡管沒有王福生的照片，廣播電臺的采訪是張耀武，可新聞里都全都在說王福生的作為。

街道已經開始進行清退房屋的行動，要是以往，肯定不會考慮王小保他們。

如今不一樣了，兒子開始嶄露頭角，說不定未來也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

徐阿姨開心地拿著表格離去。

王福生父子倆也一樣開心，且充滿期待，等了這么久終于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房屋了。

……

“砰！”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一個老者手里拿著舉報信，氣的渾身發抖。

桌面上擺著厚厚一沓的舉報材料，不單有王福生，還有其他苦主，全是尤新索在十年內干的各種壞事。

秘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剛拿到下面送上來的舉報信，一看是關于尤新索的問題。

這事大家私下都議論過，尤新索他們這些人到頭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上面還沒統一口徑，更還沒有對應的措施。

下面的人就已經不斷的接到各種舉報材料，舉報材料大都是關于那個時期發生的人和事。

而尤新索的數量最多，大家都不敢隱瞞更不知該如何處理，于是，一級一級的往上呈遞。

老者也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他本就親歷者。

只是，看到材料里面鮮血淋漓的事件，不少內容超乎他的想象，讓他無法平靜。

尤新索霸占多處房屋財產，另有多棟別墅、洋樓。里面住著的卻是他豢養的女人。經常在別墅洋樓里喝酒尋歡作樂。

偶爾回到雜弄像個樸實無華，勤懇為民的干部。

林林總總的信息匯集在一起，老者腦海里浮現出：罄竹難書，四個字。

老者思索了一會，拿起筆在上面批示：安排公檢法人員深入調查，從嚴從重從快進行處理。安撫苦主，盡快清退霸占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