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懵
書名: 糟糕,西壑鎮有精怪!作者名: 靑奴本章字數: 2009字更新時間: 2024-10-25 22:19:52
家里還有大哥陪著,說起來冷迎夜還是一條暖漢子。總是會關心她,偶爾也有驚喜、開心、相處。
倒是,她的那些朋友們,住在家里的神仙、精靈、鬼怪,反而是一貫和她處的開心。
譬如:小夢找到了一摞過年前,拜拜祖先剩余的元寶蠟燭全家餐,過來就是“哼哼”的說,“其他的都說過,我還點要燒給了。”
又譬如:文媞穿著漢服,披掛的披帛,走不到樓梯就掛開了,翅膀一開就飛到屋頂。然后,就是不開心了,“不,不好,那個太難了。”
再譬如:后花園里那個杉樹,又是長了眼睛和嘴,大概又要多一個在身邊了。它還在開口,“迎霜霜的到了,又有家。”
后來,她就不情愿再待下去。一定要出門,還在門口的小蘅,手里都有青檀長劍,就跟著她一起出門了。
然而,走了沒幾步,習慣的街角,看都看到一個熟人站在那里。
好像是鎮里的男人,可能過年還是二百多歲。還不能看著像少年,當成二十歲的人類娃娃。
他的話,是頭邊邊上的那只娃娃臉,毛蟲蛻變長臉了,就可以一直躲在肩上,冒充是那個人在說鬼話。
然后,他就真的追著冷迎霜要錢、要工作。所以,就被小蘅一把青檀長劍挑了,橫甩回樹上。
接著,就是他們在吵架了。“你,你簡直是有心欺負,連在大街上,都是為了打劍。”
“我們到了這里,都沒有準備,還有人攔路。又不是路虎,嘎嘎大聲。”
“唉,唉!連搗了一下,到現在又不是說什么。”
“你還是站這里,就不讓路?”
“真是個,沒的話說幾句的——潑辣角。”
“任你怎么說,都沒有讓路。那就好,別走了。”
小蘅秀眉一橫,明眸透怒,直壓著青檀長劍,迫在他的胸口。一用力,架在他身上,一陣叫聲。
她才跟著一并轉到街對面,終于,又是見到他——任品語。
一下擦在嘴角的面糝子,被他捂進嘴里。還在望著她到來,看著身后跟來的小蘅,目光一動,不覺有些無趣。
沿路的店鋪,此刻被陽光正好,投映出幾分擁擠。他正好在街上,湊個人站在一邊,看著稀稀疏疏的幾個人,來來往往,還有她也在人群里。
她有些不自然,往前走了幾步。臉上微紅,還打了幾句話,“啊,你是到街上,還有在什么?”
他連個話都不多,反而是簡單的一句,“我就可以等著。”
她拉著小蘅的手,往前跳了一步,“啊,天氣太晃眼,我可以逛街去了。和她——兩個人去了。”
還沒有說完,小蘅橫在中間,環著青檀長劍,壓著聲音說,“任你怎么說,我們是我和迎霜姑娘,一會兒去逛街了。”
他頹然的看著,不多一言。只是看著她們,手捂著額頭,避在一邊。不一會兒,又在和她說話,“我的時候,還有點多了,和你會很多說話。”
她真的在顰眉,在那里待了一下,“不啊,我——在這里,也在說呢!”
連著手,被拉了一下。很快的,她迎著「嘆運路」,走到另一條鋪著碎花石子的街道。那里是半條路,也只有沒和隔壁打通的路。
書店也是半間,另半間是懸空沒有。直往里走,空中的那半間,又像是能摸到。
她們,是為了問一件事情,那個文媞怎么回事。
從半空踏到一處樓梯,幾乎是看到浮出的臺階。一盞盞的水光,直灌在四壁,沾著臺階一路到閣樓。
閣樓是浮石雕刻,一刀一劃刻了「寒梅傲雪圖」。門窗是漏空的花雕,里面一個老人,縮著脖子,在敲一口鐘,“不問前因,不為后果。渾渾噩噩渡時年,此為生緣。”
他的脖子,微微縮在衣襟,看到來人,伸出頭探了探,“來人是含梅,待到寒夜自生香。”
她手提水光燈籠,“烏老人,我們來求問一件事情。一個坐在銀盤里的一群羽族,一個有天氣大變的鎮子。”
小蘅才急著問,她早起看到文媞手拿著饅頭,噴了一口豆腐撈。卻又非笑非愁,只是捏著饅頭在扯,幾口就沒了。
她的同伴,陪在四周。湊近看了幾眼,訕笑著圍著桌子。
冷迎霜帶著文媞要出門,她搶先跟著,不然,來一趟問什么?
烏老人推著鐘,落到桌邊,才浮出一掛鈴鐺。銀是銀,紫又紫。他掂了幾下,“過來的人,也是有運結。待到鈴鐺響起,才是結生緣。”
冷迎霜眼底一動,手指撫著鈴鐺,“心里終是不太好,要我帶在身上,怕是有變數。”
烏老人卻按在手里,撫著幾回,連著嘆氣,“唉,唉!只怕是我的命數,定在醒思鈴。”
她連忙叫了一聲,“倒是不信了,怎么會和我相關,又在連著烏老人。”
眉頭一蹙,生生的一股愁。就站在一邊,望著鈴鐺不吱聲。十指纖纖,交錯著一捏,在和小蘅問著,“我們走吧,還是待到定數,再去來處?”
烏老人坦然道,“你我本來結緣在時,待到應數時,當自有聯系。”
她再問起相關,諸如:天氣、海岸、云氣,擠出來的只有三個字,“不說破!”
烏老人手指褐灰,直指著后面的一排排書柜。那個也是「與緣書」,那一抽屜一抽屜放著書卷,幾股結藤的把手,并不會打開。只有緣分到了,站在它的面前,它自會響動,它會自己掉一本「起緣結」的書卷。能看懂多少,記得多少,全憑結緣。
她們走到浮起來的臺階,跟著轉到書柜前,她們左轉右等。直到一聲細微的響聲,一卷畫頁掉了出來。上面掛著一處破頁,題了一副畫「冬盛大麗花」,題句:相處生來在緣故,誰料事如卷,途連尋惑。
她們驚了幾驚,只有一副畫,再無「起緣結」的書卷掉下來。似乎是注定,白跑了一趟,又是一切的緣定,不用多少勁,只等到時到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