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站隊
- 水滸:大宋要完
- 瞎跳
- 2064字
- 2024-11-12 11:23:27
花榮收下了曹深的孝敬。
一來這份厚禮很實在,正和他心意。
二來鬧了這么久,也該收場了。
縣官不如現管,自己扯著嘉王的名號做大旗,也不能把事情做絕,惹怒了曹深背后的慕容彥達。
曹深走后,花榮吩咐石頭,請營中將官來府上喝茶。
大伙心里也犯嘀咕,將軍這些天不問軍務,整日游山玩水,今天召集大伙,定是要有吩咐。
沒準清風寨又要變天。
武字營第一都都頭陳坪和第二都都頭劉傳符第一次登門就趕上這等大事,難免心中惴惴,想旁敲側擊的打聽幾句,又不敢開口。
坐臥不安的過了好一會,花榮終于來了。
眼見其余幾人站起來恭迎,二人也趕緊起身。
“不必客氣,都坐!”花榮笑著揮揮手,打趣道:“眼下花某可不是諸位的上官了。”
何三水眉毛一挑,哼道:“旁人我不管,末將眼里只認將軍?!?
說罷,何三水冷颼颼的掃向兩人。
這番話,本就是說給兩人聽的。
“滿嘴胡吣,上回的軍棍還沒讓你長記性?”花榮坐到上首,等石頭給大伙上了茶,這才捧著茶盞淺淺抿了一口。
陳坪和劉傳符心道將軍這番話看似是責怪何都頭,實則另有深意。
越琢磨越讓人心驚。
何都頭那頓軍棍打得地動山搖,罪名是不尊號令,視軍法如兒戲。
這不尊號令,不尊的是誰的號令?
是將軍的還是上官的?
從前將軍是上官,現在曹深才是上官。
那將軍剛才那番訓斥就值得人深思了。
到底是例舉何都頭的前車之鑒,警告大伙往后聽命于曹大人這個現任,還是提醒大伙別忘恩負義?
兩人端著茶盞如坐針氈,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只覺得好幾雙不善的眼光落在身上,刺得自己臉皮火辣辣的。
花榮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有了計較。
“都是自己兄弟,不必如此?!被s放下茶盞,轉頭對著眾人說道:“今天請大伙來,也沒什么要緊事,只不過這清風寨傾注了花某的心血,就如同花某的孩子一般?!?
這句感慨看似沒頭沒腦,實則又是另有所指。
大伙下意識跟著點頭。
“現如今,我打算將自己的孩子抱給別人養?!鳖D住一下,花榮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非是當父母的冷血,奈何形勢比人強。”
許敬笑道:“將軍就不怕這孩子讓外人養熟了,不認親生父母?”
生恩和養恩哪個大哪個小,歷來都掰扯不明白。
不過許敬這番發問,卻讓大伙渾身一震,若有所思。
“所以才要仰仗大伙?!被s推心置腹的說道:“小孩子不懂事,難免行差步錯,各位叔伯總得讓孩子知道自己的根,別疏遠了爺娘老子?!?
頓住一下,花榮意味深長的說道:“更不能認賊作父,真到了那時,大義滅親,于心何忍?”
大義滅親,滅的是孩子還是各位叔伯?
或者是兩者兼有?
在眾將看來,將軍得嘉王青眼,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清算一兩個吃里扒外的叛徒,簡直易如反掌。
“誰的孩子誰心疼!若是養父養母對孩子不好呢?親生爺娘不在身邊,就得靠各位叔伯幫襯?!崩溲垡粧撸s漫不經心的說道:“送出去時是驕傲活潑身強體壯的孫猴子,要是被養成唯唯諾諾窩囊廢物的猴孫子,我可不依!”
大伙聽了這話,又是渾身一震。
這番比喻生動形象,還哪有什么不好猜的。
孩子是清風寨兵,將軍是親生爺娘,在座諸位是叔伯,那曹深和慕容彥達就必定是橫刀奪愛的養父養母了。
深究起來,將軍的比喻并不貼切。
再上綱上線,就有犯上作亂之心。
可許敬、馬賢、馬齊以及何三水,都是將軍的心腹,肯為將軍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的。
這番話,歸根到底是說給陳坪和劉傳符兩人的。
兩人心中飛速盤算,不知將軍的真實意圖是試探,亦或是警告。
總之這個態不好表。
營帳里靜悄悄的,劉傳符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陳坪一眼,對方比他強不到哪去,也是臉色慘白,滿頭冷汗。
花榮拍拍手,幾名親兵走進來,捧著白花花的銀錠分別走到幾人面前。
“保青州百姓免于刀兵,拒強人賊子于大營之外,都是潑天的功勞。有過要罰,有功自然要賞,諸位,收下吧?!?
許敬哈哈大笑,拱手道:“多謝將軍,末將卻之不恭了?!?
再看馬賢馬齊何三水幾個,也都面不改色的收了銀錠。
只剩陳坪和劉傳符兩人還磨蹭著。
何大膽挑起眉毛,冷颼颼的看著二人,問道:“怎地?將軍的銀子咬手?”
這銀子何止咬手,搞不好還要命呢!
不收銀子就是明著跟將軍唱反調,可收了銀子,往后在曹大人那里又不好交代。
一個是老上司,一個是新上司,得罪哪個都不好受。
看這架勢,沒有左右逢源的機會了,今天非要選邊站才能出了這道門。
“小的能有今日,全賴將軍提拔。小的唯將軍馬首是瞻,若違此誓,天厭之。”掙扎了片刻,劉傳符叩頭發了重誓,接了銀子。
陳坪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甚至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再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在門外,冷風一吹,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他到底還是沒收銀子。
門里留下的幾人臉色同樣不好看。
何大膽張開手掌往下一砍,舔著嘴唇道:“將軍,這狗賊忘恩負義吃里扒外,首鼠兩端腳踩兩船,干脆殺了他!”
花榮瞪了他一眼,感慨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人之常情,隨他去吧!”
能把劉傳符爭取過來,已經算意外之喜。
許敬欲言又止,他總覺得將軍在這個節骨眼上讓陳坪和劉傳符站隊,有些反常。
果然,花榮道:“過幾天,我要出趟遠門?!?
一來,收了曹深的厚禮,就得辦事,離開清風寨也好安曹深的心。
有道是天無二日,家無二主,他跟曹深一天分不出個高低來,只會讓寨兵們人心惶惶。
二來,生意上出了些問題,他得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