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遠處戰(zhàn)馬嘶鳴的回音尚未散盡,李墨站在軍營高處,目光沉靜地望著遠方。他已布下兩枚暗棋,而如今,曹操終于按捺不住,開始出手了。
翌日清晨,劉備召集眾將議事,氣氛卻比往常凝重幾分。簡雍面色微沉,低聲與李墨交談:“昨夜我親見趙勛被擒,主公震怒,但你那一計,實乃妙中之妙。”
李墨只是淡淡一笑,端起案前茶盞輕抿一口,道:“瘟疫可治,人心難醫(yī)。今日若不防,明日便要付出血的代價。”
正說話間,帳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親兵沖入大帳,神色慌張:“報!今晨巡營發(fā)現(xiàn)刺客蹤跡,疑似潛入主公營帳!”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劉備眉頭緊鎖,關羽更是當即起身:“竟敢直闖我軍主營?豈有此理!待我親自去查!”
“慢。”李墨出聲制止,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刺客既然敢來,必有所圖。與其盲目搜查,不如設下一局,引他們現(xiàn)身。”
劉備略一思索,點頭應允:“好,一切聽李先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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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風高月黑,李墨早已在劉備營帳內(nèi)外布下埋伏,又命人準備了一種特制煙霧藥,只等刺客自投羅網(wǎng)。
子時剛過,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翻入營帳,動作迅捷如貓,手中短刀泛著寒光。
就在那刺客舉刀欲刺之時,李墨猛然從角落擲出一枚煙霧彈,濃白煙霧瞬間彌漫整個營帳,視線受阻,刺客一時遲疑,腳步稍緩。
就是這剎那的遲疑,李墨已迅速靠近劉備床榻,將一顆“假死藥”塞入其口中,又迅速退至陰影之中。
刺客察覺不對,揮刀劈開煙霧,只見劉備已然氣息全無,臉色青灰,顯然已是氣絕身亡。
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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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之外,李墨靜靜看著刺客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
簡雍走上前來,低聲道:“主公真沒事?”
李墨淡然一笑:“自然沒事,不過是吃了一顆讓人‘假死’的藥罷了。這藥效持續(xù)一個時辰,屆時便會自行醒來。”
簡雍怔住,片刻后喃喃道:“瘟疫可治,人心難醫(yī)……原來你是早有打算。”
李墨沒有回答,只是抬頭望向夜空,星光點點,仿佛映照著他心中盤算已久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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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軍營中議論紛紛,皆言劉備遇刺身亡,消息傳得飛快,甚至已有探子將此事送往曹營。
而此時,劉備已悄然蘇醒,神志清明,面色紅潤,仿佛從未昏迷過。
他召見李墨,語氣復雜:“李先生果然深不可測,這一計不僅救我性命,更讓敵軍誤判形勢,實乃奇謀。”
李墨拱手行禮,語氣溫和:“主公謬贊,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劉備沉默片刻,終是長嘆一聲:“若有朝一日,我能得天下太平,定不會忘記李先生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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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后,甘夫人主動求見劉備。
她面色紅潤,精神飽滿,再無昔日病態(tài),步履穩(wěn)健,舉止從容。
“夫君。”她輕喚一聲,眼中含情,“這些日子,多虧了李大夫為我調理身體,否則恐怕連你最后一面都趕不上。”
劉備聞言,神色動容:“李大夫確實醫(yī)術高明。”
甘夫人輕輕點頭,隨即正色道:“不僅如此,他還機智果斷,于危難之際護你周全。如此人才,怎能僅以醫(yī)者視之?”
劉備沉思良久,終是緩緩點頭:“你說得對,是我低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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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軍中傳出一則消息:劉備正式任命李墨為軍醫(yī)總管,并賜予印綬,地位僅次于幕僚,與諸將平起平坐。
此令一出,軍中震動,有人欣喜,也有人不滿。
關羽坐在校場一角,冷冷看著那枚印綬,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不過是個治病救人的郎中,竟能位列諸將之上?”他低聲自語,拳頭微微握緊。
而另一邊,簡雍卻對李墨愈發(fā)敬重,每每提及他,皆以“醫(yī)圣”相稱。
“醫(yī)圣之名,當之無愧。”他在一次酒宴上感嘆道,“瘟疫可治,人心難醫(yī),李先生之言,至今仍在我耳畔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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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曹操軍中亦是一片嘩然。
“劉備死了?怎么可能!”曹操拍案而起,眼中滿是不信。
使者跪在地上,額頭冒汗:“屬下親眼所見,劉備氣息全無,面色青灰,確已身亡。”
“蠢貨!”曹操怒斥,“若真死了,怎會毫無動靜?分明是詐死之計!”
他猛地站起身,踱步幾步,冷笑道:“看來,那位李先生,比我想象中還要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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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荊州某處山林之間,一位神秘人物正靜靜地聽著這一切。
他身披斗篷,面容模糊,只聽得他低聲呢喃:“李墨……有意思。”
話音落下,他轉身離去,身影漸漸隱沒于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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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深處,李墨獨自立于營帳外,望著天邊初升的朝陽,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真正的風暴,還未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