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騎著摩托車路過方莊文化藝術中心，他把車停在公寓樓下，還是像往常一樣，先在門上塞廣告傳單。

在這里拍戲，顧長青才知道，京城1986年就有商品房出售，方莊這里分為甲級1700-1800一平米，乙級商品房1400一平米，丙級700一平米起。

一個月工資80元，一年工資才能買一平米，這時買一套房子，也要幾十年，也不便宜。

方莊這里的商品房，也不是賣給普通人的，商人、企業高管、影視明星才能買得起。

到夜晚。

有一戶人家廣告傳單還沒拿走，趙磊用鐵絲開門。

這間公寓很小，只有三十平米，進門左手是衛生間，沒有臥室，就一個大客廳，里面有沙發、茶幾、桌子、衣柜、還有一張雙人床。

他剛要在這里做飯，就聽到門外腳步聲，緊忙躲在窗簾后。

“咔！”

這場戲拍完，顧長青開始教胡君和趙喨拍戲。

“你們兩個是戀人，租住在這里，胡君你是男朋友，趙喨你是……”后一句話顧長青沒說。

“啊！”趙喨遲疑著：“導演，你說的“斷背山”就是這個？”

顧長青拍了拍趙喨肩膀：“演員要為藝術犧牲。”

“好吧。”

小胡和小喨在門外拿出鑰匙開門，他們勾肩搭背進屋。

剩下就是不可描述的事，開始還是預熱，慢慢鏡頭橫移，一直移到窗簾后，攝影機隔著窗簾拍，這個視角是趙磊偷窺。

白色窗簾呈現出一種朦朧感。

“咔！”

“啪啪！”顧長青拍了拍手：“你們兩個很投入。”

他豎起大拇指“非常的歪瑞鼓得！”

胡君趕緊去衛生間洗臉刷牙，過了一會他走回客廳，低著頭委屈道：“導演，我這是工傷。”

“給你加錢。”

聽到這句話，他才抬起頭。

繼續拍下一場戲。

夜深人靜時。

趙磊偷偷溜出去，一般鏡頭拍這場戲肯定是模糊的，借著月光，使用蔡司Master鏡頭，拍這場戲可以看到樓下的摩托車，還有他下樓身影。

慌張的他，踹幾下摩托才打著火，一溜煙的駛出方莊。

顧長青騎著摩托車回來，他剛從車上下來，便問顧常衛：“怎么樣？”

“導演，你演的太好了！”

燈光師也夸著：“中國最會演戲的導演。”

“我這算不上，老謀子可是憑借《老井》獲得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

他這是謙虛著，把老謀子當成一個靶子，讓別人打。

……

10月19日。

《獨立電影》最后一場戲。

丈夫出門前叮囑李梅：“不管誰敲門都別開。”

場景布置里，李梅左邊是粉色的花，右邊是紅色的花。

此刻她心里在開花。

丈夫走出房門，他開著拉達汽車去上班，趙磊緊隨其后，丈夫剛走，他就把摩托車停在門口。

“場記。”

“導演。”

“這段標記，配樂要《女武神的騎行》。”

“好的。”

李梅在屋里走著，她一轉身，趙磊出現在她面前。

他拿出一件白色風衣，放在沙發上。

又是一場吻戲。

無需多言，李梅穿上這件白色風衣，她跟著趙磊走出門，院里的麻雀飛出墻外，這象征著金絲雀飛出牢籠，她自由了。

摩托車啟動，她在后面抱住他。

一路向南，去有風的地方。

電影最后一個鏡頭定格在院外盛開的白色蘭花上。

這象征著李梅的盛開。

枯萎、澆灌、盛開。

“咔！”

顧長青騎著摩托車載著朱霖回來，他問：“拍的怎么樣？”

“非常的棒！”

拍的好就行。

他拿著大喇叭喊：“我宣布！《獨立電影》殺青啦！”

眾人都歡呼著。

第一次遇到拍電影這么快的，從開機到殺青，只用了19天。

其實也還好。

金基德拍《空房間》就用13天。

香港一部電影從劇本到殺青，也十幾二十天。

人們歡聲笑語時，顧長青的系統來了提示。

【恭喜你完成《獨立電影》拍攝，獎勵：積分+1、100000元人民幣】

【電影大師】系統。

寫《獨立電影》劇本獎勵1積分，拍完《獨立電影》獎勵1積分。

他現在獲得2點系統積分。

系統獎勵的錢很香，不然都沒錢支付演員們剩余片酬，《獨立電影》后期制作也要用5萬塊錢。

“何冰，你去豐澤園定兩桌，殺青宴12個菜，酒喝茅臺還有青島啤酒。”

“導演，一瓶茅臺要140呢。”

何冰都感覺到肉疼。

“慶祝一下嘛，咱們平時舍不得喝。”

他感嘆導演大方。

也用不了多少錢，一桌兩瓶茅臺，四瓶茅臺560元。

……

傍晚。

在酒桌上，顧長青把劇組工作人員還有演員們片酬給他們。

《獨立電影》片酬最高的就是朱霖，她的片酬3000元，顧長青手里拿著1500元，遞給她：“霖姐，謝謝支持。”

“小顧，你以后發展會越來越好。”

剩下是攝影師顧常衛，他的片酬2000元，顧長青手里拿著1000元遞給他：“顧師傅，感謝你的支持。”

“導演，你拍下部戲還找我。”

“放心吧，一定找你。”

陳強片酬1600元，顧長青遞給他800元：“陳老，多謝支持。”

“小顧，你要學習價值觀。”

顧長青沒說話。

他和陳老是新舊價值觀不一樣。

胡君、趙喨、陳曉藝、修宗迪他們都是1000元片酬，開機前支付一半片酬，電影殺青后支付另一半片酬。

“謝謝導演。”

“導演你拍下部戲，還要找我啊。”陳曉藝接過500元后笑著看向顧長青。

“有適合你的角色，一定找你。”

她把錢放進口袋里：“我可記著你說過的話。”

化妝師、燈光、錄音、道具片酬都是800，何冰和他們一樣，也拿800元片酬。

發完片酬，顧長青端起酒杯：“感謝大家支持，《獨立電影》是我們共同努力完成的。”

“敬導演！”何冰端起酒杯。

隨后其他人也端著酒杯敬顧長青。

酒喝到微醉時，朱霖的丈夫開車到豐澤園接她。

殺青宴散場，顧長青送她到樓下，朱霖丈夫招呼他：“小顧，下周二雙程證辦下來，你這里……”

顧長青接話：“有表示，我提前準備好。”

“小伙子不錯。”他拍了拍顧長青肩膀。

朱霖坐車離開后……，沒過一會，陳佩斯坐車過來接陳老爺子。

他這個人很客氣，閑聊幾句后，扶著陳老坐車回家。

顧長青看了胡君和何冰他們一眼，他一擺手：“早點休息。”

回到大石作四合院，房東早就睡著了，他靜步走進東廂房，打開屋里燈，倒上一杯溫水，想著以后的路。

《獨立電影》要報名西柏林國際電影節，入圍主競賽單元名單沒問題，能不能拿獎，現在還說不好。

一般西柏林國際電影節開幕式2月初舉行，還有三個半月，也不能在家里閑著，要找點事做。

想著……想著，他就犯困，躺在床上很快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