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莫奕尋思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壯著膽子小碎步上前，打開手里拎著的冷藏箱，直接展示成果。

“那個……老師，我不太會寫體會，但是實操方面……應該還湊合吧？”

“確實湊合，但也只是湊合，勉強從一無是處的廢物變成了食之無味的雞肋。”

僅僅掃了一眼，肅冷老師便面無表情的開口：“以你專業第一的水平，交上來的成果不應該這么爛，比鶯歌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如，說吧，用了多久？一小時？兩小時？”

莫弈瞪大眼，專業第一？！

杜鶯歌你可害慘我了！

他這會恨不得把她當成污染體給切了燉了……

“兩……兩小時。”

最終，他還是沒敢說只用了五分鐘，他怕說了之后，小莫奕的存在時間就只剩下五分鐘了，只是如實說道：

“前天受了傷，昨天在醫院躺了一天。”

“沒什么大礙吧？”

溫柔老師起身，幫他細致檢查了一遍身體，確認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后又坐了回去，從抽屜里取出一沓文件。

“下午忙不忙？”

莫奕思考了一下，下午是南墨的槍械課，以自己的笨蛋天賦，估摸著也學不會什么東西。

而且這會溫柔老師明顯是在幫自己轉移話題，便趕忙搖搖頭。

“那行，葵城生物實驗室最近人手緊缺，這些名單你拿去和鶯歌一起琢磨琢磨，從里面篩出四個人，晚飯前交給我。”

“嗯嗯。”

“還有，從今天起，你就是葵城實驗室的實習生了。”說著，她提高聲音：“鶯歌，進來。”

一直趴在門上偷聽，卻始終沒能聽見慘叫的杜鶯歌小心推開門，探進一個腦袋，眼睛亮得嚇人：

“兩位媽媽是下不了手，要讓我這個大師姐代替師門教訓小師弟嗎？放心，我絕對不會手軟的！”

“滾進來說話！”

肅冷老媽開口，杜鶯歌頓時收斂笑容，捂著屁股乖乖進來，還順帶把板子撿了起來，遞到桌上，躍躍欲試的盯著莫奕屁股，似乎在想怎么打才會更痛。

溫柔老媽無奈嘆氣，對自家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操碎了心。

“莫奕以后就交給你帶了，你給他普及一下常識，順帶做做實驗室安全操作培訓。”

“唉？”杜鶯歌有點懵，這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啊？

大家都是交了一篇垃圾上來，為什么他不用挨揍？！

“媽，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什么時候寫出能看得過去的開題報告，我再繼續愛你。”

溫柔老師揮手：“行了，出去吧，開題報告和心得體會記得重寫。”

她說：“給你們三天，若是不能讓我滿意，到時候……”

她沒說后果，但莫奕卻看見杜鶯歌擠出討好的笑容，小雞啄米連連點頭。

難道說，溫柔老師發起火來，比肅冷老師更嚴重？

于是，莫奕也乖乖點頭，沒敢看高抬貴手的肅冷老師，拿上資料出了房門，來到二樓。

糖球還是和前兩次來一樣，乖乖躺在軟墊上。

“糖球，開門。”杜鶯歌本想蹲下去揉它，但屁股太疼根本蹲不下去，只好作罷。

糖球抬起小腦袋，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戒備的跳到一邊，打開通道。

兩人下了樓，莫奕有些好奇：“今早不是有課嗎？你沒去？”

“我也退學啦。”

杜鶯歌走到沙發上趴下，疼得齜牙咧嘴：“連你這個學霸都走了，我尋思著也不能差你太遠，干脆也退了。”

很快，她找到一個不是那么痛的姿勢，扮作自家老媽肅冷的模樣：“小師弟啊，你知道葵城實驗室主要研究什么嗎？”

莫奕誠實搖頭：“一無所知。”

“嘖，你這真的是一點功課沒做。”杜鶯歌板著臉：“你知道每年有多少研究生想進實驗室，卻連報名資格都沒有嗎？”

莫奕翻了翻手里那一沓簡歷，發現里面最次的都是名牌大學知名教授的研究生，點點頭：“現在知道了。”

“……”無語了一會，杜鶯歌對師弟的無知有些無奈：“那先從最基礎的開始，九大至福你總該知道吧？”

“額，我能說不知道嗎？”

莫奕摸了摸鼻子，聽倒是聽說過幾次，但至福具體是哪幾個，又分別代表什么，他還真不知道。

“你，唉……算了算了。”莫奕的無知成功刷新了她的認知，只好解釋道：

“九大至福并非生靈，也并不是傳說中的神，嚴格來說，祂們是自世界誕生以來，無數生靈信念交織而成的薪火，某種程度上來說，祂們就是世界組成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代表野性與蠻荒的【遠古】；代表奉獻與智慧的【祀】；代表規則與守護的【秩序】；代表詭變與虛幻的【影樞】；代表萬物與進化的【殘日】；代表戰爭與死亡的【鴉】；代表元素與創造的【燼庭】；代表永恒與真理的【眠】；代表欲望與支配的【心序】。

這便是九大至福，實驗室的研究方向，也與代表祂們的矩陣有關。”

燼庭？！

莫奕注意到了這個名稱，他在斷手培育基地時，邊境之眼就曾彈出過這樣一條提示。

【請盡快遠離污染場域，并在脫離后立即向燼庭匯報。】

他當時還在納悶，這個燼庭是不是類似于治安局的東西，但沒想到，祂竟然是至福！

邊境之眼竟然和至福有聯系！

它究竟是什么？能夠讓自己擁有第二種能力，吸收污染化為己用，還擁有可以分辨污染的探查功能……

“怎么了？”發現莫奕表情有些不對，杜鶯歌不解。它究竟是什么東西？

“沒什么。”莫奕搖頭，將震驚與困惑壓下。

杜鶯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科普：“除此之外，若是在外界發現矩陣的蹤跡，但上面并沒有代表至福的圖騰，就需要立即遠離。

祂們是天災，來自名為濁土的世界，是污染之源頭，共有十二位，但目前已經為我們所知曉的，僅有三位，你那天送來的尸蟻，其內蘊含的天災之血，就來自其中之一，【牧詭】。

一旦沾染，要么立即去死，不然就會在火種與污染的相互傾軋與侵蝕中，淪為半人半原體的異化怪物，在無盡痛苦中沉淪，一直到死。

所以，面對天災所象征之物，一定要收起所有好奇，稍有疏忽，死只是最輕的后果。”

莫奕拼命開動大腦，將她所說的知識記下，旋即試探著問道：“既然我們殘日一系主攻生物實驗，那代表元素與創造的燼庭一系……是干嘛的？”

“他們啊。”杜鶯歌露出微笑：“如果說殘日一系是生化瘋子的話，燼庭一系就是機械狂魔，我們整天流連于實驗室，他們往返于車間，都是沉迷之后連老婆孩子是誰都能忘記的家伙。”

她沒有發現，莫某人已經陷入了呆滯狀態。

媽耶！我現在把眼睛扣了扔掉還來得及嗎？

一個殘日就夠他學一輩子了，現在又來一個燼庭，兩個都是卷狗最喜歡的路徑。

但他只是個早上連跑步都爬不起來，只想摸魚生活的混子啊！

“咱們一系有不用搞研究就能變強的辦法么？”他面帶希冀，渴望得到一個不那么殘酷的答案。

可惜，天不遂人意。

“你仿佛在想屁吃，殘日一系的強大，主要便在于對生物與本身的研究，不努力，就跟不上時代發展的步伐，就像兩個國家開戰，人數相同，一方全是現代化武器，另一方還是小米加步槍，怎么可能打得過。”

“騷年，接受現實吧，拿出你即使看不見也要去上課的精神來。”

“那火種能換嗎？”

杜鶯歌打破某混子死前最后的幻想：“無法更換，也不能舍棄，除非再接納一枚火種，但人體的承受能力是有上限的，一旦超過且無法壓制，那么火種就會從心臟開始，一點點向外焚燒擴散，直至將人燒成灰燼。

絕大多數天資不行的人，甚至連承受一枚火種都很勉強，后期還需要通過【晶相】來限制壯大的火種，防止反燃己身。”

“所以啦，你就不要想辣么多，好好學習，有我這個師姐在，你一定可以成為舉世矚目的強者滴。”

莫奕感激涕零：“師姐能幫我寫心得體會嗎？”

“不能！”

師姐弟剛剛才建起來的小船就此傾覆。

“晶相又是什么？”好奇寶寶又將船翻了回來。

“一系列自古流傳，后人不斷增設和拓展出來的奇特烙印，不畏灼燒，還能進一步提升身體和靈魂的承載能力，并附加有某些奇特能力，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與研究，更是得出了各種能力擁有者在每一階的最佳成長方案。”

“這不就是某些游戲里的職業升級模板嘛？”

莫奕再度陷入震驚。“而且照你這么說的話……傳火者其實自古就有咯？”

“不然呢？”杜鶯歌晃了晃長時間趴著有些發麻的手臂。

“你以那些神話傳說是怎么來的，就算是編，也總該見過類似的東西才能編出來吧，就比如僵尸，其實就是殘日一系的某位前輩無意間搗鼓出來的。”

“還有聯邦成立后動物不許成精，也是某位秩序一系的強者立下的規矩，原因未知。”

“那污染呢？也是自古就有？”

杜鶯歌搖頭：“那倒不是，污染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出現的。

據說是有至強者無意間與某位天災取得了聯系，通過它的幫助取得了某次戰役的勝利，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開始在全世界范圍內瘋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