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上面,我看見這是一個用無數復礦巖搭建而成的碉臺。
而這些石頭已經被風化的快失去了原來的色彩,上面斑駁的霉菌已經鑲嵌得與巖石融為一體。
房間不大,三十來個平方這樣子,一眼望過去就能看清全貌。
在碉墻處椅放的有一把鋤頭跟一個畚箕。鋤頭已經很老了,上面布滿了鐵銹,只有鋤牙處才能猜出原來的摸樣。
不過除了這兩樣東西一點異樣都沒有,大膽跑過去拿上鋤頭就在地上亂砸。“師爺,這怎么什么都沒有啊?難道大地母親自己愈合了?咱在下面可聽的真切。”
我眼神瞇了起來:“再仔細找找。”
大膽又仔仔細細的逛了一遍:“沒有啊師爺,要不你捯飭一下你那什么相地術?”
我惱怒:“那是相地,不是他丫的雷達。”大膽也沒了心情,將鋤頭往墻角就是一甩:“行了師爺,咱還是趕緊回吧,晚了老金那王八蛋估計雞骨頭都不會給咱留。”
但是,大膽這么一下。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地上的那個畚箕。
東西被砸的翻了一個身,我眉頭一皺,兩步走了過去。
來到這倆東西面前,我蹲下了身子看著地上的黃土。
雖然跟其他的地方的區別不是很大,不過仔細查看的話還是發現有些微的不同。
大膽也湊了上來:“師爺,您這是在發功?”
我沒理會他不正經的言語,為了證實心中的想仿我抓起了一把沙土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淡淡的泥巴味傳入了鼻腔,又將東西緩慢的敷在了臉上。
不錯,就是這種侵透的溫潤感。“大膽,動手。”我一指地面喊到。
大膽頹廢的神情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抄起掉落在地的鋤頭朝著手掌的吐了一口唾沫:“師爺,您先退一下,我來招呼。”
我退到了一旁,鄭大膽掄圓了胳膊就往下砸去。
砰的一聲悶響,鋤頭沒有全部吃進去。而是扎了一半就往外彈了一下。
我倆對視了一眼。大膽的力道小了下去,多半都是在扒,幾分鐘的時間,地上出現了一塊五十公分左右的木板。
我對他點了一下頭,一人一邊摳住了木板的邊緣同時發力。
噗的一聲,東西被打開,一股霉味直沖鼻腔。
“咳咳!師爺,這地方怎么這么臭啊?!不會是山頂洞人挖的旱廁吧。”
我捏住鼻子煽了煽,一指洞口:“你家糞坑還裝樓梯好下去泡澡是吧?”
看見這情況大膽說道:“師爺,咱倆誰先下啊?”我甕聲甕氣的回應:“當然是你先下,你看見咱祖上哪個朝代的師爺打頭陣的。”
大膽用他那圈口近十的招子瞪著我。我表情嚴肅的對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過了半晌,大膽有些埋怨道:“我先下也行,你把煙拿出來。”我沒有猶豫,他就揪出來一支叼在了嘴上。
見我沒有動作他對我仰了一下頭,我一愣:“怎么?”
大膽微嗔:“給小爺把火掌上!”
“得勒爺,小的怠慢了,這就跟您安排。”我將火柴給他敲燃,大膽跟抽大煙的一樣伸出了他那王八脖子。
也不知道是洞里的氣熏的還是煙熏的,大膽擠眉弄眼。
吸了兩口他就想往下走,我一把拉住了他:“等等!”
大膽狐疑又扭頭看向了我,我則再一次劃著了一根火柴向著洞里丟去。
這是老一背留下來血與淚的教訓,以前的人沒有常識,開了墓門點著火把就往里沖,這導致燒死在墓里的人不計其數。
不過好在我臆想的情況沒有發生,火柴落在洞底還在緩慢的燃燒。
“大膽同志,請吧。”
鄭大膽沒好氣的瞟了我一眼,使勁的嘬了兩口煙向里面噴了噴,我一度懷疑上廁所必須抽煙的這習慣是不是這丫的傳染開的。
弄完了這些我見他沒動,以為他要臨陣脫逃,就催了兩句。大膽一副看鄉巴佬的模樣看著我:“急什么?”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根火折子。
我驚訝的眨吧這雙眼:“你怎么這東西都帶在身上?”
大膽輕哼了一聲:“你懂什么?這叫防患于未然。跟你丫的在雪山上要是沒撿到那兩盞礦燈咱可就是睜眼瞎。”
大膽正義凜然的表示他已經吸取到了足夠的教訓,我則沖他豎起了大拇指:“行啊大膽同志,知己知彼。”
“少廢話,跟緊小爺,看我如何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話落大膽就鉆了下去。
才下去沒兩米我心中就直叫苦,這個破梯子承受我們兩人的重量顯得搖搖欲墜。
大膽也收起了剛才的意氣風發:“師爺……你說這玩意會不會卡擦一聲,斷了吧。咱這么下去得自己吃席了。”
我心中一邊問候鄭大膽的列祖列宗一邊在念阿彌陀佛:“放心,死不了,正好你下去了給我當肉墊,也算補了雪山上的誓言。”
“丫的莫驚春,小爺決定在見馬克思之前先把你掐死!”
好在梯子雖然搖晃,不過大膽的嘴也有不顯靈的時候,我倆的雙腳順利的踏在了地面上。
在我們面前的是半身高的盜洞,大膽開口道:“師爺,那兩人怎么沒直接打到墓地,還要費勁巴拉的整這么一出。”
我出聲回應:“哪有那么簡單,古代那些有權有勢的埋的都比較深,動輒十幾米,多則二三十米。這么直挺挺的往下打,還沒到一半就成坐地仙了。這些打盜洞的方法在行里叫打橫井,防止被活埋。”
大膽不服氣的道:“得,你學問高,你放屁都是香的。”他舉著火折子就往前走。
兩人蹲身走了有七八分鐘,前面的大膽開口問:“師爺,你們那行當這種情況要打多遠?我怎么感覺都快到大西洋了。”
我回道:“不知道啊,因人而異,如果你高興也可以挖出一條地鐵隧道直通津門。”
大膽笑道:“那師爺,咱這樣是不是能寫進歷史書了。”
我:“豈止進歷史書啊,以后小輩們學習就學你,專家學者都研究你,以后你就不叫大膽了。”
大膽興奮的回應:“那我叫什么?!”我:“你叫大爺!以后他們會研究,這個叫鄭大膽的同志怎么能憑血肉之軀從三秦挖到津門的?,莫非他不是人,而是一只穿山甲!”
鄭大膽哈哈哈的發笑:“行了師爺!咱還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眉頭一凝:“怎么了大膽?!”
過了半晌大膽才回應:“師爺……前面躺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