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口下來的這些東西太快了,幾個呼吸間就包抄了上來,見人就撲。
王重陽們兩伙人從激戰變成了防守。
彪子跟阿奎的打字機根本就點不過來,瞬間眾人的身上就掛滿了猴子。
“當家的!太多啦!往墓門那邊走!”
我聽到這話,把腦袋上的猴子也扒拉了下去,此時的卡瑪撒已經變成了一個人猴。
我心下大罵,沖過去就幫他驅趕。
可現在的情況如同杯水車薪,一只掉下去四五只又爬上來。
我氣的甩了他一耳光:“你他媽的死了!你開槍的勇氣呢!”
我的這一下像是給他繃緊的神經打斷了,他一聲咋呼就胡亂揮舞,猴子竟都無法靠近。
見狀他又是一聲怪叫就往猴堆里撲,我眼疾手快的將他拽住。
“往那邊撲!”我后槽牙幾乎咬碎。
彪子撂了一梭子。“阿奎!你先頂住!”他一邊跑一邊翻動背包。
猴子一看到這樣也去拼命的拽背包,彪子大罵狗日的,人,猴拳打腳踢嘴巴咬互相招呼。
王重陽離墓門最近,卡瑪撒也一路暢通,他現在的狀態比這些瘋猴子還要瘋。
彪子跟阿奎邊打邊退,最苦逼的還是陳蘇七跟牛老頭,他們離下來的地方最近,受到的攻擊也是最多。
陳蘇七的身影我已經看不見了,老頭還在拼命掙扎。
不得不說這老東西的身手一點都不亞于年輕人,特別是他手里的那根鞭子都快掄起風了。
“姓莫的,你他媽的在看什么?!快來幫老子把這些畜生弄下去!要不都得死!”彪子破口大罵。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就去幫他搶包,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擺脫。
“彪子!給俺槍!”阿奎喊到。
彪子轉身把背上的槍取了下來向著阿奎那邊就甩了過去。正當后者伸手想要接的時候,一只猴子搜的一下先阿奎一步把槍抱了下去。
“哎!真他媽的成精了!”彪子懊惱的問候,沒再搭理阿奎,繼續的往前跑。
阿奎已經紅了眼,他那雙大手如同鐵鉗一樣,沾上死。
我看到這里眼睛一亮:“大光頭!掄啊!”
阿奎反應也不慢,抓起一只猴子的大腿就開始甩,那個力道如同螺旋槳在猴群中攪動。
終于貼近了墓門,彪子喊道:“姓莫的!你先頂一頂!”
“甭廢話了!趕緊的!”
彪子沖到了門邊就去翻動背包,我瞬間被猴子吞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期待的聲音沒有響起,用力扯下臉上的一只猴子扭頭看去,彪子的身前掉了一小灘火柴棍。
“彪子!你他媽好了沒有啊!我頂不住了!”
“別嚎了!”彪子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疼痛,劃火柴的手在瘋狂的顫抖。
陰差陽錯之下,一撮火苗冒了出來。
隨即一捆引線被點燃,幾秒鐘的時間之后,轟隆一聲巨響,我被掀翻出去半米。
當我模模糊糊再起來的時候人早都不見了。
“干爹!”
老頭的身影一閃而過,陳蘇七如同血人一樣在我左邊不遠處。
兩人同時往門口沖,就在離洞口近在咫尺的時候。
忽然。
一捆讓我瞳孔猛縮的東西被丟了進來。
“快趴下!”我猛的往陳蘇七那邊一撲。
嘭——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響,搖搖晃晃的撐起身體,只看見陳蘇七的嘴巴在一張一合,耳朵除了久遠嗡嗡聲什么都聽不到。
事態不容多想,猴子在兩次的爆炸聲中也緩和了過來,又是前赴后繼的往這邊涌動。
我倆攙扶著往石道深處跑。
訣別的時候到了,剩下的路一眼就能望得到頭。
“莫驚春,莫驚春。現在怎么走?”陳蘇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回過了神來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從內衣口袋里掏出了早已揉碎的香煙。
捋了捋叼在了嘴上,滑火柴的手在瘋狂的抖動。
陳蘇七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他抓住我的手腕:“像個男人一樣,別抖。”
我抬眼望了一下她,嘴角扯了扯。
刷的一撮火苗燃起,我猛吸了一口:“會抽煙嗎?”
“我可以學。”
我將嘴里的香煙摘下遞到了她的手里。
身后的吱吱聲越來越近,我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會是什么感覺呢?火燒?電擊?還是刀刮?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石道盡頭長出了一個腦袋。
“師爺,這邊!”
鄭大膽腦滿腸肥的摸樣我第一次感覺這么親切。
我一把拽住還在咳嗽的陳蘇七就往大膽那邊跑。
大膽見我還帶著一個人,驚呼道:“師爺!你這是哪里拐來的小寡婦?!”
陳蘇七聽狀就要撲向鄭大膽,我一把拉住。
“行了!大膽同志,這次回去我給你記頭功,你想要什么樣的錦旗?”
“錦旗我不要,我想要這小寡婦。”
三人頓時鴉雀無聲。
“鄭大膽!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種有辱風氣的話?!頭功沒有了!”
“莫驚春!你丫的!小爺千里迢迢來救你!”
“行了行了,你哥倆要吵出去再吵!”陳蘇七大吼之下我才反應過來。
我扭頭看見猴子已在半米開外了,而他們發出的嚎叫讓我毛骨悚然。
擠在后面的猴子已經炸開了,看這情形我知道痋蟲涌上來了。
扭頭一看,陳蘇七已經下了坑洞,大膽正要往下跳,我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了師爺?”
“怎么了?當然是你在后面頂一頂。”說完我也跳了下去。
“莫驚春!你丫的白眼狼!”
還沒等我往前爬,大膽的噸位就壓到了我的身上。
猴子吱吱吱的往里下,三人鉚足勁的手腳并用。
地洞里只有鄭大膽頭上的礦燈,由于他在最后面,燈光根本就照不過來。
我只能憑著感覺跟在陳蘇七的屁股后頭。
而最后的大膽正砰砰砰砰的踹著身后的東西:“師爺!你這是捅了猴子窩了?這么多?”
“行了大膽同志,身份越大,責任越大。現在就是你發光熱肉的時候了。”
“莫驚春!你說的倒輕巧,小爺的屁股都快成爆米花了。”
三人左拐右拐,終于擺脫了那些猴子,于是速度也慢了下來。
緊繃的神經一但放松下來人就容易犯困,我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大膽閑侃。
忽然,我聽見一絲輕微的聲音響起。
“等等!”
三人猶如驚弓之鳥,都停了下來。
“你們聽見了嗎?”
莎莎的聲音越來越響。
“師爺!快爬啊!那些蚰蜒涌上來了!”身后的鄭大膽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