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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凌睿也有些不好意思:“白天忙公司的事,一直沒空過來。我聽說弟妹身體好些了,做兄長的總是要過來看看。”

“坐。”蘇玫玫請他坐下,沖厲驚云瞥了一眼。厲驚云也隨著他們依次坐下了。

蘇玫玫給他讓了茶,忍不住開他玩笑:“原來大哥不是來看我的,是來看玫玫的。”

凌睿也的臉一下紅了,面上仍是客氣:“云哥這是跟我生分了。我們倆什么關系,還說這樣的話。”

哦?蘇玫玫不懷好意地瞥了厲驚云一眼,這怎么解釋?

厲驚云一臉驚恐:我不是,我沒有!

蘇玫玫也只是想開開對方玩笑,并未當真。何況凌睿也這個人,她是知道的。

海城凌家的小少爺,年紀和厲驚云差不多,同樣是留學回來的天之驕子。用公司里那些八卦小姑娘的話說,凌睿也和厲驚云,是厲氏集團兩大顏值標桿。

只不過,他們倆的風格截然不同。

厲驚云是典型的霸道總裁,冷面冷心,任何人見了他都要敬讓三分;凌睿也則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說話做事總是讓人如沐春風。在厲氏旗下的王牌公司安宜日化,凌睿也任總經理及技術總監。

……還是蘇玫玫曾經的上司。

在蘇玫玫初入職場、還是個新手菜鳥的時候,凌睿也給了她許多幫助。

可以說,他是她生命中亦師亦友的存在。

蘇玫玫看著眼前的男人,無不感慨,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受到趙總賞識、嫁給厲驚云,她和凌睿也之間,也許……

“阿云?阿云!”

蘇玫玫猛地回過神來,對上凌睿也一張溫和的笑臉。

“什么?不好意思,今天著實有點太累了。”蘇玫玫抱歉地笑笑。

凌睿也溫和笑道:“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說。尤其是公司里的事。我們倆都這么熟了,你不必總是親力親為。”見蘇玫玫面上有倦容,便招手叫跟班把東西帶上來,“我聽說弟妹大病初愈,這是新到的皇品燕窩,如不嫌棄,晚上當夜宵嘗嘗也好。”

跟班又捧了一盒東西上前,讓蘇玫玫夫婦過目。

“我母親最近在喝這個,補氣養顏,弟妹也可試試。”

余下其他,只讓蘇玫玫匆忙看過,又收下去了。

好家伙!蘇玫玫心想,面上說來看弟弟弟妹,帶的東西全是給弟妹的。

老哥你的想法有點危險啊。

蘇玫玫認真地瞅了瞅凌睿也,對方也并不怵,反而溫和地沖他笑。蘇玫玫只覺得此人深不見底,自己反倒有些怯了場。

不行!蘇玫玫!此人是敵是友還說不清,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蘇玫玫在心里給自己打氣,見凌睿也的目光飄忽不定,多半是在悄悄瞅著厲驚云——當然,此刻這個渣男正頂著自己美貌的外殼——于是道:“多謝多謝,其實東西家里都有,難為的是你這么用心。阿玫大病初愈,這些正好用得上。”

見凌睿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又追問一句:“不知凌兄深夜造訪,是不是有事相商?”

凌睿也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他淺淺一笑,道:“也沒什么事,論理……也不該我來提。只是日子快到了,公司里的人也在問,少不得又得我出面……”

凌睿也瞅了一旁沉默喝茶的厲驚云,沖蘇玫玫道:“云哥,下周就是您母親的忌日了,不知您有什么打算?”

蘇玫玫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默默地看了眼時間,凌睿也在一旁輕聲提醒:“準確地說,是下周日。還有十一天時間。”

蘇玫玫半日不語,過了一會兒,反問道:“只剩下十一日,才跟我說嗎?”

她其實只是單純地感慨。凌睿也若不提醒,她其實心里也有數。只是前世的她尚且病魔纏身、自顧不暇,真到了忌日那天,也只能自己樸素地祭一祭罷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這般發問,凌睿也立刻反應過來:“當然不是。公司已經做出了幾個方案。因為這些日子你太忙,無暇顧及此事,所以……”

蘇玫玫看了厲驚云一眼,心里一片清朗。

哪里是什么太忙,恐怕就是在外面找女人、當甩手掌柜罷了。

這個凌總上門,面上是為了看望蘇玫玫,其實是匯報工作滴干活。

他如此細心,蘇玫玫心中一熱。她也放緩了語氣:“那你不妨說說看。”

夜已深了,不知從何時起,外面飄起了毛毛細雨。室內暖黃的燈光映得人心頭發暖,凌睿也起身:“打擾到這么晚,真不好意思。”

瞥了一眼一旁困得眼皮打架的厲驚云,滿懷歉意:“嫂子其實可以先回去休息的。”

蘇玫玫一邊讓管家安排司機,一邊送他至門外:“凌兄總是這么體貼。”忽然起了個逗弄的念頭,促狹了一把,“喜歡你的女孩應該不少吧,怎么還沒成個家?”

凌睿也臉又紅了:“云哥又說笑了。”

蘇玫玫覺得好笑,管家撐著傘適時出現:“少爺,車已經停在外面了。”

“好,時間也不早了。凌哥先回去,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細談。”

凌睿也紳士地與他握手告別,又看了一眼厲驚云,上前去,溫柔地牽起對方的手,紳士地在厲驚云的手上吻了一吻。

厲驚云:???!!!

厲驚云驚恐地看了看蘇玫玫,那眼里充滿了直男的恐懼。蘇玫玫內心一陣爆笑,笑了一陣又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我怎么感覺自己頭上有點兒綠?

不對不對,這算怎么回事?我綠我自己?

“云哥,明天見。”

凌睿也撐起黑傘,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你跟他有一腿。”厲驚云裹著浴袍,長發散亂,毫不客氣地坐在梳妝臺上,“我就知道,你跟他有問題。”

蘇玫玫喝一口濃茶,漱了漱口,滿不在乎道:“這是正常禮儀,你不是說,在歐美國家都是這樣嗎?”

厲驚云瞪眼:“我什么時候說過?”

“上輩子。”蘇玫玫笑道,“當我還是你夫人的時候。”

厲驚云:“……”

蘇玫玫寬慰道:“好啦,你看我都不在意,你計較什么?扛著牌坊頸椎不難受嗎?而且,現在你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你要是不喜歡別人對你有什么親密動作,你拒絕就好。”

“而且,”蘇玫玫提醒他,“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如果有別的男人追求你,那也是正常的。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不放的。”

厲驚云崩潰道:“可是我不喜歡男的!”

蘇玫玫大笑:“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現在的感覺,一個字,爽。兩個字,很爽。三個字,非常爽。

看到厲驚云吃癟,那簡直就是天底下最開心的事。蘇玫玫岔開兩條腿,隨意地歪在椅子里,欣賞夠了前夫委屈的小表情,才清了清嗓子,開始說正事:“剛才的事,你怎么看?”

厲驚云反問:“什么事?什么怎么看?”

蘇玫玫坐好了:“傻呀你,當然是你媽——你母親的事。”

忌日。

瞬間沉默。

“如果能好好辦一下,那當然是好的。”過了一會兒,厲驚云說,“媽走得很突然,而且她生前一直在忙,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能給她一個安慰就是好的。雖然……現在做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你的意見呢?”

他的聲音很平靜,蘇玫玫知道,厲驚云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厲驚云不是那種喜怒形于色的人,但是他對母親的感情很深。厲父早逝,厲驚云從小就在母親身邊長大。蘇玫玫想起自己上輩子那段失敗的婚姻,厲驚云明明不愛她卻還是和她結婚,恐怕也是為了不讓母親生氣吧。

可那又如何?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蘇玫玫穩了穩情緒,對厲驚云道:“我的意見,自然是要辦。而且要好好的辦。凌睿也擬定的方案我也拿給你看看。你最了解媽的喜好,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見厲驚云露出驚訝的神色,蘇玫玫道:“你別誤會,這件事我不是為你而做的。媽對我有恩,我沒有別的機會報答她,這只是我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我還以為你……”

“以為什么?以為我恨她?”蘇玫玫笑道,“嫁給你我肯定是后悔的,但是趙總從未想過要害我。她是我的恩人,沒有她,就沒有我。至于要害我的,那另有其人——”

眼前浮現出那些囂張的身影,她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窗外暴雨如注,澆濕了夜晚。

“我會讓他們自食其果的。”

8

“喂!喂!快起來!”

蘇玫玫迷迷糊糊的,猶在夢中,卻被人暴力搖醒。她茫然地睜開眼,眼前出現一張漂亮的面龐。

這張臉還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蘇玫玫一下翻身而起,一不留神,非常糗地,從床上翻了下去。

“咚”的一聲巨響,很好,蘇玫玫這下徹底清醒了。

“你干嘛!”蘇玫玫起床氣很重,對著那張自己熟悉的面龐,卻無論如何生不起氣。

厲驚云面色通紅:“你來那個了!”

“什么?”

蘇玫玫看了一下日期,瞬間回過神來。

這兩天正是她的不適期。

絕了,厲驚云的運氣也真是好,剛穿身就迎來大禮包。

“我叫張媽送了一包過來應急,”厲驚云臉色不是很好看,“喂,我問你,要多久換一次?怎么還會痛啊?你這什么破身體,平時肯定缺乏鍛煉!”

“噗。”

蘇玫玫想,忍笑我可是專業的,除非忍不住。

厲驚云瞪圓了眼睛:“你笑什么!”

“對不起……”蘇玫玫幾乎笑翻了過去,挨了幾下粉拳,才止住了笑,“好好好,我不笑。其實呢,一般是頭兩天會難受些,后來就好了。具體多久換一次,你可以觀察一下量。”

“觀察?還要觀察?它自己不能控制住嗎?”

“大姐,你以為這是水龍頭啊?量多量少咱們自己沒法控制。頭兩天量大,你最好勤去廁所。萬一沾在褲子上,就麻煩了。”

厲驚云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做女人真麻煩。”

“是麻煩。”蘇玫玫起身,“餓死了,走,我們去吃早飯。”

剛一出門,張媽就在門口候著了:“少爺,夫人,老爺子說,請你們到主餐廳吃飯。”

“主餐廳?”

“是。”張媽一直低著頭,“老爺子聽說昨晚你們回來住,很高興。說今天早上請你們過去吃飯。”頓了頓,又小心地補充,“他說,不管多晚,他都會等著。”

蘇玫玫看了眼厲驚云。

說實話,她并不是很想去。主宅的壓迫感太強,按照蘇玫玫以往的習慣,她并不會在這里停留過久。

“既然如此,我們就過去吧。”蘇玫玫道,“不能讓爺爺等太久。”

說著,便引著厲驚云一塊兒往主餐廳走去。

饑餓的時候,腦子最清醒。

昨晚下過一場秋雨,空氣中更添了一股冷意。

蘇玫玫隨著張媽一起穿過主宅漫長的走廊,一邊走一邊想,厲老爺子叫他們一起吃早餐,恐怕不僅僅是聯絡感情這么簡單。

“少爺,到了,請進去吧。”

拉開沉重的木門,蘇玫玫和厲驚云進入了厲家主宅的餐廳。

雖說這座宅子是中式的結構,但個別屋子卻是西式的奢華裝修。餐廳就是其中一個。

一進門,腳下踩著的是柔軟的地毯,偌大的餐廳,正中央擺著極長的一個餐桌,只老爺子一個人坐在主座上,面前擺著豐富的十余道菜。

蘇玫玫猶豫了一瞬,老爺子正巧抬頭,放下刀叉:“來,坐。”

蘇玫玫只得硬著頭皮上前。

厲驚云也緊跟其后。

他們剛一坐下,眾仆人便端上新的菜品。原來那十余道菜,全部都是給老爺子一人享用的。

真浪費。蘇玫玫心想。

她儉樸慣了,尤其對食物,向來奉行吃多少做多少,對于這種奢靡的行為,她嗤之以鼻。于是她面前剛送上兩三盤菜,她便出聲制止:“夠了,我要這些就好。”

老爺子抬起頭來。

“剩下的給夫人。”蘇玫玫面不改色道。

“云兒今天胃口不好?”厲老爺子開口問。

“少吃些,頭腦會轉得更快。”蘇玫玫沖老爺子笑了一笑。還未等她說點別的,餐廳的大門又拉開了。

“爸今天起得這么早,本想去書房找您,江管家說您還在這里。”蘇玫玫抬起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厲驚云的大姑。

厲老爺子面色平靜:“吃過早飯了?”

大姑有點兒尷尬,又聽老爺子道:“坐下來,多少吃點。”

大姑瞅了蘇玫玫一眼,坐下了。仆人送上一碗熬得甜糯的紅豆粥,上面還撒了點桂花。大姑只用湯匙攪了攪,開口問道:“爸昨天晚上休息得怎么樣?下了雨,應該會睡得踏實些。”

“還行。其實也就那樣,人上了年紀,到點就醒了。”

厲老爺子不冷不熱的。看得出來,老爺子和她談不上親近。

大姑碰了個軟釘子,自覺沒趣,低頭悶悶地喝起粥來。誰知老爺子主動開了口:“阿成最近在公司里,表現得怎么樣?”

說著,抬起眼,看著蘇玫玫:“你哥在公司,沒給你添麻煩吧?”

臥槽,吃個早飯而已,怎么突然開始拷問了?

蘇玫玫把嘴里的蝦餃咽了下去:“……挺好的。”

大姑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厲老爺子“嗯”了一聲,蘇玫玫看了一眼厲驚云,對方輕輕點了點頭。

這算是……過關了?

蘇玫玫一口氣還沒喘完,又聽大姑道:“爸,我今天來其實也沒別的什么事。前幾年我不是院子里種了好些菊花么,已經開得很好了。阿成他爸又弄了好些螃蟹來,又有上好的茅臺,想說請您賞光,移駕品鑒品鑒。”

有錢人的把戲,無非那么幾樣。秋天賞菊吃蟹,可以儉樸之至,也可以奢華之至。老爺子喜歡喝酒,也喜歡吃蟹,更喜歡附庸風雅,這些無不正中他的下懷。

老爺子明顯有些心動,蘇玫玫卻盤算起時間。下周?這不正是厲驚云母親的忌日?偏偏這個時間尋歡作樂,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么想的?

“阿云?你看呢?”厲老爺子問。

蘇玫玫回過神來,看了眼大姑的神色:“姑媽如此體貼,這是我學不會的。好蟹好酒好景,再有一個好心情,湊在一起,千金難買。”

老爺子明顯是心動的,再加上大姑一大早趕來獻好,要是一下就打了他們的臉,誰都不會高興。

蘇玫玫見他們二人神色稍霽,又作出哀傷的神色:“只可惜奶奶去得早,不然也能享受幾天好日子。”

此話一出,老爺子和大姑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蘇玫玫真是要感謝上輩子的自己。出身于普通之家,自小跟著父母做生意,又一躍高飛嫁入豪門,別的不會,察言觀色和收集信息幾乎是她的本能。

厲老爺子最大的特點,就是愛妻。這位厲奶奶,蘇玫玫是無緣見了,據說厲家剛發家沒幾年,她就患了重疾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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