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白靈靈的臉色先是一紅,隨后迅速陰沉下來。
見她發怒,那黑裙女子笑得更放肆了:“怎么,我說錯了嗎?今天給貂太歲祝壽,你還帶了個小白臉來,不是風流浪蕩是什么?”
話音剛落,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道:“魅幽,你少說兩句。”
說話的是一名老嫗,手持爛木拐杖,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深得可以夾死蚊蟲。
“姥姥……”
魅幽的聲音酥媚入骨,似在撒嬌。
但那老嫗卻是看也不看她,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神在在。
剛才那一下出言,似乎只是為了阻止兩人爭吵。
魅幽自討了個沒趣,恨恨地看了一眼白靈靈,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白靈靈也壓下了心中怒火,帶著蘇墨在酒席的空位上坐下。
“剛好六個位置,看來他們就是槐蔭口中的六位‘妖首’了。”
蘇墨確認了自己的猜測,暗中觀察另外四妖。
除了魅幽和那老嫗之外,還有兩個男子,其中一人身材魁梧,寬肩窄腰,一襲黃色勁裝,透露出狂野的氣息。
另一人則隱藏在斗篷之中,半張臉都被面巾遮住,只露出兩個小眼睛,顯得十分陰森。
“這四位都是什么來歷?”蘇墨低聲問道。
白靈靈聽后有些驚訝:“郎君不知道?”
“我化形之后很少離開山洞,這次是第一回下山。”
“原來如此!”
白靈靈心中竊喜,低聲道:“剛才與我作對的那個毒婦名叫魅幽,原形是條黑蛇,已經打通了七條經脈,性格浪蕩,喜歡吸食陽氣,死在她手里的男妖數不勝數,郎君可千萬別著了她的道。”
蘇墨聽后,微微點頭,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白靈靈見他沒有被魅幽所迷,心中更加歡喜,接著道:“那老婦人喚作‘春絲姥姥’,本體是蠶精,在我們這六妖之中修煉最久,已經打通了八條經脈。”
“那粗獷男子名為‘凌虎’,是一頭虎妖,已經打通了七條經脈。至于最后那斗篷男子名為‘毒影’,是一只蝎子精,同樣打通了七條經脈。”
聽了白靈靈的一番介紹后,蘇墨在心中暗暗忖道:“原來這些妖精至少都打通了七條經脈,怪不得能稱霸一方。不過他們都沒有到達通脈中期,我有‘地火丸’在手,如果出其不意的話,還是能搞死幾個的。”
這樣想著,蘇墨又看向了自己腦海里的無名卷軸。
自此到達這個山寨以后,那團藍色霞光就跳動得異常激烈,頻率比之前快了一倍有余。
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在這座山寨之中!
“看來,跟著白靈靈這個選擇做對了……”
也是到了太歲山上,蘇墨才知道,一般的小妖根本上不了山,他們都被安排在山腰或者山腳。
只有六位“妖首”才能登上山頂,進入到這個山寨中。
有了白靈靈這個靠山,他已經毫不費力地進入了山寨,而且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
現在要做的,就是靜待時機,找到卷軸中的寶物……
蘇墨雙眼微瞇,暗暗打量起另外四妖。
或許是因為他實力太弱,那四妖都不把他放在心上,反而給了他更好的觀察機會。
“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蘇墨發現,除了春絲姥姥之外,其他三妖時不時會交換眼神。
尤其是凌虎和毒影,這兩人眼中精光流轉,隱隱藏有一絲殺意。
再看身旁的白靈靈,似乎并不知情,還在自顧自地飲酒,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些細節。
“看來這場‘太歲法會’并不簡單……如此也好,我暫且不動,看局勢如何變化,說不定能渾水摸魚。”
想到這里,蘇墨轉過頭來,對身旁的白靈靈說道:“你把我定了這么久了,在這里我也跑不掉,干脆給我把禁制解開吧?”
白靈靈淺嘗了幾口酒,臉色已經微微泛紅。
她聽了蘇墨之言,歪著腦袋思忖了片刻,笑道:“也好,姐姐這就給你解開,但不許亂跑哦。”
“放心。”蘇墨淡淡道。
白靈靈沒有遲疑,伸手在他背后輕輕一拍。
蘇墨頓覺一股靈韻入體,四肢百骸瞬間通暢,很快就恢復了自由。
便在此時,山寨后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諸位好友大駕光臨,讓我這里蓬蓽生輝啊!”
伴隨著笑聲,一位老者從后院大步走出。
這老者的身姿挺拔如松,雖已白發蒼蒼,雙目卻是炯炯有神,此時龍行虎步,幾步就到了席間。
在他身后跟著貂總管和幾個小妖,各個臉色恭敬。
“太歲!”
在場的五位妖首同時起身行禮,就連白靈靈也是如此。
“看來這位就是貂太歲了!”蘇墨暗暗忖道。
貂太歲臉色和善,擺了擺手道:“坐,坐,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這么客套?”
眾妖各自落座,貂太歲又道:“今天是老夫六十歲壽辰,難得大家齊聚一堂,定要好好暢飲,不醉不歸啊!”
“我先來!”
凌虎立刻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粗聲粗氣道:“祝太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喝了這杯酒,再也沒煩惱!”
“哈哈哈!”
他這祝酒詞說得庸俗,眾人都哄笑了起來。
貂太歲卻是不以為意,和他遙遙一碰,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魅幽、春絲姥姥、毒影、白靈靈也陸續向貂太歲敬酒,貂太歲是來者不拒,豪飲數杯。
要說這酒杯也不尋常,仿佛小型的水缸,其余幾妖還好,白靈靈一杯下肚,臉色已經酡紅一片。
“太歲好酒量!”
凌虎見貂太歲連喝五杯,依舊面不改色,不由得稱贊了一聲。
貂太歲擺了擺手道:“見笑了,我這把老骨頭只怕折騰不了幾年,將來太歲山還要靠幾位鄰居多多幫襯。”
“太歲已經打通了十一條經脈,馬上就要邁入通脈中期,哪里需要我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妖來幫襯?”
春絲姥姥忽然開口,臉色卻是似笑非笑:“這酒也喝了,壽也祝了,咱們是不是該談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