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后會有期。”

在擊斃了帕特里夏之后，羅伊斯陰狠又咬牙切齒地和江起說了最后一句話，就轉頭和布里克對峙去了。杜姆杜姆于是按照命令，把江起帶去選軍用科技的東西。

他最終選了四樣，這也是v發給他的錢所能買的全部了。

一把軍用科技的【M-76E奧馬哈】，一箱配套的子彈，一塊軍用科技出版的小型竊聽器，以及一款黑客專用的操作系統【生物技術1型】。

“好，就這么些是吧。”杜姆杜姆對旁邊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把擺出來的其他機械義體都收了回去，只剩下江起要的那幾個擺在了桌上。

【M-76E奧馬哈】是一把銀色的手槍，槍管看起來就沉甸甸的，再配上黑色的握把，有種肅殺之氣。它也是軍用科技銷量最高的手槍之一，雖然這把的做工相對粗糙，看起來只是剛剛達到軍用級別，但它每扣下一次板機，都能發射出三枚固體金屬射彈。

分分鐘就能把敵人的整個腦袋打下來。

大部分公司人士的腰間也都會配一把這個，在行家手里，他的致命程度并不亞于一把重機槍。

江起先把它拿在了手里，在第一次拿槍的感慨之余，還注意到了在槍柄凹凸不平的縫隙里，有一些深紅色的物質。

他拇指輕輕一掃，在手上留下了一抹紅色。

……這把槍多半是帶了魂環的。

不僅僅這一把槍，漩渦幫給的操作系統上都還帶著沒清理干凈的碎肉和血跡，看上去像是上午才從哪個家伙的腦袋里面拔出來一樣。

這很符合漩渦幫的特點。

有了這把槍，江起能夠做的手腳就更多了，也對自己這個身份多了一層保障。以后有什么不長眼的普通廢物來得罪他，一槍崩了就完了，沒必要浪費腦力。

杜姆杜姆發現江起在看武器，又說：“這可都是好東西。我們抹掉了序列號，解除了訪問限制，只要你付了錢，誰也查不到你頭上。”

“哼，但我猜，也沒人敢查到你頭上吧。”

杜姆杜姆看江起的表情說不上什么善意，六只像蜘蛛一樣的紅色機械眼不懷好意地看著他，但考慮到他對羅伊斯造成的麻煩，這態度已經很不錯了。他可是羅伊斯的鐵桿支持者。

“只要你們不給我找麻煩，當然沒人敢，”江起又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張金錢芯片，遞給他，“里面是貨款，多出來的就當預先付的定金了。”

“公司狗就是大方。行吧，那跟我走，我帶你出去。”

杜姆杜姆接過了芯片，帶著江起往外走去。邊走，他邊用他低沉陰森的電子合成聲說了幾句。

“但我真不明白你們為什么要去公司混。一天天的想干什么干不了，想出來走走都被鎖在辦公室里，連覺都睡不了多少，真特么不值。”

江起回：“很多人都想著往上爬著爬著就值了。”

“你也這么想嗎？哈！這真是太蠢了。你們荒坂頭頂上永遠有個荒坂三郎呢，整個公司都是給他當狗。你們爬的越賣力，他越能吃的滿嘴流油——”

“所以他也該死了。”

江起這話反倒是給杜姆杜姆聽愣了。他的言外之意昭然若揭，但不管是荒坂還是軍用科技，大公司都很注重忠誠教育，爬得高還對公司沒有奉獻感的員工幾乎沒幾個。

杜姆杜姆站在空蕩蕩的全食品工廠門口，和江起那張黑色的鐵面具對視，又頓了一會，忽然用沙啞低沉的聲音笑了幾聲。

“好，說的對！可惜你不是漩渦幫的，不然有的是人愿意和你聊聊呢……”

“行吧，那就希望那天能早點到了。”他掏了掏口袋，從里面拿了兩個吸入劑出來，遞給了江起一個，“拿著吧，我今天開心，給你分享點好貨。”

……

杜姆杜姆給他的東西叫做‘黑蕾絲’，是一種街頭吸入劑，確實是好貨。因為效果強力，吸入者甚至會一段時間內失去對現實的感知。

它未來可能會很有用。

江起于是沒有用了，而是塞進口袋里。

此外，全食品工廠的事情現在告一段落了，也讓江起確定，他現在雖然處于2077的主線開始之前，但也離真的開始不遠了。全食品工廠里的漩渦幫已經開始試探性地襲擊軍用科技的車隊，拿到了不少貨物，而艾伯納西的名字也已經出現在了荒坂這邊的事物里。

這就讓江起迫切地需要再提升一波實力。

從全食品工廠出來，他用衣服擦了擦那張操作系統芯片，就直接插進了腦后。他的眼中緊接著閃過了一道奇怪的光芒。

在漆黑陰暗的夜色里，他的樣子格外可怕。但好消息是，全食品工廠周圍壓根沒有人能看見這一幕，只有兩條街外有人低著頭匆匆走過，看起來很怕被這邊的人看見。

江起于是根本不需要隱藏，就直接走到了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前。

他看著眼前的虛空，在操作他的光腦。

“很好…….沒問題……嗯這樣應該可以……”

他點了兩下，然后低頭看向了面前緊閉的轎車。

很快，在他本人的虛擬界面上，一個新的選項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摁F進入駕駛】

“非常好。”

他的肢體忽然有些僵硬，格式化的一頓一頓地撬開了車門，但明顯心情愉快地坐進了車里。

江起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天才。

他穿越前不擅長打架，下載的格斗術又沒辦法讓他短時間內達到非凡的特工水準，這導致他在夜之城意外身亡的預測概率總是在5%左右。所以，在長久的思考過后，他想到了自己過去最擅長的事情——

打游戲。

摁O進入翻滾，R1揮劍，他分分鐘成為螳螂刀帶師！

所以他很快編了個程，讓自己在腦袋里面用類似手柄指令的方式操縱身體。雖然動作絲滑度是少了一點，但實力蹭蹭上漲。

這就顯示出他義體化了正確部位的優勢了。

——亞當重錘算什么東西？義體化才97%？

他沒義體化的那3%才是重點！

江起用新的操作系統輕松撬開了車門，又輕而易舉地坐了進去，一個漂移起步，讓輪胎和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音劃破了夜空。

“什么玩意？”

漩渦幫里面的成員迷茫地探頭出來，但只看見飄揚而去的汽車尾氣，和一輛消失的紅車。

晚上，開著車的夜之城忽然變得平靜而美好。喧囂的槍響，路人的尖叫，和偶爾傳來的爆炸聲都被拋在了身后，只剩下純粹的暢快。

不存在的限速讓江起終于有了一種重玩2077時的暢快感。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收到了通話申請。

“嗡嗡……嗡嗡……”

“滴。”

是V。

“怎么了？”

v漂亮的臉出現在了通話界面上，眼下青黑，看上去更加憔悴了，但精神卻不錯。

電話接通，她先是皺了皺眉。

“這個時間點你還在外面？”她仔細看了一眼江起背后疾馳的風景。

“……難道你是覺得我還在睡覺，所以特意打電話把我叫醒的？”

“當然不是。”V沒有過于在意江起在干嘛，很快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我是來告訴你，下午的事情基本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