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黑市坐落在九龍城寨地下,潮濕的泥土味撲面而來,有時能看到黑皮大老鼠疾速穿梭、一閃而過。
謝正元一把按住蠢蠢欲動、想要撲過去抓老鼠的莎倫,問道:
“阿杰,住這里的人都是犯過事才來這里的嗎?”
阿杰搖搖頭:
“這里不受任何人監管,哪怕是鼎爺,也只是一股較強勢力的代言人,實際上并沒有多大的掌控力,加上這幾年出了個花仔榮,對鼎爺的位置虎視眈眈,因此,這里非常自由?!?
他指了指路邊一座占地頗大的古宅,門外掛著一排綠色的燈籠,一個個面目蒼白、瘦成竹竿,像鬼一樣的人進進出出:
“這是港區最大的黑產,盤活了港區的經濟,也是危害普通人乃至苦修士最大的毒瘤!
“【升天散】!”
阿杰面無表情:
“這種東西能在一瞬間挑撥體內所有源質,讓人如登仙境,卻會極大的傷害人體,上癮之后,人不死也廢。這里的藥效比外面強了十幾倍,專門供給【苦修士】,外面壓根見不到。雷sir讓我專門和你說,這種東西,你千萬不能沾!外頭掛著綠燈籠的古宅專門做這種營生,你避而遠之就成。”
說著說著,他們看到一個瘦得皮包骨的老男人被幾個壯漢丟了出來。
這瘦子骨碌碌地爬起來,抱著其中一個壯漢的腿,聲淚俱泣:
“神,老漢看到了神!祂在授予我長生術!老漢要用一次藥,老漢要再用一次藥!老漢就快學會長生術了,學會后一定把長生術分享給你們!”
一個像是管事的賊眉鼠眼的男人捋了捋山羊胡,啐道:
“區區一個二階苦修士,又來我們這里坑蒙拐騙來了?把他給我打出去!”
這男人余光瞥到阿杰,臉色一僵,暗罵道:
“真是晦氣!”
然后匆忙縮回宅子里。
阿杰拉著謝正元離開此處,壓根不理被打得嗷嗷慘叫的老漢。
謝正元隱隱有些觸動,但又仿佛什么都沒有感覺到。
阿杰邊走邊道:
“下一個帶你體驗的項目是,黑拳?!?
他們踩著陰濕的泥土,來到一個運動場一樣的建筑旁,唯一的小門排著長長的隊伍,一個紋著紋身的壯漢站在小門旁邊,滿臉不耐煩地收著什么東西,然后放人進去。
阿杰仔細看了一眼,發現排著的隊伍里沒有他打不過和得罪不起的人,暗暗松了口氣,然后帶著謝正元直直往最前面走去。
排著隊的人哪怕有不滿,看到是阿杰,連忙收斂了欲要發作的脾氣。
那壯漢看到阿杰過來,臉上的不耐煩迅速變成了諂媚,連聲道:
“杰哥來了!這次還來打比賽?”
阿杰從懷里掏出兩塊晶石,這晶石只半個巴掌大,呈偏三八面體狀,微微閃耀,一把丟給壯漢:
“帶人看看。”
壯漢一把抓住晶石,忙不迭笑道:
“好咧,里面請?!?
謝正元跟著阿杰,走過幽深的甬道,隨口問道:
“你剛才給的是什么?”
阿杰回答道:
“源石。通過特殊手段,把生靈體內的源質引出體外,通過特定儀軌把源質凝結成源石。這源石能補充苦修士體內源質,還是很多儀軌的必需品,是超凡界的硬通貨。你以后的薪水除了現金,還有一部分會以源石的形式發放......到了。”
穿過甬道,是層層向上的看臺,上面人滿為患,皆在狂熱地吶喊歡呼,有時還會鄙夷地吹口哨!
而中間是一個圓臺,上面是兩個人......不,兩頭人野獸一樣的人在搏斗!
他們身上不少部位畸變,比如皮膚附著鱗片、根根長發長出了蛇頭......
兩者纏斗已久,其中一個找到了破綻,一把切開對手的脖頸!
全場沸騰起來:
“蛇發者!蛇發者!......”
那被稱為“蛇發者”的人殺死對手之后,竟然俯下身子,饑不擇食地吞食著對手的血肉!
阿杰感嘆道:
“很多流蕩到九龍城寨的普通人或是苦修士找不到活路,于是來黑市打起黑拳,養家糊口......但為了打贏黑拳,往往要接受主辦方提供的改造服務......但這里的改造服務不是很成熟,相當一部分是某些教派或勢力為了實驗新技術而提供的,上面那個‘蛇發者’顯然是其副作用的受害者?!?
只見那“蛇發者”吞食了部分血肉后,像是清醒過來,趔趄地退后,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臉干嚎。
阿杰有些不忍,但想起了自己這次要帶謝正元認識超凡世界,繼續道:
“這把比賽比較普通,主辦方有時會舉辦一些更加殘忍的比賽......”
謝正元點點頭,對此沒什么興趣了:
“懂了。阿杰,帶我去下一個地方吧?!?
......
對面那女人穿著似露不露的旗袍,打扮的花枝招展,露出的圓潤肩頭更是讓人恨不得狂舔!
最令謝正元震驚的,是這個端莊美人的頭上,長出了兩只尖尖的貓耳,身后的貓尾更是上挑起來,微微搖晃。
他轉過頭,看著阿杰,嘴角抽搐道:
“阿杰,你帶我來這種地方?”
阿杰端坐在貼過來的兩只犬娘中間,任憑犬娘怎么挑逗,他仍巍然不動,仿佛是一個真正的君子:
“這里是九龍城寨特有的雞竇,‘翠云樓’。從貓娘、犬娘,甚至是人魚、女鬼,你想的到的想不到的女人這里都有!這里的女人接受過成熟的儀軌改造,能滿足你的一應欲望,讓很多【苦修士】流連忘返!”
阿杰如數家珍地把翠云樓的特色說出來,突然想到什么,腰板挺得更直了:
“當然,不包括我。我可是正人君子?!?
剛剛說完,其中一個貼著阿杰的女人吃吃笑道:
“是呢,杰哥當然是正~人~君~子啦!”
阿杰的臉頓時有些掛不住。
謝正元壓根不理那頻頻靠過來的貓娘,只是抱著懷里那不斷扭動的莎倫。
莎倫看到貓娘長著貓耳朵和貓尾巴,似乎以為她是和自己的同類,躍躍欲試想要跳下去和她玩耍。
阿杰倏地站起來,似乎對離開這個地方有些不舍,但呆在這里會損自己的面子,于是說道:
“好了,我們接下來要去最后一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