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官人,是個好人啊
- 制霸大航海:我為大明續運三百年
- 唐宋文風
- 2392字
- 2024-09-19 10:47:13
“盼兒,快點給小官人賠不是!”
婦人心里頭焦急,拉著女兒硬要給宋之墨道歉。
女孩兒卻是勥著,撇過頭不去理會宋之墨。
她不認為剛才有錯。
宋之墨見狀微微一笑,朝婦人還有漢子安慰道:“你們莫要擔心,小娘子本就沒錯,無需道歉。”
說著,宋之墨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詢問道:“我這里是真餓了,能給我們上兩碗鴨血腸湯,再來四個燒餅不?我看你們蒸籠里還有包子,也給我們來兩個?”
婦人看著沒有絲毫架子,滿臉真誠的宋之墨,見人家真沒有追究的意思,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臉上慢慢有了笑容,連連點頭,“誒誒!我這就給小官人準備。”
“盼兒快來搭把手!”
“哦~!”女孩兒這才不情不愿的走過去幫著洗碗裝湯。
好一陣兒,女孩兒板著俏臉,把兩碗鴨血腸湯端倒了宋之墨和李二面前,接著又給上了他們要的燒餅和包子。
粉撲撲的鵝蛋臉全程黑著,沒有絲毫表情。
宋之墨也不惱,拿起筷子,端著面前的鴨血腸湯就著燒餅和包子,大口的吃了起來。
“味道不錯!”吃了兩口,宋之墨朝婦人和她的男人豎了個大拇指。
鴨血腸湯味道濃郁,燒餅又香又脆,包子里還有美味的湯汁,這味道絕了。
宋之墨的記憶中,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里,南京城頭有一道著名的小吃,鴨血粉絲湯。
為了滿足口腹之欲,他還專門從工作地無錫去了趟南京。
就是不知現在吃的鴨血腸湯跟后來的鴨血粉絲湯有何淵源?
看著大快朵頤的宋之墨,支攤的夫婦倆那叫一個高興。
能得到貴人的夸贊,這是對他們手藝的最大肯定。
唯有他們的女兒,滿臉不悅地看著狼吞虎咽的宋之墨,總覺得這個看上去比她還要小上些許的男孩特別能哄人,好賴話張嘴就來。
吃飽喝足,宋之墨拍拍屁股站起身,李二則抱起禮盒微屈著身子,小心地走到宋之墨身后。
一大早他就惹得自家小主不開心,他可不敢再在別人面前狐假虎威了。
從懷里摸出錢袋子,取了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看著約莫有個一兩,放下了就準備走。
婦人見狀趕忙上前,拿起銀子,著急忙慌地擋住宋之墨的去路,“小官人,這、這銀子今日找不開,您看,要不,要不今日這錢就不收您的了?”
“這可不行!”宋之墨嚴詞拒絕,臉上卻掛著笑容,“喝了你們的湯,吃了你們的餅,就要給錢?!?
“找不開,這錢就存你們這兒,時不時我會過來吃,到時從這銀子里面扣就是了。”
“這,這不合適?”婦人還是有些難為情,拿著銀子茫然失措。
“沒事的!”宋之墨微微一笑,又朝站在漢子旁的女孩兒比了個再見的手勢,大步離開了攤子。
女孩兒趕忙撇過頭,根本不想搭理宋之墨。
看著走遠的宋之墨,婦人捏著銀子,轉身瞪了眼自家木訥訥地漢子,一邊收拾著桌上的碗筷,嘴里也沒有停下,沒好氣地數落自家男人,“啥事都我一個婦人出頭,你能做啥?”
“這是一兩銀子啊,那么多,也不知道一起來勸勸,唉!”
收了宋之墨的銀子,婦人始終覺得不安心。
“收就收唄?!迸⒍紫律?,洗著盆里的碗筷,無所謂地說道:“是他非要給的,看他那扮相,家里定是有錢得緊!”
“你這孩子,怎能這般說話?”婦人把收來的碗筷放到盆里,嚴厲地說道:“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下次小官人若來,定是不能收人家錢的?!?
“這小官人,出身富貴,沒有架子,還知道照顧我們這些小民百姓的情緒,是個好人??!”
說著,婦人小心翼翼的將銀子裝進了腰間的錢袋。
一兩銀子,放他們家得是十天的純收益。
要是擱剛才在攤子上吃食的那些個小商販還有木匠、泥瓦匠身上,得干近二十天的工,還是毛利。
……
應天府署位于承恩寺東北,距裕仁坊確實只有兩條街,算不得遠,建筑宏偉廣大,其規制堪比布政司衙門。
應天府尹、應天府丞同署辦公,應天府丞所在的府丞廨緊鄰應天府尹簽押房。
因著應天府府尹呂顓被‘南科’的人彈劾,如今的應天府上元、江寧二縣的政務皆由胡叔廉暫行打理。
“少府尊!”
府丞廨,胡叔廉端坐在桌案后,正在翻閱去歲應天府賦稅卷宗,聽到聲音,抬起頭便見得門房恭敬的站在屋內。
“何事?”胡叔廉說著,又低下頭翻閱起了卷宗。
“西寧侯的孫子,中都留守司指揮同知的兒子宋之墨來了,說是要見少府尊?!遍T房小聲答道。
“他來作甚?”
聽到宋之墨要見他,胡叔廉頓時警惕起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這小子,不會才過了一個晚上,又給他整出啥禍事來了吧?
“就說本官不在,不見!”胡叔廉趕緊朝門房說道:“把他趕走,這小子來見我,絕沒好事!”
“誒誒誒!小官人這里是府丞廨,不能亂闖!”
胡叔廉話剛落,外頭就傳來了門子急切地喊聲。
“沒事沒事,跟少府尊我也算是老熟人了,昨天還在升平樓吃酒來著。沒事的,他老人家寬宏大量,不會怪罪你們?!?
宋之墨恬不知恥的聲音鉆進了胡叔廉的耳朵里。
誰跟他熟了?誰跟他吃酒了?張嘴就來,無恥之尤。
“貳公,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隨著腳步聲臨近,宋之墨嬉皮笑臉的出現在了胡叔廉的簽押房外。
看著宋之墨那張令人心煩的臉,胡叔廉恨不能叫人把他轟出去。
“找本官何事?”胡叔廉心頭不悅,板著臉鼓著堪比銅鈴般的銳利眼神瞪著宋之墨。
宋之墨卻是不在意,抓起李二懷中的禮盒,訕皮訕臉地闖進胡叔廉的簽押房,驚訝地看著黑臉的胡叔廉。
“哎呀貳公,您這是怎的了?誰惹您不高興了?告訴小子,我叫人套他麻袋。”
“你~”
胡叔廉沒好氣地瞪著宋之墨。
“呵,呵呵!”宋之墨一手抱著禮盒,另一只手訕訕地撓了撓頭。
這胡公還真是直性子,有外人在了,說話都不知道圓緩一些,真叫人尷尬。
揮揮手,胡叔廉示意剛剛來稟報的門子退下,倒也沒趕宋之墨離開。
“說吧,找我何事?”
胡叔廉重新翻閱起了卷宗,問話的時候眼皮都沒抬。
這會兒宋之墨也收起了搞怪的性子,把手中的禮盒輕輕放在胡叔廉的桌案邊,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小侄的一點心意,兩斤廣東鹽,一條金華的蘭熏。”
“靈璧侯給你說了?”胡叔廉依舊沒有抬頭,認真的看著卷宗。
“嗯!”宋之墨輕嗯一聲,“世伯說了好些事。”
“知道了隱情,最近就收斂些,不要給人添麻煩。你的禮物我收下了,沒事你就回吧!”胡叔廉沒有多余的話。
宋之墨向著胡叔廉躬身行了個禮,退出了簽押房。
胡叔廉最后一句話,宋之墨好像聽出了些許關心的味道。
難道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