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事佬
- 制霸大航海:我為大明續運三百年
- 唐宋文風
- 2621字
- 2024-09-17 10:01:13
“貳公,我要說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于我,您~信嗎?”
宋之墨使勁兒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乖巧模樣,望向胡叔廉的眼神甚是委屈。
“呵呵!”胡叔廉冷冷一笑,玩味地看著宋之墨,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就仨字兒--不相信!
“唉!”宋之墨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人啊太出名也不行,容易招人誤會。
眼見宋之墨被胡叔廉盯上,邊上丘顯、徐邦棟、孫勇三人,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徐邦棟更是忍不住嘴角上揚,就是扯到浮腫的半邊臉頰,痛得他齜牙咧嘴。
‘三寸丁’宋之墨,平日里沒少給他使絆子,最好是把胡叔廉所有的注意力都給引過去,他們好趁機脫身。
“笑甚?”
胡叔廉銳利的目光在丘、徐、孫三人身上掃視,最后落在了徐邦棟身上,“莫以為本官責怪宋之墨,你們就能無事?”
“堂堂公侯子弟,跟一幫不三不四的人瞎混,成何體統?”
這話落在丘顯和孫勇的耳中可是變了味了。
徐邦棟、宋之墨是公侯子弟不假,他們卻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他們的叔父可是大明朝南京守備太監和南京副守備太監,是皇帝最信任的親臣,作為皇帝的親臣子弟,怎就不三不四了?
“胡府丞,你這話說出來,心眼小的怕是要把你記恨上!”
雅間外突然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洪亮聲音,接著便見得兩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龍行虎步地走進了雅間。
見到二人,胡叔廉邊上的焦祿、劉大有臉色大變,‘呼’一下就站了起來。
由不得焦祿、劉大有不心驚,突然出現的兩人,莫說在這南京城里頭,就是放到大明朝也是身份顯赫的人物。
身形略顯消瘦的乃是靈壁侯湯佑賢,祖上是跟著太祖高皇帝打天下的東甌襄武王湯和,如今奉皇命掌管南京前軍都督府事務。
旁邊身形較為健碩,皮膚黑些的,乃是豐潤伯曹松,祖上乃英宗皇帝復辟以后為籠絡武臣封的爵,現掌南京右軍都督府事。
自大明立國以來,封爵者以開國和靖難功臣最有含金量,仁宣以后的爵位即少也比不上前者。
宋之墨的祖上卻連以上三者都不是。
他的祖上乃大明開國有名的武將宋昇,一生功勛卓著,四次鎮守大明西北邊陲,使涼州安寧。
但直到太祖高皇帝駕崩都沒有得到爵位,成祖文皇帝發動靖難之役也沒有參與。
即使這般,成祖文皇帝在南京登基以后,于永樂三年,遣徐膺緒、趙羾持節前往甘肅,在軍中冊封宋晟為西寧侯,予侯爵世券。
實乃靖難之時,宋昇作為鎮守涼州的大將,手握大明精銳邊軍,朱允炆命其討伐成祖文皇帝,宋昇故意行軍緩慢,這才給成祖文皇帝攻下南京創造了條件。
不然以宋昇的軍事能力,真要跟朱棣對著干,朱棣縱使進了南京,怕也費力費時。
“下官見過靈璧侯,豐潤伯!”
胡叔廉不疾不徐地起身,朝著湯佑賢、曹松微微拱手行了個禮。
宋之墨、徐邦棟幾人也連忙向二人躬身行禮。
兩人笑瞇瞇地還禮,然后一左一右,一屁股坐在胡叔廉旁邊。
看了眼湯佑賢和曹松,胡叔廉神色警惕,言語間略顯不悅,“不知靈璧侯、豐潤伯前來是為何事?”
胡叔廉心里頭其實已經猜到了兩人來此的目的。
南京城里,莫看徐邦棟、宋之墨鬧得不愉快,但是不影響他們長輩之間的交往。
胡叔廉此前聽說宋之墨他爹宋天璽,上任中都留守司指揮同知的時候,魏國公徐鵬舉親自在南京城為宋天璽置辦接風宴,邀請了不少南京有名之士。
這幫子勛貴,自打‘土木堡’慘敗以后,勢力大不如前,后代子孫更是一個比一個差勁兒,奈何祖上積德,爵位世代相承。
平日里低調得跟好好先生似的,既不得罪文臣也不招惹宦官,跟誰都打得火熱,可一旦涉及到勛臣本身的利益,那股子團結勁兒,比親兄弟還親。
湯佑賢、曹松親自跑來升平樓,九成九是給宋之墨站臺來了。
“為了他!”
果不其然,胡叔廉話剛落,湯佑賢便指了指站在邊上的宋之墨,朝胡叔廉說道:“這小子去歲差點讓人給開了瓢,腦瓜子到這會兒還不靈光。”
“前些日子我等接到西寧侯送來的信,說是其父其母如今都在中都,之墨一個人留在南京,讓我們這些做叔伯的好生照顧。”
“今日幾個小輩因著口舌之爭鬧了不愉快,沖突間毀了升平樓好些物事,又聽說貳尹親自前來,怕這些小子禮數不周,沖撞了貳尹。”
“我跟豐潤伯恰巧從中軍都督府出來,聽了消息就想著趕過來瞧瞧。若事情算不得大,就讓幾個小子出錢賠了人家損毀的物事,讓他們各自回去面壁思過就算了。”
胡叔廉聽了,眉頭微蹙。
今日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他之所以親自來這升平樓,就是怕幾個小子不買焦祿、劉大有的賬,言語間鬧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當然若湯佑賢、曹松不來,他還真想拿這事做點文章,敲打敲打南京城里這幫子整日里游手好閑的二世祖。
現在嘛......
胡叔廉思索了會,緊皺的眉頭逐漸舒緩開來,銳利的目光掃視了眼鬧事的六人,最后又在宋之墨身上停留一會兒,這才虎著臉對幾個小子說道。
“今日這事有靈璧侯、豐潤伯給你們求情,本身卻也沒有鬧大,本官便不再加罪于你們,但你們記住嘍!”
胡叔廉眼睛鼓鼓地瞪著幾人,語氣甚是嚴厲:“若還有下次,本官可不管你們背后是誰,是否需要陛下下旨才能治你們,本官先收拾了再說。”
“是是!”
幾人包括宋之墨都擺出一副受教的表情,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
胡叔廉答應得如此爽快,倒是讓湯佑賢和曹松有些驚訝,他在北京兵科的時候,可是連邊臣大將都敢彈劾的。
“貳尹寬宏大量,某代幾家的長輩謝過了!若得空,貳尹是否賞臉一起吃個酒?”湯佑賢朝著胡叔廉抱了下拳。
“吃酒就不必了!”
胡叔廉擺了擺手,神情頗為嚴肅地說道:“靈璧侯、豐潤伯既是受了他們幾人長輩所托,便好好對他們教育一番,莫再胡鬧。”
“否則,本官必會上書朝廷,彈劾他們的家長教子無方,禍害百姓,請朝廷嚴懲。”
“貳尹放心!”湯佑賢拍著胸脯道:“我必是要好好教訓他們的,定然不會讓他們再在南京城里頭瞎晃悠!”
“罷了!”胡叔廉站起身,朝湯佑賢和曹松拱了拱手道:“衙門里還有不少事,這里便交給靈璧侯和豐潤伯了,告辭!”
說罷,胡叔廉領著焦祿、劉大有大步出了雅間。
過道上的差役也跟著撤退離開。
“呼!”
宋之墨長長地松了口氣,幸好湯佑賢還有曹松來了,不然面對鐵面無私的胡叔廉他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行了,都別杵這兒了,該干嘛干嘛去!”湯佑賢沒好氣地瞪了眼幾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子,心里頭涌起一股子無名火。
他一個堂堂大明的世襲侯爺,竟然會為了幾個小子的破事給胡叔廉低三下四的說好話,傳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奈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推脫不得,只能來了。
有些事,不應該把娃娃扯進來!
“你!”一直沒說話的曹松突然開口,手指著跟在丘顯、孫英身后正要離開的徐邦棟,冷著臉說道。
“來時在中軍都督府,你爹讓我給你傳個話,有些事你少摻和,真鬧大了不是你能抗的。”
徐邦棟身子一僵,臉色瞬間就白了。
一旁丘顯、孫英的臉立時垮了下來。
徐鵬舉讓曹松傳的話,含沙射影,針對性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