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勝(求追讀)
- 大漢武夫
- 關山皈馬
- 2084字
- 2024-09-25 00:00:00
“司馬!”
“司馬威武!”
陽夏的漢軍大營中,皇甫堅壽一瘸一拐,緩緩的走向中軍大帳,一路上遇到的所有軍官,都熱情的打著招呼。
如今誰不知道,左中郎將的嫡子以一己之力,挫敗了蛾賊水淹宛丘的大事!
功德無量,前途無量!
更何況,長社大戰之后的表功,今日也剛好傳來。
左中郎將,封侯了!
要知道,這年頭漢朝的爵位,可不是三國時期那個通貨膨脹之后的體系。
朝廷為了敦促平賊的大事,對于主要人物的獎賞,都是隨時下發,故而,皇甫嵩本人,僅僅是因為長社一戰,就獲得了都鄉侯的爵位!
侯爺!
而僅僅只過了一旬,左中郎將又要功勞加一,父憑子貴,更進一步。
虎父無犬子!
如此一來,只怕戰后的左中郎將,起碼也得是個衛將軍,足以開府,而皇甫堅壽,更是少年成名,扶搖直上!
這是多么的榮耀!!!
大漢朝的政治生態,是士人們的玩具。
但在軍中,在這些赳赳武夫的眼中。
能打,能打贏,能當將軍,這才是最讓人羨慕的。
大丈夫當如是也。
說白了,大頭兵,沒文化,但封妻蔭子四個字,足以他們奮斗終生!
之前還聽說有中郎將家的朱司馬(朱符)很不服氣,軍中懂的人都懶得討論。
右中郎將什么本事?也就打打交州的草寇罷了。
放在豫州打蛾賊,差點把他們帶到泰山府君那里去!若不是皇甫家父子二人,他們如何能在這里展望豫州戰事之后的封賞?
再說了,皇甫司馬身先士卒,此番更是帶著千余人狼奔突進,不僅分食自家的寶馬良駒,更是大破波才彭脫,攪的蛾賊大亂,無數人見機不妙紛紛逃離。
儼然有幾分冠軍侯的風采了!
皇甫堅壽聽著吹捧,面帶笑容,心中卻想“吹過了,吹過了,冠軍侯還是比不得。”
邁入了大帳,皇甫堅壽徑直走到了親爹的近前。
“仗打得不錯。”皇甫嵩見面直說。
皇甫堅壽從老爹的眼睛中,什么都沒有看到,但血脈上的紐帶,從直覺里感到了幾分歡喜。
皇甫嵩是這樣的,威嚴,沉悶,少話,機密。
哪怕到了今天,皇甫堅壽也依然很難知道他爹的想法。
此時中軍大帳之中,俱是冠軍中的將校,曹操,孫堅,朱符等人一并在此。
皇甫嵩:“朝廷聞我等大敗蛾賊,希望我等盡快平叛,然后北上冀州,配合北中郎將,剿滅張角。”
聽聞此話,帳內眾人頓時眼熱了起來。
今時不同往日。
長社之后,波才彭脫從汝南急調人手,本就棄了許多兵馬,后皇甫堅壽神兵天降,于黑夜中奮兵剿賊,更是讓蛾賊們奔逃四散,成不了氣候。
現在豫州的局面,是波才彭脫分兵逃脫,但這兩人的兵馬,加起來也不過萬余……
哪怕從兵力上,已是弱于官軍,但這二人的頭顱,可不是一般功勞!
這時曹操便開口道:“某愿提一軍,往西華去追彭脫!”
眾人驀然,軍中武官,如何不知洛陽來的曹阿瞞是何等人物,此時公然爭功,除非皇甫嵩另有安排,否則這西華的彭脫,定然要被他所得!
皇甫嵩倒也沒有阻止,軍中爭功,歷來的老傳統了。
只不過他本來有意安排朱符去得此番功勞,畢竟同為豫州戰場上的將軍,他這番封侯在即,朱儁權利盡失,不施恩一二,恐人心多有不穩。
如此一來也足以安撫朱儁麾下的情緒,只可惜當他抬眼望去,卻發現往日里神采飛揚的朱符,今日卻垂頭不語,充耳不聞,仿佛此間之事,與他無關。
“哎……”
機會來了,你把握不住,那也就只好到此為止了。
見朱符爛泥扶不上墻,皇甫嵩當即下令,曹操與皇甫堅壽各提一軍,剿滅殘賊。
“喏!”帳內的將校紛紛應和,各個興高采烈,結伴退出。
皇甫堅壽留了下來,他先是派人喚來了幾人,然后才對自家親爹說道。
“父親大人,我此番進軍,有人與蛾賊勾連。”
“軍中……無戲言。”
皇甫嵩頓了片刻,心中暗自揣摩是何人作為。
自己這個兒子,沒有證據的事,不會亂說,而留在此時此刻私下與自己言語,說明那人定然不是尋常將士了。
“這是自然,劉辟,紀靈你二人與我父說來。”
老實說,皇甫堅壽自己都沒想到,朱符這鳥廝,居然真的如此大膽。
堂堂中郎將之子,居然公開在平賊的大事上,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來!
先是故意泄露他的行軍路線給波才,又暗中與駱俊書信,讓駱俊控制陳國兵馬。
當然這有個前提,便是和皇甫堅壽分道揚鑣的劉寵,被這賊膽包天的朱符,恰好抓捕了。
只可惜,朱符不知道他已經給宛丘解圍,更不知道駱俊因為遲疑和猶豫,被紀靈直接給做掉了!
陰溝里的老鼠,惡臭的讓他惡心!
況且,朱符的手段和心智,已經讓他生不出怒火,反倒覺得可憐與可笑!
但……這不是就此放過的理由。
凡與他作對的,自當百倍奉還!
中軍大帳之中,人聲隱隱約約,而皇甫嵩臉上的神色,終于是生出了幾分怒容。
“此事我已知曉,傳令——”
就在此時,帳外忽然閃入一員大漢,以頭搶地,跪拜不起。
“孫司馬——這是何意?”
皇甫堅壽冷冷的看著一言不發的孫堅,道:“莫非你要給朱符這等腌臜玩意,求情不成?”
“大丈夫行于世間,光明磊落,頂天立地,焉有跪地求人的道理!”
孫堅并不起身,悶悶道。
“我固然是知曉朱符犯下了滔天的罪孽,也知曉我人微言輕,功勞淺薄,不足以稱道,可朱公畢竟是在下的恩主,我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恩主的長子,如此死去呢?”
“那你待如何?”
“我私下放走了朱符,如今已是個罪人,無論如何都是難逃一死,如果足下認為我這條性命還可堪驅使,還請留我一條性命,以報答您的恩情。”
皇甫堅壽啞然,他看向上方的皇甫嵩,見自家老爹并未說話,便親自扶起了孫堅。
“走土雞而得猛虎,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