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暴雨終于在清晨迎來了第一縷陽光，一夜的廝殺讓鐵種們精神亢奮，但諾恩依舊下令輪番休息，畢竟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諾恩可不打算就這樣結束。

清脆的長鳴在市政廳的廣場上響起，雅娜撲扇著羽翼落在哼哼的大腦袋上，她的鐵喙和利爪上還有著清晰的血跡。

哼哼高興的踢踏著前肢，它還興奮著剛剛結束的戰斗，哼哼唧唧的向著好朋友講述著自己的豐功偉績，戰斗了一夜的雅娜疲憊的瞇著小眼休恬，她明顯很不高興亂動的哼哼，張開翅膀大叫著啄食哼哼的鐵面，發出砰砰砰的撞擊聲。

翠麗雅娜漫步著向諾恩走來，她的臉上隱含著淡淡的憂傷和憤怒，諾恩一口吞下嘴里咀嚼的肉塊。

“殘酷的土地，養育殘酷的人民，鐵種就是如此，劫掠是他們一生中不可缺少的糧食，我也無法像約束血石島的部下一般約束他們，母親。”

“我知道，只是這些年的安逸，已經使我逐漸忘記了血腥的過去，這讓我還有一些不適應，我會調整過來的，吾兒，北方的風雪依舊使你擔憂嗎？”

“信鴉都攔截下來了嗎？母親！”

諾恩沒有正面回答翠麗雅娜，她總是因為孩子們的事情而操心勞力，即便血石島的城堡里已經有足夠的仆人，她依然會在每年的末尾給三兄弟準備新衣。她還為此特意學習維斯特洛和厄斯索斯的刺繡技巧，即便那從不是她所擅長的。

“雅娜是個能干的姑娘，我們的準備也很充分，鴉巢中的鳥兒沒有幸存的道理，跑向城外的人也都被攔截了，消息應該還沒有走漏。”

諾恩滿意的點頭。

“大雨幫助我們掩蓋了昨晚的戰斗，零星的起火也被澆滅，凱巖城現在應該還沒有防備，真是個好天氣啊！”

“巴托已經開始行動了，鐵稅收取者號和黃雨暴號會潛伏在凱巖城看不見的地方，當正面戰場陷入焦灼時突入凱巖城的港口，我們在正面佯攻，給他爭取突入凱巖城內部的機會。”

簡單的休息之后，各位船長和頭領都來到了廣場上，他們已經開始指揮鐵種們向各自的長船上搬運著劫掠的物資。所有人都心滿意足，蘭尼斯港的財富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迷花了眼，真正的城里姑娘更是讓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迎娶幾名鹽妾。

“我們下面怎么辦，諾恩，我已經等不及要品嘗那些細皮嫩肉的金發娘們了。”

蓋爾斯是個葷素不忌的混蛋，他說的娘們，可不一定是娘們。

“安排好勤務，好好休息一下，你們不覺得繳獲還是太少了嗎，凱巖城里還有大批的金子，聽說里面的糧食足夠他們吃上一輩子。“

崔斯頓皺起了眉頭。

“你要攻擊凱巖城，它太高了，我們的兵力很多，但要留一部分看守港口和城市，可用于攻城的人并不寬裕，況且鐵種不善于攻打堅城。”

鄧斯坦則是個混不吝。

“怕什么，我從來沒打過這么順利的仗，這幫只會挖金子的軟蛋，是我高看他們了，什么永不陷落，老子一定要去它的英雄之殿里撒泡尿。啐！”

鐵種一向認為種地和挖礦是低賤的工作，島民們使用奴工為他們耕種和挖礦，當然鐵群島挖的是鐵礦石，蘭尼斯特挖的是金子，也許挖金子的比挖鐵石的更高貴吧，反正那都是奴工的工作。

“我沒看到巴托，你一開始就安排好了吧，我人生中第一次打這樣的仗，我愿意跟隨你，諾恩。”

葛歐得·古柏勒還有些興奮，他的兒子們還未成年，但古柏勒伯爵此次帶來了最多的長船，他的幾個堂親都跟隨他到來。

諾恩分享了他的計劃，鐵種們深諳海戰，一輩子在船上生活的鐵種大有人在，諾恩聽說有些人甚至不習慣陸地，只愿生活在海船上，他們對于陸地上的戰略戰術提不出太多意見，鐵種們踏上除群島以外的土地，大部分時候都只有一個目的。

聽完諾恩的計劃后，大家只是發出，原來如此，還可以這樣啊等等感慨，但諾恩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凱巖城與蘭尼斯港如此之近，即便隱藏得再好，也很難不被察覺，最重要的是，平日里，城市中隨處可見的金發在凱巖城的瞭望塔上一眼可見，今天卻一無所蹤。

此時的凱巖城中，泰溫·蘭尼斯特端坐在過去凱巖王的王座上，“蘭尼斯港一定出了問題，但信鴉和使者都沒有帶出任何消息，瞭望塔告訴我，港口的船只對比昨天，明顯增多了。”泰溫對著他最重要的助手凱馮講述著剛剛收到的消息。

“沒有人會無故的挑戰雄獅，除了討厭的魷魚人，雖然他們收起了船帆，但隔著城墻我都能聞到腐爛的臭味，我有理由相信鐵民突襲了我們。”

泰溫在政治上及其敏銳，他曾擔任已故的巨龍王朝的首相，在他的治理下國家繁榮昌盛，但他的手段不被人喜歡，甚至國王也對他多有防備，但他的繼承人成為永不娶妻和封地的白騎士后，他憤然離開了君臨。

“你需要我怎么做，哥哥。”凱馮從不在泰溫面前提出建議，他認為這就是對哥哥最大的支持和愛護，他認真執行泰溫的每一個命令，從不思考其對錯。

“我會向君臨發出信鴉，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即便我們可以擊敗鐵民，蘭尼斯港的艦隊也保不住，他們沒有大肆破環，看來他們在覬覦凱巖城，昨晚的夜襲給了他們信心，他們想在凱巖城再復刻一次。”

“這只鐵民的作戰風格很像血石島的那個豬倌，善于夜戰和突襲，聽說他們曾試圖攻取過爭議之地，卻被密爾和泰洛西的雇傭軍在野戰中擊垮。”

“蘭尼斯特除了黃金艦隊，還有黃金騎兵、黃金步兵，而蘭尼斯特有債必償，魷魚人需要防備城內的反撲，一定無法抽出太多人手，凱馮，我要你去試試他們的成色，不要攻城，在城外叫陣就好，如果他們狂妄到出城野戰，那就讓他們明白什么是蘭尼斯特的驕傲。”

凱馮無數次執行過泰溫的命令，這次也一樣。他會一絲不茍的執行泰溫的命令。

凱馮的動作很快，或者說泰溫的動作很快，在叫來自己的助手前，他就已經向兵營和馬廄發去了集結的命令。凱馮到達時只是挑選了已經準備完畢的部隊就出發了。

而凱馮和泰溫都不知道的是，當蘭尼斯特的軍隊剛剛踏出兵營，還未曾走出雄獅之口的時候，諾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雖然計劃是在夜晚突襲，但總是做好后備計劃也是諾恩這些年來學到的經驗，諾恩永遠相信他人的智慧。

雅娜不喜歡白天，但看在主人烤制的美食的份上，她還是從哼哼的大頭上飛起，尋找她的另一個小主人，帶去翠麗雅娜保存在她腦海中的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