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浮空的巨獸
- 你個癲佬神明也敢硬控我來當勇者
- 停水的冼衣機
- 2475字
- 2024-11-14 21:17:31
“諸位,可以看看你們身邊走掉了多少同僚。”程望面對著眾人,后退著走到了裁判庭的核心位置上,“所以,就我個人而言,你們都是信不過的派系。”
在場的眾人情緒低落,選擇任憑程望發揮。
按照規矩,程望這種不屬于裁判庭的人員,是沒有資格單獨在臺上講話的。
不過失了底氣的自由派和黑領派,現在并不在乎這點,他們安靜地聽著,反思著各自的情況。
“我不想討論你們先一步對帝國動手,究竟有多大程度受到了瓦沙特的蠱惑,畢竟你們和帝國早就互相猜忌,瓦沙特也許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程望語氣不卑不亢,環視著垂頭喪氣的眾人:“我要說的是,我不是來幫你們的,我不站在帝國或你們的任何一邊。”
部分聽眾揚起了頭,神情復雜地看著程望,竊竊私語的聲音也彌漫開來。
站在臺上的程望看不到每個人具體的表情,只能抬頭或低頭的動作中感受到,聽眾們有人在思考,有人在質疑。
“不管情愿還是不情愿,我要讓你們和帝國握手言和。”
此言一出,聽眾們躁動起來,不論是黑領派的人還是自由派的人,全都躍躍欲試。
“你把我們想得太簡單了吧?”
這是程望聽到的第一個質疑的聲音。
“你想怎么做,按著我們的腦袋和奧蘭治的腦袋在停戰協議上簽字嗎?”
有了更多質疑的聲音。
“不過是再多幾年的休戰罷了,別想著會有什么改變!”
這些從聽眾們口中發出的問題,程望全都聽到了,作為補充,程望只說一句話:“你們說的都對,但我是神明選中的勇者,抱歉,勇者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全場啞然,頭腦清醒的人們都張大了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程望的話完全是蠻不講理,繞開了所有具體的問題,也繞進了所有人思維的盲區。
“那么,神通廣大的勇者,不談宏大的目標,您第一步打算干什么呢?”亞特微笑著問道。
他倒不是刻意刁難程望,他只想讓對方認清現實。帝國人和蘭琦基人并非天生喜歡搏命,復雜糾纏的矛盾最終把兩個國家推上了戰場。
“我會先解決掉水嗎嘍號,你們幫助我也好,不幫我也好,這都是我既定的目標。”程望從容不迫地回答。
“假設水嗎嘍號被你解決,我們就要和帝國陷入持久戰了,那你又該怎么辦呢?”
亞特濱邊說邊比著手勢,打算一步步把程望引導進邏輯的矛盾中,因為從一開始,程望的想法就只能是一個幻想,很美好,但沒什么用。
“我會同時對付你們兩邊的軍隊,直到你們愿意停下來。”
“如果我們已經纏斗在一起,難解難分了呢?”
程望嘆了口氣,正色道:“必要時,我會把你們兩邊的軍隊一起處理掉,肯定會有不少流血犧牲,但我是認真的。”
備戰才能免戰,這是程望早就知道的道理。那假如已經開戰了呢?程望就只好用一些殘忍的辦法了。
他能理解當年梅林及時收手的想法,但是矛盾還是延續了下來,所以只好讓兩邊的軍隊多吃一點苦頭,用強橫的外力橫加干預。
其實程望并沒有自己口中說的那么堅決,且不說實力的問題,真到了那一步,自己下得了手嗎?
但至少要讓在座的各位相信,程望此刻雙拳緊握,眉宇間顯露殺氣,他就是要讓在場的眾人相信自己真的做得出來。或許這樣,反而有可能讓蘭琦基慎重起來。
“以上就是我要說的,還請諸位認真考慮。”
程望留下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離開了裁判庭,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沒必要留在這里繼續文字游戲,接下來就是行動。
程望有他想要傳達的意思,只是話到了裁判庭的眾人耳中,就是另外的味道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人,圣女貞妮斯。
不計后果地達成自己的目的,裁判庭在程望身上看到了過去圣女的影子,不同的一點是,圣女的力量危險,但確實站在蘭琦基這邊,而程望則已經明確了要同時與兩邊為敵。
現在大敵當前,孰輕孰重,黑領派和自由派的人都有了相近的判斷。
“對面的先生們,關于喚醒圣女的計劃,還有異議嗎?”亞特濱輕聲問道,甚至于已經猜到了答案。
黑領派沒有再次反對,他們太需要力量對付帝國軍,同時壓制住程望。
亞特濱長舒一口氣,關于圣女和關于程望的兩個曠日持久的爭論,終于在今天畫上了句號,雖然是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
眾人準備離場時,整理稿子的亞特濱發現原本干凈的紙張上沾染了細小的沙土,似乎是從天花板上漏下來的。
他想要仰頭確認,裁判庭卻開始劇烈地搖晃,更多的細沙從建筑的裂隙間流出。
在現場馬上要亂作一團時,地面停止了震動,穩住身形的亞特濱第一反應就是確認發生了什么。
他看向窗外,街道上一片陰翳,印象中今天應該不是多云的天氣,隨著視線上揚,亞特濱呆在了原地,和所有從窗外看向天空的人一樣,目瞪口呆。
一艘遮天蔽日的戰艦就停在他們的上空,亞特濱看不到戰艦全貌,他只能看到金屬的裝甲,還有對準了地面的巨炮。
剛剛走到街上的程望也被天上的戰艦吸引了注意力,他一眼就認出是水嗎嘍號,只是沒想到竟然還能開到天上。
水嗎嘍號的艦體分裂成三段,每段之間靠魔力牽引著,從裝甲的縫隙間可以看到核心區魔力源溢出的光芒。
先前在夜幕中,這艘戰爭機器程望看得不甚清晰,現在船底就黑壓壓地鎮在自己頭上,立時就有了近乎窒息的壓迫感。
所有的住戶都躲在自己的家里,膽子大些的可能會探出頭觀察,但很快就再次縮回房間里。
幾個士兵護著個滿臉血污的人走了過來,對方抬起頭時,程望才從冷漠的表情中認出是羅伯斯。
“我們失策了,水嗎嘍號居高臨下發起攻擊,艦隊覆滅,魯爾要失守了。”隨行的士兵神色凝重,他是馬里艦上的船員,記得程望。
虛弱的羅伯斯勉強撐起腦袋,連睜開眼睛都很困難,他從身上摸出半張粘血的還有些潮濕的信紙,士兵接過來交給了程望。
抱歉,我不能履行帶你參觀魯爾的承諾了——馬里·安德烈
這是程望看到信紙上的第一行內容。
羅伯斯見已經傳達到了,動了動胳膊,立刻被士兵們架進了裁判庭。這幾天他一直負責前線的工作,甚至親自登上戰艦確認戰況。
大約是運氣不錯,羅伯斯今天剛好在港口辦公,沒來得及上船。
等他掙扎著從廢墟中爬出來時,只看到港口的一片火海,所有和蘭琦基有關的東西都在燃燒,艦船燃燒著沉入海底。
巨獸的陰影從自己頭上掠過,逐漸向城市內部深入。
同樣傷痕累累的馬里艦長被打撈上來,水嗎嘍號炮擊時,他正在艦上指揮作戰。
半張紙的內容是他提前寫好的,一起寫好的還有遺書,這些都只能由羅伯斯轉交了。
程望收起了信紙,沒有看完剩下的內容,程望心中默嘆,不止為這位艦長惋惜,更是在思考要如何對付空中的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