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逆轉(zhuǎn)裁判庭
- 你個癲佬神明也敢硬控我來當勇者
- 停水的冼衣機
- 2701字
- 2024-11-14 21:16:50
亞特濱不知道和黑領派沒完沒了的爭吵還要持續(xù)多久。
他心亂如麻地翻動著事先準備的演講稿,卻沒有一點講話的欲望,今天是他為數(shù)不多在裁判庭保持沉默的日子。
安靜地靠在椅背上,亞特濱對自己的同僚和黑領派之間的唇槍舌戰(zhàn)毫無興趣,大家不過把已經(jīng)說爛了的廢話,換了種說法,再添加些挖苦,倒在對方的臉上。
自由派的觀點很簡單:喚醒圣女以盡快扭轉(zhuǎn)戰(zhàn)局,爭取程望的幫助,以及向魯爾港前線派出更多援軍否則裁判庭也得搬家了。
黑領派的觀點則更加明確:反對,反對,還是反對。
他們的顧慮同樣很多,首先,圣女未見得是比魔王的更可靠的存在。
聯(lián)合政府的締造者博納克去世后,這位在戰(zhàn)爭中喜怒無常的圣女很快就選擇了沉睡,大家并沒有感到惋惜,反倒是慶幸這樣可怕的力量選擇了自我封閉。
其次,程望更不可靠,只憑他來自帝國這一點,就足以讓自由派的人也啞口無言。
最后,從當前的戰(zhàn)線預判,魯爾港失守只是時間問題,蘭琦基要做好持久戰(zhàn)的準備。
帝國軍最大的倚仗就是那艘戰(zhàn)艦,通過保留有生力量,以內(nèi)陸縱深消耗帝國軍是最優(yōu)的選擇,畢竟50年前就用過類似的戰(zhàn)法,效果不錯。
黑領派的人依托這些判據(jù),和自由派的人打得有來有回,完全不落下風。
作為自由派的代表人物,亞特濱非常應該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以自己的雄辯為自由派立穩(wěn)言論陣地。
之所以選擇偃旗息鼓,是因為黑領派的顧慮,其實也是亞特濱的顧慮。
圣女貞妮斯的事跡聽父輩的談話就已有耳聞,在帝國和共和國纏斗最激烈的一場戰(zhàn)役中,雙方已經(jīng)打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貞妮斯竟然指著戰(zhàn)場說:“把下面的人全都送進虛空好了,這樣不就贏了?”
她絲毫沒有顧及戰(zhàn)場上人數(shù)不比帝國少的己方士兵,更要命的是幾乎沒人能攔住這位大陸最強的以太魔法使,如果不是博納克的一紙急令,這位圣女就是最大的戰(zhàn)犯了。
在看到博納克的急令后,貞妮斯不屑地吹了一下劉海兒,將急令認真地折疊好,塞進了胸口,然后就在那場戰(zhàn)役中安分下來。
亞特濱清楚貞妮斯的危險,因而猶豫,甚至提出喚醒的想法,也是抱著以毒攻毒的態(tài)度。
至于程望,本來亞特濱還很站定支持的立場,可是現(xiàn)在療養(yǎng)院人去樓空,聽說程望蘇醒的第一天就和一個帝國來的偷渡客一起逃走了。
這樣的結果,縱然是亞特濱也百口莫辯,尤其是程望到現(xiàn)在還下落不明。
關于援軍,亞特濱更加拿不定主意,他甚至有些支持黑領派的想法,只是作為自由派的代言人,他不能表達這樣的立場罷了。
聽著周圍比菜市場還熱鬧的爭吵聲,亞特濱不自覺地瞇著眼,朝黑領派后排最靠角落的位置上瞟了一眼。
很意外,羅伯斯今天沒有出席,亞特濱記得這位坐鎮(zhèn)后方的黑領派核心人物很少缺席。
干脆自己也開溜吧,亞特濱如此想著,沒了安度希和羅伯斯的黑領派勢頭不減,自己留在這里也浪費時間,不如把時間花在處理前線的軍務上。
“這里就不得不提到,某個以搶話筒聞名,擅長給帝國間諜開脫,最后還把人弄丟了的‘善辯’之人了。”
一個黑領派的政客一邊講,一邊趾高氣揚地環(huán)顧著自由派的眾人,目光停在了第一排的某個位置上。
顯然是遛不了了,對方幾乎指名道姓,亞特濱不得不應戰(zhàn),他硬著頭皮站起來,手上的演講稿已經(jīng)被揉出了褶子。
“我從不善辯,我只擅長陳述事實……”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程望去哪了,你們把安度希說成了魔王,現(xiàn)在他和程望一起下落不明,你們是不是打算把我們都說成魔王,這樣裁判庭就是你們一家說了算?”
亞特濱的話剛起了頭,就被對方無理打斷,這種冒犯行為不僅沒有被反感,反而得到了黑領派的一片歡呼。
就連自由派的幾個人也對亞特濱側(cè)目而視,仿佛在埋怨他給敵人留下了話柄。
“程望的話,就在這里!”
高亢而洪亮的聲音在裁判庭入口響起,身著正裝的程望高舉著一摞材料,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裁判庭中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現(xiàn)場一時安靜下來。
“找我的話,我來了,但是安度希,不,魔王瓦沙特的話,他恐怕永遠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
程望說話的時候,尤其瞪了一眼那個挑釁亞特濱的黑領政客,對方不服氣地輕哼了一聲,好像準備看程望出丑。
此時的亞特濱則像是抓住了救星,腰桿也直了不少,思維也活絡起來,準備就勢反擊。
但程望沒給他這個機會,程望將手中的材料呈遞給了議長,還有一份保留在自己的手中,議長還在翻閱材料的同時,程望已將話鋒對準了那位滿臉不屑的黑領政客。
“這位閣下似乎是叫孔布爾,我不認識你,所以說錯的地方還請多擔待。”程望將一份賬目表翻到了第一頁,“魔王瓦沙特有個愛記賬的好習慣,上面清楚記載了給你的一些賄賂,閣下怎么解釋呢?”
“你在誣陷,就像其他帝國來的狡猾之徒,只會讓局勢混亂,好讓自己脫身。”孔布爾辯駁道。
“程望說的,恐怕沒錯,這是安度希的筆記,金額也很嚴謹,具體的細節(jié)一查便知。”老議長合上材料,嚴肅地看著孔布爾。
“我是和瓦沙特有一些交易往來,但要是當時知道他是魔王,我肯定不會這樣做,我是被蒙騙的,我早就和他撇清關系了。”孔布爾額頭冒汗,趁人不注意,小心地擦拭著。
“這么說,你在今天之前就知道安度希的身份了,那你剛才在庭上的發(fā)言是怎么回事?”
被程望如此質(zhì)問,孔布爾的臉先是漲得通紅,然后變得慘白,但他還想掙扎一下,強撐著要開口。
“你是想說,瓦沙特是很安全的魔王,他可以幫助蘭琦基對吧,你還保留了他的承諾書,是不是?”
孔布爾一時失語,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內(nèi)容怎么會被程望念出來,近乎惶恐起來。
其實在他先前嘴硬時,程望就已經(jīng)對他發(fā)動了讀心,其他的齷齪事程望沒念出來,只是在心里感慨瓦沙特竟然有這么大的開銷,難怪只能喝蘿卜清湯了。
孔布爾癱坐在地上,面色鐵青,還沒回過神就已經(jīng)被裁判庭的法警架了出去,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審查和牢飯了。
事情并沒有到此為止,程望一連舉出了很多和瓦沙特有勾結的黑領派政客,這些人大多想開口狡辯,但都被程望用讀心懟了回去,最后因為嚇軟了腿,被法警拖走。
還有部分黑領派人士見勢不妙,想要逃走,結果卻被自己的同僚按住,有些倒霉的可能在這個過程中臉上還得挨一拳。
黑領派人士雖然和自由派針鋒相對,但不代表他們沒原則,尤其是設計和魔王交易的骯臟手段。
整個過程,程望有理有據(jù),直接把裁判庭變成了處刑現(xiàn)場,一個又一個黑領派人士被送走。
以至于到了最后,被念到名字的家伙會自己乖乖地起身,或是一聲長嘆,或是一抹苦笑,慘淡離場。
本來應該是自由派的大勝利,但程望沒有停下,瓦沙特是個兩頭押注的人,他的目的是控制整個蘭琦基共和國,而不是單純作為黑領派的意見領袖。
于是亞特濱就只能看著自己這邊的人,像是剛才黑領派的人們一樣被帶走,可能是有了黑領派打樣在先,整個過程順利了不少,沒人反抗。
等到程望的名單念完,兩邊的席位各自少了一小半的人,程望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來得再晚一些,會不會在座的所有人都成了瓦沙特的爪牙。
而接下來,程望就要表達自己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