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既定的結局
- 你個癲佬神明也敢硬控我來當勇者
- 停水的冼衣機
- 2969字
- 2024-10-31 21:32:07
也就在程望離開都城之后,這里潛移默化地發(fā)生了許多事。
原本深居王宮的年輕國王奧蘭治,正越來越頻繁地出現(xiàn)在公眾的視野中,他嘗試以堅定自信的一面鼓舞自己的國民,但反而是不安和躁動彌漫在人群間。
畢竟對于大家最關心的,與蘭琦基共和國的戰(zhàn)事情況,奧蘭治只字不提。
身穿帝國軍制服的人在都城中多起來,與蘭琦基有關的元素被逐漸移除。自帝國軍著手接管都城事務后,來自弗斯通港前線的消息也被嚴加管控。
這些都是帝國公民可以直觀感受到的部分,而除此之外,還有涌動于金融市場的暗流。
前段時間,內森一直通過各種渠道收集帝國銀行的股份,已然落敗的杜根沒有徹底放棄,嘗試利用手中大量的現(xiàn)金,遏制內森的不斷擴張。
盡管這樣的努力杯水車薪,但杜根一直苦苦支撐,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杜根相信只要咬緊牙關,在自己現(xiàn)金耗盡,鋃鐺入獄前,那個握有帝國銀行20%股份的人一定會出現(xiàn),或許還有挽救整個帝國經濟的機會。
為此,杜根不止一次尋求面見奧蘭治的機會,但無一例外地被拒絕了,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杜根不明白為何國王會回避自己。
但杜根沒有時間考慮,作為國王陛下的利劍,他不能回頭,必須在徹底折斷前,抵抗住切爾德家族對整個國家經濟的吞噬。
在杜根彈盡糧絕前,帝國國債的價格恢復了穩(wěn)定,與此同時,內森停止了手中所有的經濟活動,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杜根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知道轉機來了,現(xiàn)在要做的,只能是等待。
這種等待沒有持續(xù)太久,他收到了神秘的邀請函,就像自己質押股份換取巨量現(xiàn)金時的情形一樣,邀請函上只有會面的時間和地點。
去還是不去,轉機還是陷阱,全憑杜根自己決斷。
杜根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與這個隱藏于自己和內森之外的棋手見面,會見的地點位于都城外鄉(xiāng)下的一處別墅中,杜根經過了兩日的舟車勞頓才來到這里。
當看到維克多的身影時,杜根難以置信。
“杜根行長,內森和切爾德家族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覺得我們有合作的基礎。”維克多微笑著,向著杜根拋出了橄欖枝。
杜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這句話是從維克多·切爾德的嘴中說出。
“為什么?”杜根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來。
“你為了挽救這個國家,必須根除切爾德家族的影響,而我,為了真正意義上繼承家族的財富并使其重生,必須將一切推倒重來。”維克多言語中帶著果決。
維克多冷靜地坐在小木桌后,一字一句地強調道:“20%帝國銀行股份,蘭貿公司的控制權,足以和內森消耗的大量現(xiàn)金,還有其他作為棋子的公司,這就是我所擁有的。”
“你是從哪知道我出售股份的消息,又是怎么搞定那些貴族的?”杜根困惑道。
“我許以他們舊家族的財富,對不從者,我用了一些你不太想知道的強硬手段,至于消息的來源……”
維克多沒有繼續(xù)往下說,那位曾和杜根頻繁接觸的秘書,自己從維克多背后的陰影中站了出來,正視著杜根,完全沒有愧疚之意。
至此杜根完全明白了,自己的確小心地提防著身邊每一個人,他可以秘密地邀請客人,也可以獨自完成商談,但這些都是事前的準備。
而在事后,這些活動的蛛絲馬跡,了解自己行程之人還是可能自己推測出來。
和內森一樣,維克多不需要在事前就知曉自己的安排和計劃,他只需要事后第一時間知道就可以。
但是杜根不明白秘書為什么要背叛,他質問道:“我自信給你的待遇,不會比維克多提供的條件差多少,為什么還是出賣我?”
“這個問題,我來替他回答吧。”維克多示意秘書可以退下了,“就是因為你的不信任,杜根,你一直提防著身邊的人,確實讓我們沒法事先摸清你的底牌。”
“但是當你身邊的人完全不知曉你在干什么時,他們也會不安。尤其是當他們開始轉向懷疑,猜測你有問題的時候,背叛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聽完維克多的解釋,杜根先是沉思,繼而開始苦笑,在他的計劃中,任何一個人的背叛都無法對自己造成致命傷,可眾叛親離的結果,杜根卻從沒想過。
于是現(xiàn)在,杜根不得不品嘗自己獨斷專行的惡果,自認為保險的行事作風,最終卻埋下了敗北的伏筆,杜根的所作所為,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舊的復盤到此為止,杜根行長,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維克多挑明了和杜根會面的目的。
“蘭貿公司往返兩國的情報屬性,可以讓你在戰(zhàn)爭中隨時押注勝利的一方,大量的小型公司分散持有帝國銀行股份,不僅迷惑了內森,還掩蓋了你涉入其中的痕跡。”
杜根的語氣逐漸強烈:“還有那些你不斷派往對手那里的,失敗的商業(yè)間諜們,其實很好地完成了你轉移家族財富的工作。”
“我不知道,在萬事俱備的你那里,我究竟還有什么價值。”杜根概述了維克多的手法,也確信內森和自己一樣看走了眼。
現(xiàn)在看來,對內森而言,維克多遠比杜根危險。
而內森過去就這樣放任自己的孫子暗中經營,不知是老糊涂了,還是真的有一點親情的成分,結果就是釀成大禍。
“你也知道,老家伙手里還有10%的股份,我和他談過了,他死都不愿出手,我怎么忍心真的讓他晚年沒有一點體面。”維克多解釋道。
“所以,你看中了我手里殘留的股份,還有我手里其他曾屬于切爾德家族的產業(yè)。”杜根冷笑道。
“不止如此,還有你本人。我希望你仍舊接手帝國銀行,讓我那個頑固的爺爺徹底認輸。”維克多從角落的手提箱中取出了任命書,“作為最大的股東,我想我有這個權利。”
“我不會成為你的棋子。”杜根冷冽地拒絕道。
“把你和帝國銀行交給我,我?guī)湍銡绲蹏亩玖觯芎线m的交易吧?”維克多鍥而不舍。
毀滅帝國的毒瘤,直到現(xiàn)在都是杜根不愿放下的使命,可用一個惡魔去驅逐另一個惡魔,即便成功了,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杜根猶豫了,他深知自己早已從棋手成為了棋子,身份的轉化他并不在意,他只關心帝國,關心國王陛下最核心的利益。
只要自己能夠恢復力量,有了足夠的時間,杜根有信心驅逐帝國的惡魔,尤其是現(xiàn)在,維克多已經和內森針鋒相對,這恐怕是難得的機會。
杜根選擇了和維克多合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開始著手和維克多商談合作事宜,讓渡出很多自己曾經負責的事務,但仍然保留了一些權力。
幾日后,當維克多和杜根聯(lián)手出現(xiàn)在帝國銀行的行情活動時,不知情的人只以為切爾德家族不過是再下一城。
那些討厭切爾德家族的人,則覺得帝國爛透了,將要成為切爾德帝國了。
在中心城區(qū)的街頭,維克多和杜根站到了一起,當杜根在前排演講時,維克多則站在一旁微笑傾聽,兩人就像是親密無間的戰(zhàn)友。
為了維持演講現(xiàn)場的秩序,不斷有巡邏的帝國軍士兵列隊走過,杜根沒有在意,仍舊在臺上施展著自己的口才。
這樣的演說本來不會讓大眾感興趣,但是杜根在這里宣布兌現(xiàn)自己曾經零元送的承諾,在戰(zhàn)爭陰云籠罩的都城,他的講話內容自然就有了吸引力。
當?shù)谌犙策壍氖勘┻^人群外圍時,前排的一個士兵突然用槍瞄準了臺上的杜根,在其他人還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扣下了扳機。
砰!
醒目的槍聲讓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回頭,那位開槍的士兵很快被按在地上。
遲來的劇痛讓杜根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的腹部,有些粘稠的液體沾染到手上,然后是浸透了自己潔白的襯衫。
血?
杜根的意識有點模糊,他盡力地扶住演講桌,冷汗直流,無論如何眨眼,視野都沒法清晰起來。
在眾人開始恐慌前,另一位帝國軍的衛(wèi)兵松開了按住刺殺者的手,在所有人的詫異中,對著杜根的胸口,再開一槍。
這一次,被射穿胸口的杜根無法支撐,他仰倒在演講桌上。天旋地轉中,唯獨身旁維克多的表情,杜根看得分外清楚。
那是一種冷酷無情的旁觀,不同于臺上其他人驚慌失措的樣子,維克多象征性地躲了一下,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開彌留之際的杜根。
維克多的表情好像在說,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