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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炮擊中敵虜

  • 我真沒想當太孫
  • 非有常非無常
  • 2752字
  • 2024-10-05 19:04:01

在黑夜的帷幕下,火光和月光交織,擠滿了戰(zhàn)場上的每一分每一寸。

阿魯臺率領著部族的精銳,身披沉重的戰(zhàn)甲,與大明軍隊展開了殊死搏斗。

神機營的火器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箭矢和彈丸在空中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wǎng),對敵人的沖鋒形成了有效的打擊。

但這些轟鳴聲,不過是利炮和煙花。

是這戰(zhàn)場上的配角。

這個時代,真正的戰(zhàn)爭主角,始終是重甲騎兵。

重騎兵如同鋼鐵洪流,以不可阻擋之勢沖向敵人,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個時代,重甲騎兵就是戰(zhàn)場上的王者。

哪一方的重甲騎兵更多,哪一方就是最終的勝者。

朱棣親自率領燕山虎賁,以天子之軀帶頭沖鋒,激勵著大明的騎兵毫不示弱地與韃靼的重騎相撞。

雙方騎著戰(zhàn)馬,不斷交鋒,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片煙塵,仿佛要將黑夜撕裂,爾后,他們稍微拉開距離,再次對著敵人沖鋒,這樣的過程便是一個回合。

丘福騎著戰(zhàn)馬后撤百米,敵人的騎兵緊隨其后,如同餓狼般撲向獵物。

在韃靼人的兵刃即將命中丘福的瞬間,他卻一個回轉(zhuǎn),長槍在月光下閃現(xiàn)一道冷光。

身子還未完全轉(zhuǎn)過,長槍已經(jīng)命中那個韃靼騎兵的脖子。

呲呲聲中,隨著丘福徹底轉(zhuǎn)身,那個韃靼騎兵也落下戰(zhàn)馬。

丘福俯視著地上的敵人,冷哼一聲,揮了揮手,隨行的侍從立刻將另一匹戰(zhàn)馬送上。

丘福換上新的河曲馬。

“阿魯臺在哪里?我去會會他!”

侍從愣了一會,小聲提醒:“老爺,夫人不是提醒你悠著點,都一把年紀了。”

丘福切了一聲,絲毫不服老,騎著戰(zhàn)馬沖向混亂的戰(zhàn)場,尋找著阿魯臺的蹤跡。

沿途碰到的蒙古戰(zhàn)騎兵,不是被他打跑,就是被直接斬首。

雖然老邁,但是丘福的身手依舊敏捷有力,仿佛歲月并未在他身留下痕跡。

作為統(tǒng)帥或許他并不出色。

但論起沖鋒陷陣,他絕對是天下第二!

阿魯臺凝視著遠方那片連綿不絕的火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

大明的軍陣,仿佛一幅精心布置的棋局,雖未緊密相連,卻處處透露著致命的殺機。

前軍與中軍之間那看似空曠的距離,實則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將蒙古鐵騎的鋒芒悄然削弱。

大明前軍,清一色的重甲騎兵,宛如鐵甲長城,堅不可摧。

蒙古勇士即便能沖破這道防線,也必將元氣大傷,難以維持原有的戰(zhàn)斗力,更遑論發(fā)起集群沖鋒。

而此刻,他們即將面對的,是大明中軍的神機營。

火器之威,足以讓任何不軌之敵灰飛煙滅。

即使可以抗住火器,也會被中軍兩側(cè)的騎兵沖散。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大明竟仍保有如此驚人的戰(zhàn)力?!?

阿魯臺輕聲嘆息,但轉(zhuǎn)念一想,大明雖窮追不舍,而他們韃靼人亦是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同樣在生死邊緣徘徊。

此刻的轉(zhuǎn)身墊后,并非為了逆轉(zhuǎn)戰(zhàn)局,而是為了給部族爭取那一線生機。

為了這場與大明遠征軍的決戰(zhàn),阿魯臺心里有完善的計劃,早已將東蒙古的所有牧民聚集于呼倫貝爾大草原。

若大明軍隊未曾察覺他們的行蹤,待大軍離去后,他便能從容散開牧民,靜待來年再戰(zhàn)瓦剌。

然而,命運弄人,大明軍隊不僅發(fā)現(xiàn)了他們,更在呼倫湖畔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較量,而那場戰(zhàn)役,他敗了。

盡管敗局已定,但阿魯臺并未絕望。

他早已料到會有此等變故,因此提前安排牧民躲藏于呼倫湖北面的山谷之中。

一旦主力軍團遭遇不測,這些牧民便會沿著額爾古納河,向北方的未知之地逃亡。

但是。

朱棣的窮追不舍超乎想象,竟率領軍隊深入額爾古納河以北。

這是歷朝歷代漢人軍隊從未踏足之地!

朱棣的瘋狂追擊迫使韃靼人不得不放棄輜重家產(chǎn),乃至賴以生存的牛羊,只為躲避那無盡的追殺。

但是,朱棣竟然喪心病狂地不眠不休追了三天三夜。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絕境,阿魯臺無奈之余,只能率領青壯墊后,用盡全力為牧民爭取那寶貴的逃亡時間。

發(fā)覺天色微亮,阿魯臺騎著戰(zhàn)馬,向著自己的兒子而去。

咚!

嘹亮的號角聲響起,這是撤退的信號。

還有余力的蒙古騎兵紛紛開始逃離戰(zhàn)場。

阿魯臺有些精疲力盡,但還是騎著戰(zhàn)馬向著自己的兒子跑去,心里忍不住感嘆他終究是老了。

阿卜只俺遙遙看見自己的父親,先是松了口氣,爾后忽然對著阿魯臺大喊。

他在說什么?

阿魯臺實在聽不清楚,剛想仔細聽清楚,卻忽然感到一股劇烈的推力,將他從戰(zhàn)馬上甩飛出去。

耳鳴聲讓他頭暈腦脹。

阿卜只俺騎著戰(zhàn)馬迅速來到阿魯臺的身邊,嘴巴一動一動,似是在大喊什么。

阿魯臺這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他被炮彈命中了。

怎么會?

大明的炮彈怎么能打這么遠?

阿魯臺感覺下身失去了意識,他只能勉強看向自己的戰(zhàn)馬,卻發(fā)現(xiàn)戰(zhàn)馬的身軀竟然被直接打穿,旁邊的地上還有數(shù)個小坑洞。

這是開花彈,可是火炮怎么可以發(fā)射開花彈?

腦海中是無數(shù)的疑惑。

但這些都不重要,阿魯臺一把扯住阿卜只俺,大喊道:“不要管我,你快帶族人離開,帶著他們遠離大明的追殺,你……噗,你要讓更多的人活下去?!?

“父親!”

阿卜只俺手緊緊抓著阿魯臺的盔甲,想要將他拖上戰(zhàn)馬。

“放,放開我?!卑Ⅳ斉_失去只覺得下身,傳來了劇痛,他忍著說:“要是炮彈,再飛過來,你也……”

淚水從阿卜只俺從眼眶鉆出,手顫抖地抓住阿魯臺,不想松開手。

阿魯臺只能用盡所有的力氣,說道:“你要多想,多想啊。”

此時,遠處又響起了火炮的聲音。

阿卜只俺望著天空,發(fā)現(xiàn)一捆繩網(wǎng)綁著的炮彈被發(fā)射到了天上,爾后似是開花般散開,向著他遠處的大地砸下。

阿卜只俺咬了咬牙,放棄了還有余溫的阿魯臺,帶著剩下的騎兵逃走。

神機營的陣地上,楊榮站在一臺黃澄澄的火炮旁,舉著一個量尺,還拿著望遠鏡,蹲在地上算著什么。

等他算完,旁邊的炮兵才開始調(diào)整將軍炮,向著一公里外發(fā)射炮彈。

這是神機營唯一一門永樂七型將軍炮,不僅射程很遠,更是有著完美的內(nèi)圓,炮彈不一定要是球型,可以發(fā)射多種炮彈,像是多枚小炮彈綁在一起的開花彈,也可以發(fā)射出去。

因為用銅一體鑄造,所以十分結(jié)實耐用,甚至可以兩倍裝藥而正常使用。

砰!

炮彈飛出,楊榮用望遠鏡望著炮彈落在遠方,忍不住扯動頭發(fā):“怎么又不對?!?

楊榮也是隨行的高級文官之一,朱棣交給了他計算彈道的任務,確定永樂七型將軍炮的射程,發(fā)射仰角、火藥裝量和落點的關系。

雖然已經(jīng)學了姚廣孝傳授的理數(shù)學,楊榮本人也有些工科的基礎,足以勝任工部尚書,但是這段時間,楊榮卻算的頭暈。

“你這里的公式錯了。”

來自爪哇的炮手孫佛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著楊榮說道:“這里應該用三角第五公式?!?

“啊?”楊榮疑惑地看向他。

什么三角第五公式?

孫佛兒深吸一口氣,不等楊榮的計算,直接轉(zhuǎn)動跑車的螺絲桿,調(diào)整火炮的角度,爾后拿起三角尺放在炮口量了下,在心里進行計算,之后調(diào)成跑車的朝向。

砰!

這枚實心炮彈干脆利落的落在了楊榮之前算不準的位置。

楊榮瞪大雙眼:“你這是從哪里學來的?”

孫佛兒淡淡道:“大公子教我們的,還要求我們總結(jié)經(jīng)驗,好好寫下來,以供所有炮兵交流經(jīng)驗?!?

楊榮感覺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去想這個“大公子”到底是誰,爾后打了一個冷顫。

以后經(jīng)驗豐富的炮手都可以一發(fā)實心彈打中敵人的方陣中央,那還有步兵存在的意義嗎?

還有……

以后大明的炮手是不是都要學理數(shù)學?

如果是,他們南方的經(jīng)學還有活路嗎?

楊榮忽然有些慶幸,他向姚廣孝學了理數(shù)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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