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法源流的能力，有點逆天了。”陳淵微微咋舌。

他只需要把握住方向，知道全真大道歌的方向是從練九竅開始便可。

其他的龍虎相濟、嬰兒姹女、金母木公等全真路子，自可從鎮岳訣中觸類旁通。

就如同寫程序一般，他只需要搭好把握好方向，再從鎮岳訣中，扒出通用的全真代碼。

剩下的，靠萬法皆通來感悟便是。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內力自行運轉的情況下，修行速度是比正常打坐修煉要慢上一些的。

但架不住內力時刻在運轉。

一天下來，速度足以比過去再度提升一倍多。

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只需要一年左右的功夫，就能順利達到二流高手的層次。

這種層次，已經是門派的大師兄或者普通長老的級別，算是江湖精英。

除了少數大派掌門惹不起，整個江湖，已經少有敵手了。

自此之后，陳淵開始日夜苦修。

衡山也發生一件大事。

那便是與鐵掌幫交戰。

衡山與鐵掌幫的恩怨，能追溯到射雕時期。

當時實力處在五絕守門員級別的鐵掌幫主裘千仞一人一掌，把衡山打的近乎滅門。

后面歷代又因為同處湖廣，爭搶地盤，兩派積累了血海深仇。

如今莫大與劉正風武功日益精進，而鐵掌幫卻勢力衰微，自然要趁勢報仇。

大戰之下，鐵掌幫節節敗退，吐出了許多商路、水路和鏢路的利益。

衡山則聲勢大漲，不少幫派、武館望風來投。

由于劉三爺樂善好施，又好交朋友，許多勢力將子弟送入劉三爺麾下。

對此，陳淵并不關注，只是日日勤修逍遙訣。

半年過去，陳淵丹田處的內力，已經是鵪鶉蛋大小的氣團。

他出手時，已經能一劍削斷碗口粗的木樁。

但是削茶杯，卻是一劍就打的粉碎。

又是半年過去，陳淵丹田處的內力，已經有雞蛋大小。

這讓他有些不解，常人內力不管渾厚還是稀薄，都是充盈整個丹田，沒有像他這樣凝成一團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內力到了什么程度，而莫大最近也不在山上，讓他想請教也沒辦法。

這天，他練功完畢，稍作休息，正好看到劉菁上山來。

“菁姐，好久不見。”陳淵行禮道。

劉菁如今豆蔻年華，可能是劉正風要求，跟其他男子接觸的也少了，平日里在劉府也很少出門。

劉菁笑了笑，“你整日悶著頭練功，當然見不到我。”

她話鋒一轉，隨口道：“你今天出來活動，可是練功有成？”

“我正是苦惱這事，不清楚自己練到了什么地步。”

陳淵道：“菁姐，我聽說你在山下也闖出了洛神劍的名號，不知能否讓我感受一下？”

一般來說，能有人起綽號，功夫已經算小有所成了。

劉菁臉色微紅，“都是那群馬屁精胡吹，我怎么比得上洛神的風姿。”

“不過切磋倒是可以，我也想考校一下你的劍法。”

她拔出一柄長劍，身段旋轉，搶先一招“回風拂柳”掃來。

回風落雁劍本就是輕靈飄逸的劍法，劉菁飄然使出，真的有幾分柳枝擺動的輕盈感。

不過由于她過于追求姿勢優美，這招威力并不大，哪怕陳淵擋不住，她也能及時收手。

她練劍數年，陳淵絕無勝過她的可能。陳淵能撐到三十招，已經是天縱奇才了。

陳淵首次跟人切磋，不敢托大。

丹田之中，內力鼓蕩，驀地全部涌入手掌。

長劍被內力催動，一道寒光狠狠劈下，如同巨斧開山。

“好強的內力。”

劉菁臉色一變，剛剛輕描淡寫的姿態再也維持不住，有些狼狽的橫劍招架。

鐺的一聲，長劍劇震，她虎口處熱辣辣的傳來痛感。

“菁姐，你還行嗎？”

“你……都行，我……能……不行嗎？”

劉菁艱難喘了兩口氣，見陳淵渾似沒事人一般，不禁生出了好勝心。

“再來。”她厲聲喝道，“小心，這次我要動真格的了。”

說罷，她一套回風落雁劍滾滾使出。

劍光縱橫，道道銀光如同銀梭飛舞，將陳淵籠罩。

這些招式中，大半是虛招，但又能轉化為實招，劍法不到火候，根本看不出來。

回風落雁劍一招招使出，劍勢如同云霧般遮掩，暗藏殺機，將衡山系武功的詭變特點發揮到了極致。

“好強。”陳淵只覺得面前處處是劍影。

他分不清虛招實招，不敢留力，只能全力劈砍，雙劍相撞，居然發出幾聲斧鑿般的撞擊聲。

而劉菁也毫無變招機會，就被接連擊退，劍招走形，長劍已經歪斜。

陳淵丹田內力狂涌，沿著手三陰與手三陽六條經脈，驀地涌入掌心。

“三雁齊飛！”

長劍滾滾，如同車輪落下，霎時間斬落三次！

嗤嗤嗤！

如同雁翎破空，三道寒光循環斬落，擊打在劉菁劍上。

鐺鐺！

在第二劍落下時，劉菁已然敞心露懷，中門大開，手中長劍垂落下來。

但第三道寒芒卻依然兇狠無比，渾厚內力催動長劍，劃破空氣，發出如同鳥鳴般的厲嘯。

破空聲如大鵬展翅，惡狠狠沖來，就要把她開膛破肚。

劉菁身軀一顫，頓時僵直在原地。

嗡！

長劍劇震，在她胸膛前停下。

陳淵微微喘息，揉了揉手腕，額頭微微發亮，那是一層細汗。

“菁姐劍法確實精妙。”陳淵誠懇道。

他這話并不是虛言。

剛剛比劍，明顯感覺出劉菁的技巧強過他。

他這一年來，大半精力放在研究內功上，對劍法的理解確實有限。

“不及你內力驚人。”

劉菁喘了幾口氣，開玩笑道：“我忽然后悔，當初沒讓父親把你要過來當弟子了。”

陳淵練功方才一年，就有如此力道。假以時日，誰能是他的敵手。

“我和劉師叔緣分不夠。”陳淵打了個哈哈。

陳淵跟劉正風性格不同，也看不慣劉正風的高雅藝術。拜師莫大雖說偶然，卻是恰好合適。

更別提劉正風將來結交曲洋、金盆洗手的昏招，根本不適合當個領導者，只會把親朋好友帶到深淵。

劉菁看出他的敷衍，嘆了口氣，轉而跟陳淵交流劍法。

一談這個，陳淵立刻來了精神。

也終于懂了自己削茶杯為何總會打碎茶杯了。

所有劍法都是虛實招配合。

虛招不怎么灌注內力，用來試探、變招，實招則突然灌注內力，用來對敵、擊殺。

除了技巧方面的考慮，也是因為內力有限，需要靠虛招迷惑敵人，才能靠實招擊殺敵人。

陳淵悟了。

原來莫大讓他削茶杯，便是讓他在其中親身體會虛實轉換的妙處。

他感慨莫大用心良苦之余，卻覺得自己之前的思路倒也不算錯。

別人能四兩撥千斤，那自己砸下兩千斤，對手總撥不動了吧？

只是如今內力還不足以讓他如此揮霍，陳淵也只能想想。

日子一天天過去，莫大和劉正風終于一并返回衡山。

陳淵興沖沖來到莫大住處，打算請教莫大關于百變千幻的事情，卻聽到爭吵。

“師兄，‘六指蛟龍’、‘玉笛羅剎’都是音律大家，投入衡山當長老是多好的事，你為何要把他們趕下山去？”

陳淵眉頭一皺，這兩人名號他也聽過，是黑道中人，性情殘忍嗜殺。

劉正風居然敢明面交往這兩人，實在是玩音樂把腦子都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