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不挑？衡山一共就三門絕學劍法，你一開口就是倆。”

莫大笑罵了一句，卻并未動怒，反而承諾道：“我先傳你回風落雁劍，你如果能練出個名堂來，百變千幻未嘗不可傳你。”

“多謝師傅。”陳淵又問道：“剩下那門，莫不是傳說中的五神劍么？”

“是也不是，衡山五神劍頗為奇特，既是五套獨立的劍法，又可以每套劍法凝為一式劍招，所以可以說它是一門劍法，也可以說是五門劍法。”

莫大嘆了口氣，“數十年前，五岳結盟，華山勢大，固然是五岳盟主，但我衡山能與鐵掌幫平分湖廣，高手如云，也不是如今能比的。”

“那為何門中只剩您與劉師叔兩位高手？”陳淵雖知緣由，卻并不賣弄。

哪怕記得原著劇情，也未必比得上莫大講的詳細。

“先輩馳援華山，在華山上與魔教爭斗一場，導致衡山十三位師叔伯戰死，師傅回來后也是傷重不治。”

“我那時也不過比你大上幾歲，剛學了兩門絕學，卻沒機會學到五神劍。”

莫大嘆了口氣，“我那時也是好美酒，不喜名利，甚至還和魔教中人有些來往。”

“但師傅多年養育之恩，只能報答，接過鐵指環，從此便是和魔教不共戴天。”

陳淵道：“師傅不因私廢公，大是大非分的明白，強過另一個恒山掌門許多。”

莫大道：“胡說八道，定逸師太嫉惡如仇，我素來欽佩。”

“我說的是下任掌門。”陳淵笑了笑。

令狐沖形象，在原著與網版可謂是大相徑庭，前者是不隨流俗、舍己救人的游俠，后者是忘恩負義、擺爛糊涂的白眼狼。

他也不知這個世界的令狐沖，究竟是哪種形象。

但不管哪一版，令狐沖招搖惹事、結交匪類卻是事實。

原著中，他開局只因聽青城弟子名號不爽，便暴打青城弟子，給華山樹敵。

后面結交的人中，又有著淫賊田伯光、殺人如麻的向問天，甚至還有吃人肉的黑白雙熊。

正道再虛偽，那也是要臉的，令狐沖在江湖上招搖一日，就是把華山正道的牌坊糟蹋一日。

從這一點說，任何一個掌門人，但凡還想在正道混，都要逐他下山。

莫大擺擺手，“莫要說笑，我先傳你回風落雁劍，你且看好了。”

他取出一柄細劍，又隨手找來幾只茶碗。

陳淵只覺得眼前一閃，還未等到反應過來，只聽叮叮當當一陣聲響。

幾個如同手鐲一樣的瓷環已經落了下來。

“一，二，三，四，五。”陳淵數了數。

“回風落雁劍，一劍落九雁。”

莫大笑了笑，“九雁當然只是傳說，但內力深厚之后，動手快捷，一劍削落五雁，還是可以辦到的。”

陳淵心中微微震撼，能一劍削落五個碗口，便能一劍削落五根手指，五個頭顱。

從劍法殺傷力來看，回風落雁劍不愧是衡山三絕技之一，尤為擅長群戰。

莫大能在后期的思過崖亂戰中，頂著嵩山一群練了辟邪劍法的高手活下來，恐怕有這劍法的一半功勞。

“回風落雁劍越往后越難，但開始階段也不容易。”

莫大道：“你如果能一劍削落茶杯口，便代表你的內力與劍法達到了二流水平，不亞于其他劍派的嫡傳弟子。”

“到那時，你若想學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我再教你也不遲。”

陳淵暗自算了一下。

華山的令狐沖從小被收養，到現在應該是不到二十歲，修煉華山心法的時間大約有十年左右。

也就是說，自己如果要趕上進度，頂多花費三年左右就能辦到。

如果鯤鵬逍遙訣能有其他合適的儒釋道經典融入，沒準速度能更快。

只是他也托劉菁在山下買過幾本書籍，發現并非所有經典都適合融入其中。

唯有與鯤鵬逍遙訣的精神符合的，才能觸類旁通，讓他改動功法。

“依照你的資質，長則七八年，短則五六年，就能達到水準，切莫貪多嚼不爛，過快而走火入魔。”莫大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師傅放心，我這么年輕，有什么著急的。”陳淵如今才十歲，放到其他家庭，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莫大點點頭，這才放心讓陳淵離去。

陳淵回到房中，掩上房門，長吁一口氣，“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按照原劇情，嵩山還要等幾年才會推動并派。

但他不敢賭，誰知道左冷禪會不會提前出手。

早一天把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拿到手中，就多一分保障。

“我如今，除去吃飯睡覺洗漱，大約能有五個時辰的時間，能全部用來修行心法。”

“哪怕再壓榨，也只能多擠出一個時辰，頂多讓晉升二流的時間縮短到兩年半左右。”

陳淵皺了皺眉，兩年半后，已經到正德年間。

笑傲江湖的故事隨時可能開始。

他苦思良久，卻暫時無解，想不到能將這個過程再度縮短的法子。

只能盡可能的翻閱典籍，盼著能有所感悟。

這一日，陳淵修習完畢，目光落到榻前的一本手抄秘籍上，忽然心中一動。

逍遙訣的原本，他記牢之后，已經還給了莫大，珍藏在祖師殿的密格之中。

但這本鎮岳訣，因為是衡山標配內功，又只是莫大的手抄本，因此莫大并未收回去。

“鎮岳訣雖然取自逍遙訣，但經過歷代改動，跟逍遙訣已經大相徑庭。”

就跟張三豐最初根基是九陽神功殘篇，最終博采眾長創出的太極拳，卻已經完全脫離了九陽桎梏，是一樣的道理。

逍遙訣是道家的老莊為宗旨，而如今的鎮岳訣，卻更多吸收了道教的全真法門。

陳淵原本只是收藏了這本鎮岳訣，打算將來有余力時，隨手翻閱作為參照。

如今他忽然靈機一動。

既然能從逍遙游中，正向悟出鯤鵬逍遙訣的心法。

那反過來呢？

能否從鎮岳訣中，反推出歷代吸收融入的全真法門？

要知道，射雕、神雕中，有個體量超越少林武當的終極大派，全真教。

全真教兩名五絕級別的高手，七名一流級別的高手，甚至郭靖的底子都是全真派心法打的。

“原版的全真大道歌，我只記得最初兩句，大道初修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

哪怕在藍星看過不少金系武俠劇，正常人也不會刻意背這些東西。

“大道初修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

“大道初修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

“大道……”

他口中念誦全真大道歌的前兩句，翻看著鎮岳訣，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能否成功。

在他翻閱那本鎮岳訣的過程中，各種感悟紛亂而來，漸漸被梳理成一個成型的運轉路線。

體內內力轟然一震，在他沒有主動運轉的情況下，也開始運行開來。

全真大道歌，行、走、坐、臥，皆是修行。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