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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球感

  • 國器無鋒
  • 國器無鋒
  • 3868字
  • 2024-09-04 19:00:54

拉著板車從田埂上走動,并不是什么簡單的工作。

因?yàn)樘锕『苷囕喿訋缀醯靡恢卑ぶ÷返倪呇刈撸灾灰圆涣羯瘢囎泳陀锌赡苓B人帶貨,全都翻進(jìn)田里。而一旦翻車,再想把車從田里拉上來,事情就更不容易。

陳馳家這片的麥田,田埂那是又高又陡。即便是十七八歲的壯勞力,也很難單槍匹馬把板車從地里拉出來。因此一般來說,運(yùn)麥子去曬場的活,都必須要兩個人來做。得一個人在前面拉,另一個人在后面推,同時(shí)留心車輪的軌跡,才能保證一路順風(fēng)。

不過張建華和王志軍這兩個城里人明顯是意識不到這里面的學(xué)問的。他倆一路小跑到陳馳身后,完全沒有要搭把手的意思,只是靜靜地尾隨。

在他們眼里,陳馳此時(shí)雙手反握著板車把手,胸前掛著牽拉板車用的粗麻繩,一步一步地艱難向前走的樣子,渾然只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體測”而已。

“呼,呼……”陳馳喘著粗氣,頂著大太陽在前面走,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兩鬢流下,將他滿頭的亂發(fā)浸得濕透。

張建華和王志軍則不斷地交換眼神,眼里的欣喜之色,越發(fā)變得濃厚。

什么叫天才啊?什么叫天生的運(yùn)動員啊?

看看這年齡,看看這體格,這耐力,這力量,這爆發(fā)力!

就算拋開法力值不談,這孩子去練別的項(xiàng)目,照樣能練出名堂!

張建華萬分滿意,朝王志軍微微點(diǎn)頭。

王志軍輕輕咳了一聲,“誒,那個……”

但剛張嘴,話還沒出口,走在前方的陳馳,冷不丁就冒出一句:

“哎喲,你麻辣隔壁的!可累死你爸爸了!”

王志軍聞言,頓時(shí)目瞪口呆,把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不是,合著連體育生的高素質(zhì)都是天生自帶的是吧?

然而陳馳卻連頭都沒回。

他拖著板車,猛蹬雙腿,一鼓作氣跑上了曬場地基的斜坡。等進(jìn)了曬場,更是好像瞬間解開封印一般,拉著車子一路猛沖,跑到自家的曬谷區(qū)域前。

陳馳匆匆忙忙,先將把勒在胸前的粗麻繩放下。

光著膀子的胸前和右肩上,露出一道清晰可見的,深深的紅色印痕。

可陳馳顯然習(xí)以為常。

他只是很著急地快步跑到一邊,拿起地上的簸箕和掃把,把滿地曬了好幾個小時(shí),已經(jīng)干透的麥子,很迅速地掃到一起,堆起了一個分量不小的小山包。然后弄完后,轉(zhuǎn)身又跑回板車旁,把車上一捆捆用麥稈系好的剛下的新鮮麥子,飛快地平鋪到曬場的地面上。

張建華和王志軍年輕時(shí)沒有下過鄉(xiāng),看著陳馳這么個小孩子,如此嫻熟地干著農(nóng)活,不僅沒覺得小孩哥辛苦,反倒感到幾分有趣。

王志軍走上前,跟陳馳套近乎道:“小朋友,你這樣一天能干多少活啊?”

“一畝啊。”陳馳咧著嘴對王志軍笑道,一邊說,一邊又從掃成一堆的山包上,用簸箕裝了一大斗,然后抱在懷里,哼哧哼哧朝另一邊的大石碾走去。

看著陳馳把一簸箕的麥子,倒進(jìn)至少幾百斤重的石碾底下,王志軍忽然驚聲道:“不是吧,這踏馬也能拉得動?”

張建華更是拍腿拽文:“天生神力啊!”

然而兩人卻完沒想到,陳馳倒完麥子,轉(zhuǎn)頭就跑下了曬場。

沒一會兒,他就拉著一頭老黃牛,不緊不慢地走了上來。

陳馳給老牛套好繩子,牽著牛,開始一圈接著一圈,轉(zhuǎn)動起大石碾。

王志軍和張建華見狀,頓時(shí)不由得一陣失望。

奶奶的,本來還以為是遇上神仙下凡了呢。

敢情是找外援去了……

“小朋友,你現(xiàn)在有空嗎?”見陳馳趕著牛,壓榨小動物的勞動力,好像沒那么忙了,王志軍終于開了口,“能不能跟叔叔做個游戲?”

陳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王志軍一眼,但還是很友好地笑道,“沒空啊,我得牽著牛走啊,不然它一個人……一頭牛,會覺得只有我在偷懶,它會生氣的,生氣了它就不干活了。”

王志軍道:“不用多長時(shí)間,就幾分鐘就行。”

“幾分鐘……那晚一點(diǎn)嘛。”陳馳道,“一會兒我回去吃飯的時(shí)候,再跟你們做游戲行不行?對了,你們可以找陳飛啊。”

“我們已經(jīng)跟他玩過了。”王志軍笑道,“我覺得他玩得可能沒你好。”

“啊……”

陳馳笑了笑,“你們好奇怪啊,這么大老遠(yuǎn),跑來我們鄉(xiāng)下找小孩子玩游戲。”

張建華插嘴道:“那你什么時(shí)候回去吃飯?”

“差不多,等太陽沒那么大了吧……”

陳馳仰頭看了看日頭。

張建華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那行,我們就在這里等你。”

王志軍則好奇問道:“誒,你這么磨,不是直接把小麥都磨成粉末了嗎?”

“不會啊。”陳馳笑道,“這樣才能把麥粒和麥稈分開來嘛,這個碾子下面的縫是很大的,磨不破麥粒子殼的,等下我還要把麥子收起來。”

“這么麻煩……”王志軍小聲嘀咕道。

張建華笑道:“粒粒皆辛苦嘛,種田本來就很累的。”

“我是在收麥子,不是在種田,這幾天割完了,等播種要到九月份呢,田里還要漚肥。”

陳馳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

王志軍呵呵笑了笑,又問:“那種的時(shí)候,也是你來?”

陳馳很認(rèn)真地回答:“我一個人種不來這么多。我二叔家雇的人,有時(shí)候會幫我家種一點(diǎn)。我奶也會下地。主要是我爸起不來嘛,要是我爸能起得來,就是我們?nèi)齻€人一起種了。還有我爺,他走路都走不穩(wěn),不然就是四個人,那弄起來就快了。”

“那你光種田了,上學(xué)怎么辦?”王志軍終于聽得動了惻隱之心。

陳馳卻只是一笑,笑得天真爛漫,很爽朗地回答:“不知道啊。”

王志軍和張建華被陳馳這樂觀心態(tài)搞得措手不及,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兩個人站在大太陽底下,看著陳馳一圈又一圈,拉著牛磨磨。

一時(shí)之間,竟有些恍惚不清,到底牛是牲口,還是人是牲口。

陳馳碾了半天麥子,將石碾里的麥粒和麥稈全都掃出來,先放到一邊;接著又跑去那個小山包一樣的麥堆前,又重新捧回來重重的一大簸箕,繼續(xù)好像沒完沒了地接著弄。如此來來回回,等過了足足快兩個小時(shí),陳馳才終于把那個小山堆,全部處理完。

可不等王志軍和張建華高興,陳馳放了老牛后,立刻又馬不停蹄,去拿了個木鍬。

王志軍曬得頭發(fā)暈,忍不住蹲下來,看著精力無限的陳馳,用木鍬鏟起滿地稀碎的麥稈和麥粒子,將麥子高高地拋向天空。

飛在天上的麥粒和麥稈,被微風(fēng)一吹,落到地上,更重的麥粒,嘩嘩掉落,輕一些的麥稈子,就被風(fēng)吹開老遠(yuǎn)。王志軍和張建華這才明白,原來用石碾磨麥子的原因是這個。

“有學(xué)問。”王志軍夸贊道。

張建華附和道:“是啊,農(nóng)民的智慧啊……”

陳馳聽到兩人說話,不禁也高興地咧了咧嘴。

好像兩個人是在夸他。

又不知過了許久,陳馳一遍又一遍,用木鍬篩過麥子。

等到下午四點(diǎn)來鐘,他終于把篩好的麥子,掃到一起,然后又找個幾個蛇皮編織袋過來,將麥粒裝進(jìn)袋子,用繩子緊緊捆好,送上板車。

忙活了這么久,到最后也只裝了8袋。

王志軍忍不住問道:“這幾袋,加起來有多少斤?”

“不知道啊……”陳馳茫然搖搖頭。

好吧,跟文盲無法溝通。

王志軍嘆了口氣,看著渾身汗津津的陳馳,總算能問道:“現(xiàn)在能做游戲了吧?”

陳馳抬手一擦汗,咧嘴笑問:“什么游戲啊?快一點(diǎn),我吃完飯,等下晚上還要去割麥子的。”

“晚上還割?”張建華驚聲道。

“是啊。”陳馳點(diǎn)點(diǎn)頭,“白天大太陽,曬得受不了,我昨天睡過頭了,今天才早上去割的。割麥子的時(shí)間也就這十來天,割晚了會壞的。”

張建華皺眉道:“這怎么受得了?我看一下午都覺得累。”

陳馳笑道:“割的時(shí)候才累啊,剛才收麥子不累的。”

張建華無言以對,轉(zhuǎn)頭看看王志軍。

王志軍想了想,問張建華道:“老張,我看這孩子,一時(shí)半會兒的應(yīng)該也抽不出空了,要不你先回,我留在這里待幾天,過幾天直接把孩子帶過去?”

張建華想了想,說道:“先試一下這孩子的球感看看。”

“行,也對。”

王志軍忙又再次拿出他的法杖,還順便拿出了一個法球。

看著陳馳茫然疑惑的臉,他給陳馳示范道:“孩子,你看,這個木棍是法杖,你知道的,對吧?這個呢,就是法球。法球和法杖之間,大概有十五公分的感應(yīng)距離,就這么長……”

王志軍給陳馳比劃著。

“你看,像我這樣,我們用法杖顛法球,你來感受一下,這個法杖和法球之間的法力聯(lián)系,然后用法杖把法球這樣顛起來,一直顛,看看你能顛幾個。你要是能一口氣顛十個以上,叔叔給你獎勵。”王志軍用法杖控制著法球,法球和法杖隔著一段距離,憑空跳躍。

“哇……!”陳馳看得兩眼發(fā)亮。

王志軍把球一收,拿在手里,然后把法杖遞給陳馳。

陳馳接過法杖。

左手握住杖柄的瞬間,身體中的某種力量,就很自然地就被法杖引導(dǎo)了出來。

這就是法力嗎?

陳馳好奇地想著,然后小心翼翼,用法杖朝著王志軍手里的法球輕輕一點(diǎn)。

法力波動的剎那,法球立刻便和法杖有了感應(yīng)。

陳馳感覺到這種神奇的力量,趕緊像釣魚一樣,興奮地將法杖往上一揮。

王志軍手里的法球,瞬間高高飛起。

飛過幾人的頭頂,飛向曬場的上方,飛到幾十米高的天上!

“我草!”王志軍情難自禁,驚聲叫喊。

陳馳更是比王志軍還慌,一起跟著大喊:“誒!誒!……”

眼看著法球飛到自己根本夠不著的高度,他著急得不行。

這時(shí)高高飛起的法球,飛到極限高度后,又迅速地從半空中墜下。

陳馳慌得不要不要,可總算還是眼疾手快,就在法球落到眼前的剎那,他猛一抬手,用法杖沖著落下的法球,趕緊向上一戳。以極快速度落回法杖感應(yīng)范圍內(nèi)的法球,讓陳馳只覺得手里狠狠一沉,他急忙控制住手腕,一次挑不回去,直接又挑了第二次。

本該落地的法球,這一下子,終于又反彈了回去。

“哈哈哈……!”陳馳仰頭大笑,趕緊追著被自己挑遠(yuǎn)的法球追去。

夕陽下,陳馳追著法球,滿曬場亂跑。

球落人到,人到杖到,杖到球飛,越追越遠(yuǎn)。

可是很明顯,短短七八個回合下來,陳馳便已經(jīng)掌握了訣竅。

法球飛行的高度,也慢慢被陳馳掌控住,變得游刃有余起來。

“我操,這球感,真的假的?”

王志軍看著眼前的神跡,感覺自己人都麻了。他好歹也是省隊(duì)退下來的,但以他的天賦,當(dāng)年也是花了兩三天時(shí)間,才能把球顛得這么這么熟練。

而眼前這個小子,是當(dāng)場就玩會了啊。

張建華眉頭微皺,忍不住懷疑道:“該不會是練過的吧?”

“不可能,如果是練過的,要練到這個程度,早就把法力屬性都練出來了。可你看他的球,是完完全全的透明光,一點(diǎn)雜色都沒有。”

王志軍指著陳馳說道。

張建華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回看樣子,真是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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