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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鎮殺王成義,風雪撲面!

夜里,水云坊,名為品心膳的酒樓內。

二樓門口守著三位勁裝的拳幫幫眾,目光嚴肅,不放過一絲風吹草動,畢竟昨天剛發生被人襲擊的事情。

里面則是另一番光景,王成義給李捕頭倒了杯酒,甕聲甕氣道:“大人,今晚咱就吃吃喝喝,發生什么誰都別管。”

李捕頭一臉恍然的表情,笑道:“呵呵,王老哥還跟我客氣啥,用我這身差服保證,明早誰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哈哈哈,好!”

王成義放下心來,要是李捕頭阻撓,還真不能拿惑魚那個堂主什么辦法。

幾人推杯換盞,真是好不痛快。

不多時,一個手下忽然感覺肚子不太對勁,臉憋成豬肝色,嘴里低聲咒罵著:“怎么搞的,我這肚子……”

噗。

沒忍住,連氣帶汁噴了出來。

李捕頭也是一臉吃了死蒼蠅的表情,忽然蹲在地上,脖子上的青筋狂跳,大口喘氣。

“怎…怎么了這是?”

話未說完,出聲的那人肚子劇痛。

“有人下毒?”

看著周遭的手下,以及李捕頭帶來的捕快痛苦呻吟,王成義皺眉。

誰這么大膽子,連捕快都敢毒?

其中一個捕快的褲襠完全濕了,根本不是自導自演的。

“把廚師抓來問問。”

嘭!

巨響從門口傳來,一個拳幫的幫眾將門板壓裂,摔在地上,痛苦哀嚎。

隨后,一位黑袍青年緩緩走了進來。

“又是你?”

王成義怒不可遏,很快,他的肚子也開始發出細微的咕嚕聲了。

他趕緊運功將那種不適按下。

這是王成義的底牌,沒人知道他內功入門,凝成了一縷氣,見過的都死了!

謝應玄沒有回應,一腳踢暈個拳幫的幫眾。

目光掃視,除自己外,場中也唯有這個男人是站著的了。

“敢不敢和我光明正大對拳?”

王成義臉紅脖子粗道。

話雖如此,還沒等眼前之人回應,王成義手掌忽然發力,甩出兩個漆黑的雙刃鏢,在空中極速旋切。

唰——

好在謝應玄聽陳鏢頭說過,拳幫的堂主王成義很陰險,他早有防備,雙腿挪移,側身躲過。

呼!

王成義體格龐大,步伐迅猛,裹挾著勁風而來,他一拳砸下。

謝應玄同樣一肘頂至此人的心窩處。

卻聽兩聲“當”響,像是都砸在了鐵板上。

謝應玄眉頭一緊退至兩丈外,這人里面居然也穿著板甲?

王成義看著自己右手崩開的鐵拳套,有些詫異。

雙方對峙,微微動容。

“原來你就是靠這種卑鄙手段殺的我兄弟!”

王成義呵斥。

倏然,雙方幾乎同時出手。

王成義袖口抖動,飛出一根頭部帶錐的鐵鏈,破風而來!

謝應玄則是甩出幾根漆黑的釘子。

噌——

金鐵交鳴之中,誰也沒有討到好處。

謝應玄的胸口被鏈子的頂端砸了一下,鐵甲凹陷,重擊之下有些發悶。

而王成義被鐵釘擦過脖頸,破開一小塊皮肉,若是再往里半寸,必死無疑。

謝應玄有些無語,這人膘肥體壯能打虎,用的都是一些陰招。

王成義嘴角抽搐,臉上滲出冷汗,哪怕是體內的那股氣,也壓不住瀉藥的藥勁了。

而且,脖子上被鐵釘蹭到的傷口,竟然開始發燙!

狗日的,淬毒了?

“媽的,卑鄙小兒,你敢不敢來日約戰?”

王成義臉上的橫肉發顫,看起來已經是后勁不足了。

沒有理會此人的拖延之法,謝應玄三步作兩步飛快逼近,運氣至掌中,一拳攜帶氣勁爆發而去!

“哼!終于把你騙過來了!”

王成義目光漏出陰狠之色,他還有壓箱底的絕招。

體表倏然變得通紅,右拳在氣血的灌輸下大了一圈,隱約冒著白霧,看起來就像是個燒紅的烙鐵,這便是拳幫的洪砂拳。

掄起來如同重錘!

王成義將體內那一縷微弱的氣機全部凝于拳中。

盡管實力十不存六,但畢竟是磨皮圓滿,煉肉小成的底子,洪砂拳又是以硬、沉、勁著稱,本身就是最好的武器。

王成義無比自信地出拳,與青年對轟。

二者拳勁交鋒。

噼啪噼啪!

骨裂的聲音不絕于耳,如砂鍋中熱油沸騰。

嘭!

氣勁炸開,王成義臉上帶著痛苦、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右手無力垂下,顯然是廢了。

驚怒交加,王成義那只藏于袖中,戴著尖刺拳套的左手驟然刺出,奈何眼前之人根本不給機會,抽身離去。

“哇……”

王成義猛然吐出一大口的黑血。

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潰爛,發黑,毒液循環至了心房,送至了身體的每一寸,渾身脫力,哪怕是治好了也廢了。

“卑鄙小人……”

王成義面帶不甘地伏地,逐漸沒了聲息。

謝應玄瞥了男人一眼,輪陰險,也就五五開吧。

和王成義對轟一拳,謝應玄的拳掌也有些吃疼,向下淌血,保持距離的情況下,他取出弩箭,瞄準王成義的尸體。

咻!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倏忽靈活地翻轉身位,整個人飛撲而來。

嘭!

同時,王成義左手掌中一團黑粉炸開。

謝應玄甩腿踢中男人的腰間。

脊椎斷裂的聲音傳出,王成義驟然吐血倒飛出去。

“大意了……”

謝應玄方才第一時間用手擋住面容,那黑粉沒有撒進眼睛,卻也有些許撒到了臉上,皮膚傳來劇烈的灼燒之感。

運轉披風淬體訣,將黑粉的殘渣吹了出去。

謝應玄的臉上留著一些肉眼可見的坑洞,正是黑粉灼燒留下的。

連鐵皮都能侵蝕,若是撒進眼睛,不得直接瞎了?

目光移向地上的男人,抬手。

咻!

弩箭不偏不倚扎中了他的屁股,沒有一點反應,看來是真死了。

“呼……”

謝應玄吐出一口濁氣,還好提前做過功課,準備充足,先是讓李捕頭下了瀉藥,又是給生銹的鐵釘淬了毒。

在多重削弱之下,都打得有來有回,很是艱險。

這人陰招不斷,若是不加以防范,煉肉大成的高手都有可能栽在這里。

謝應玄開始摸尸。

一番搜尋后,謝應玄發現王成義的衣服結構很特殊。

里面有專門藏鐵鏈、黑粉和飛鏢等武器的暗袋,按照特定的幅度甩動袖子,可以讓不同的武器從暗袋滑出。

而最里層,則是一件許多鐵片覆蓋的軟甲。

配合煉肉境的筋肉的緩沖,使得身體可以抵御大多數的兵器。

“不錯不錯,學到了。”

謝應玄收好黑粉,暗暗記下他的衣服結構,可活用于下一次。

此時,假裝中招的李捕頭也站了起來,他是提前吃過解藥的。

其他捕快就沒這么幸運了,為了不被懷疑,是真吃。

“李捕頭,這里就交給你了。”

謝應玄捏了捏鼻子,離開了品心膳。

“又是找不到尸體的一天。”

李捕頭抽出刀,自然不可能帶拳幫的幫眾活著回去,不然串通的事情暴露了,以后還怎么干類似的活?

……

水云坊,一個幽閉的四合院。

“「丹奴」大人,您要的孩子,已經都帶來了。”

李管家躬身,畢恭畢敬道。

眼前這位戴著銅面具的男人,可是截天教的教徒,李老爺都要和善以待的大人物。

李管家的身后,是一串被鐵鏈鎖著的孩童,蜷縮著身子,手腳凍得潰爛。

“嗯。”

被喚作「丹奴」的男人,黃銅面具下的眼睛器械般轉動了一下。

袖內飛出銀針。

噗嗤——

瞬間插在李管家的身上,后者大驚失色,微微掙扎。

“呃,大人你……”

銀針完全沒入后,在「丹奴」五指的操控下,李管家便像控線人偶般,任由擺布。

“可以進食了。”

黑暗之中,一只體長九尺,生著黑色細毛,形容枯槁的人形野獸緩緩爬出,嘴角垂下綠色的渾濁粘液,濁液凝結后,看起來就像是干了的綠色水草。

……

幾天很快過去,惑魚的堂口已經整理好了。

陸散從吳姐那兒調了幾位會算賬、懂商業的會計,幾人坐著討論發展的業務,半天也沒個準頭。

拳幫在水云坊的堂口共有三個,一個被惑魚收回,一個已經潰散,還有一個坐落在南邊,短時間也沒有動靜。

……

李家的一間四合院前,站著幾個人。

一個穿著破草鞋的男人,身后站著大概十一二歲的女孩,女孩只簡單穿著破布,手指凍得像是胡蘿卜,攥著衣角發紫發青。

二人的眼前,是個瘦老頭,頭戴黑色小帽,披著黑色裘衣,皮膚黃而干癟,看起來就是個尖酸刻薄的主。

“李管家,您看我女兒行嗎?”

男人喉結動了動,干澀道。

冬天才沒多久,連秋收舍不得扔的秸稈都燒完了。

為什么不抓魚?

水云坊的河已經完全凍住了,哪還有魚,至于去太明湖,半天行程,這鬼天氣誰敢在外頭過夜。

為什么不砍柴?

拳幫天天在山里抓偷柴的獵戶,抓到就是一頓打,死了不知道幾個。

這日子實在是過不起了,灌進破洞房子里的不是雪,是銀亮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得男人手腳滴血。

聽說李管家納妾,只要年紀小的女孩,與其父女都被凍死,還不如兩人茍且活下去,男人才帶著女兒來找李管家。

“還不錯。”

李管家目光掃視在女孩身上,赤裸裸不加掩飾,如狼似虎。

長得黑瘦,放平日里都沒有抓到凈善堂的資格,不過「丹奴」大人只要內臟,便也無所謂了。

“爹……”

看著又老又兇的李管家,女孩縮了縮身子,站在后面,頭埋得更低了。

男人發尾泛白,褶皺的臉頰越發滄桑。

他微微嘆息,難以邁出那一步。

“把柴和米端來。”

李管家內心毫無波瀾,不急不緩吩咐道,這種人他見得多了,特別是入冬后,凈善堂一天好幾起。

不多時,兩個下人將三石柴,一石米放在地上。

男人的呼吸開始混亂起來。

這柴可不是秸稈和小枝杈那種不經燒的東西,是正兒八經的大木樁劈出來的,干燥、結實、耐燒!

沉默片晌,男人下定決心,轉過身,一半勸導一半哀求道:

“娟兒,家里什么條件你也清楚,就是砸鍋賣鐵,也最多活半個月了,隔壁張獵戶什么下場……”

“忘了嗎,你娘說要好好活著。”

最終,女孩半推半就走向李管家,走向那扇虛掩的大門,幽深的院子。

“且慢。”

渾厚的男聲從遠處傳來。

幾人偏頭一看,是個七尺高的壯漢,身穿襦袍,抓著厚厚的經文。

陸散上前,攔在女孩和下人的中間,直勾勾看著李管家,后者被盯得有些發毛。

“你是誰?我納妾與你何干?”

李管家低沉道。

“與我何干?我就是來干你的。”

陸散虎臂一甩。

咚!

經書重重砸在下人的頭上,后者頓時失了神,摔倒在地。

陸散兩步上前,高大的身形投下陰影,嚇得李管家兩腿發顫,卻還是強裝鎮定道:

“你,你要作甚?信不信我報官……”

嘭!

這一腳,蹬得李管家雙目凸起,穢物從口中嘔出。

陸散隨意一瞥,便嚇得李家奴才拖著李管家躲進院子里,米和柴都不要了,不敢再提納妾的事情。

陸散高大的虎軀回轉,看向男人。

氣氛一下子沉默,唯有細雪飄飄搖搖落下。

男人嚇得雙腿哆哆嗦嗦。

他當然知道,這是坊間口中,行俠仗義的俠客,自己賣女兒的事情便是不仁不義,肯定要遭罪了。

正當男人準備咬牙挺住時。

忽然,壓力散去。

再睜眼,哪還有青年的身影。

“爹……咱們回去吧。”

女孩緩過神,輕聲勸著,那威猛強有力的背影,卻久而不能忘。

“回,回去吧。”

男人看向地上的柴米,咬了咬牙,找了捆繩子將它們拖走。

……

陸散走在街上,似乎有了想法。

他回到堂口,將事情跟謝應玄說清楚。

“李家……”

謝應玄沉吟,立馬就聯想到了凈善堂和水鬼的事情。

沒想到,水云坊也有李家的勢力。

“既然如此,那我們的第一個目標便確定下來了,開山!”

謝應玄當即下了決定。

此開山非彼開山。

山,指的是壓在水云坊百姓身上的山,占地為王的拳幫。

先開了這山,再去找找水鬼的線索,它一直不露頭,也拿它沒辦法。

“陸兄,你先去告知其余人,籌備一下。”

說罷,謝應玄回了屋,帶好裝備。

吱呀——

風雪撲面,偌大的街道,唯有他靜靜走著,很快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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