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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柴貴壓身,師承劍葫山!

  • 從漁者多勞開始
  • 無糖果茶
  • 4224字
  • 2024-09-27 23:45:11

水云坊的南邊靠山,有獵戶,有集市。

謝應玄一路往南,走了大概三個時辰,穿過小片小片的平房,雪漸漸小了,眼前便出現(xiàn)一條長長的街道,其名易市。

入眼的有許多攤販,油鋪,肉鋪,米鋪,布帛行。

穿過市集,還能看見幾個獵戶在賣兔子,山雞,狐貍,厲害些的,甚至能看見狼和野豬。

這里沒有散戶賣柴,只能遠遠看見幾十丈外的柴鋪人滿為患。

謝應玄行至一個攤前,上邊只有一死了的灰兔,獵戶穿著破風的開叉齊膝袍子,凍得瑟瑟發(fā)抖。

“這兔子,多少文?”

謝應玄用手拎了一下,大概只有兩斤重,脊椎處棱角分明,沒油水,估計也是餓死的。

獵戶抬頭,發(fā)現(xiàn)是個青年,他披著的大衣寬厚避寒,獵戶不自覺漏出羨慕的神情,他伸出三根手指,思考了一下,又縮回去一根,哆嗦道:

“二十文。”

謝應玄摸出三個銅板,目光投向柴鋪,暗示道:“我是外鄉(xiāng)人,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

獵戶愣了一下,順著目光看去,隱約明白了青年的意思,還是點頭收下銅板,這日子難,錢只能一點一點擠出來。

“這里太冷,找個溫暖地兒說。”

謝應玄提起兔子,先行一步。

推開酒肆的布簾子,謝應玄找了個正對窗的地方坐下。

環(huán)顧四周,這里有幾個客人,面前僅有一碗水,也不點餐,角落里還坐著乞丐,抱著膝蓋昏昏沉沉地睡著。

“客人,有何招待?”

小二是個麥色皮膚的女娃,帶著本地的口音。

謝應玄看了一眼菜單,斟酌片刻,要了盤茴香豆,豬大骨湯和十斤撈面。

“十斤?”

小二怔了一下,哪有人能吃這么多面的?

“對,另外,幫我把這兔子宰了。”

獵戶坐在青年的正對面,揣著手也不敢說話。

謝應玄目光遠眺,落在幾里地外的山上,說道:“怎么不砍柴呢?”

獵戶逮的野兔二十文,估計還是忙活大半天的成果,按尋常物價,一斤干柴能賣兩文,砍個十斤總比抓野兔簡單。

大明王朝的律法,謝應玄也了解一些,除開某些特殊品類的樹,冬天是可以砍柴以維持生計的,并且,樵夫的人頭稅是很高的。

除非這大片的山,都是拳幫的,那才有資格不讓別人砍。

聞言,獵戶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組織了好半天語言,才重重嘆息。

“上山,要交三文的入山費,可以打獵、撿干樹枝,按理來說,柴也可以砍的。”

“但你要是砍了柴,不管哪條路下山,都會遇到蒙面的黑衣人,他們打你一頓,再把柴搶了,沒人知道他們是誰,官家也抓不到。”

“能碰這些柴的,也只有拳幫、財主家的人,他們本事大,沒人敢惹。”

獵戶說的有些隱晦,謝應玄聽明白了。

估摸等了兩刻鐘,小二便將菜給端了上來。

超大碗的撈面,大碗的辣豬骨湯,茴香豆,辣兔肉,和白送的一小壇米酒。

謝應玄輕輕叩桌,示意獵戶吃一些。

“這,這怎么好意思……”

話雖如此,獵戶看著浮著油脂的辣白菜豬骨湯,止不住地吞口水,這一餐就是過年也吃不上。

“無妨,吃就是了。”

謝應玄拍了拍領子,以長筷夾了一小碗面,推到獵戶的面前。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獵戶心生感激,狼吞虎咽嗦起面來。

油脂的香氣飄滿酒肆,那桌上只擺著一碗清水的客人,端起碗小酌了一口,仿佛更有滋味似的。

謝應玄站起身,走到那穿著灰色長袍的小二面前,將一枚銀錠和幾粒銀豆放進她的手心,目光環(huán)視這間小屋,說道:

“給他們都裝些吧,面不夠再續(xù)。”

見小二應下,謝應玄便離開了這間酒肆。

饑腸轆轆的乞丐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見除夕夜,自己去大戶人家那兒討了一大塊豬骨,在爆竹聲中吃得腦滿腸肥。

香氣鉆進他的鼻尖,這夢越發(fā)真實。

溫熱的霧氣撲面,乞丐睜開眼,發(fā)現(xiàn)地上真的有一碗豬骨湯撈面,頓時激動地抬眼望去。

對上小二和善的笑容。

“吃吧,吃吧。”

……

謝應玄又去了柴鋪一趟,里邊的柴,三文錢一斤,比舊居坊的要貴出一文。

要知道,大部分居民的生火條件不行,一斤的柴也只能燒出兩三斤的水,夠燒多少飯菜?洗熱水澡更是天方夜譚。

又是大冬天,溫度去得快,就更費柴了。

窮得實在揭不開鍋的,只能啃又硬又干的烙餅,咽不下去怎么辦,抓一把雪塞嘴里,和著石頭一樣硬的餅在嘴里化開,嚼碎,再吞下去。

在拳幫和財主的欺壓下,武者尚且有賺錢的法子,普通人過的就難了。

枯樹倒了春天有新樹抽出枝丫,人死的話只有墓頭會長草了,開山這件事,尤為重要。

謝應玄往山上趕去。

給守山人三文錢的入山費,進山前,守山人特意囑咐:

“捕獵可以,伐木要注意,別砍老樹和樹苗,一次不得超過百斤。”

當然,說了也是白說,除了拳幫和李家的人,很少有人能帶走這里的樹。

謝應玄點頭進山,確定四下無人后,為臉蒙上黑布。

取出斧子,隨便找了棵有些干枯的樹。

咚!咚!咚!

三斧子下去,動靜很大,樹很快倒了下來。

謝應玄就靜靜站在原地。

汪!汪汪!

狗叫聲遠遠傳來,不多時,便傳來稀碎的腳步聲。

“忒!媽的,讓我看看誰的膽子這么肥,敢偷偷砍樹?”

眼前出現(xiàn)了三個同樣蒙著面的黑衣人,目光兇狠,領頭的牽著一只大黃狗,皮毛順滑,油光發(fā)亮。

“怎么,不讓砍?”

謝應玄眉頭一挑。

“砍你……”

領頭的剛想爆粗口,卻見一沙包大的拳頭迎面而來。

嘭!

在謝應玄的刻意收力下,將這人打得七葷八素,又是一腳一個將其余二人踢暈過去。

“嗷嗚……”

謝應玄一把揪住大黃狗的頸部,后者的眼神登時清澈了不少,再沒有剛才的戾氣。

“看得出來,你平時吃的不錯嘛。”

謝應玄掌心微微發(fā)力,掐死了大黃狗,拎著它繼續(xù)往山里去。

到了一間山神廟前。

【它已經(jīng)損壞了,沒有靈性……】

謝應玄一刀給狗放血,而后砍下狗頭,將其獻給了莫須有的山神。

不多時,廟中燃起一小堆篝火,肉香撲鼻。

“可惜,沒人來。”

吃完后,謝應玄抹了把嘴,想象中的送人頭并沒有發(fā)生,看來是山林太大,拳幫的人也比較分散。

起身,沿著山腰繼續(xù)走去。

換了個地。

咚咚咚!

依舊是砍樹,很快,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你……”

那人還沒開口,就被謝應玄一拳砸暈過去。

其余幾人嚇一大跳,平時都是他們圍毆樵夫,哪里遇到過這么兇猛的狠人。

“哥哥哥,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嘭!

一拳砸在此人的肚子上,后者頓時口吐白沫,捂著肚子慘叫。

幾息后,拳幫的幫眾皆是暈厥過去。

如此這般。

謝應玄便在這片山林釣魚拳幫的幫眾,來幾個就是幾頓毒打,讓他們至少兩個月下不來床。

時間很快過去四天。

咚!咚!咚!

謝應玄哪怕在山里發(fā)出再大的動靜,也沒有拳幫的幫眾敢過來了。

這段時間里,謝應玄的煉肉境推進到了5/100,聚氣境到了22/100,算是小有進展。

“煉肉境確實是水磨工夫,哪怕配合寶藥外煉,提升也相當緩慢了。”

這一關,尋常武者乃至武師都有可能卡上一輩子,不僅耗時耗材,到了三十歲后,幾乎沒有再度沖關的可能了。

外煉結束后,謝應玄原地存想,自從獲得藍色詞條【福澤金光】后,存想的效率好像確實提高了一些。

相當于,在有【愚者多勞】兜底的情況下,偶爾會有更多的感悟,以加快修煉的進程。

迷霧籠罩,他感覺識海中的那座道觀越來越近了。

又是四天匆匆而過。

就當謝應玄準備下山,進一步行動時。

五感中忽然察覺到了異常的動靜。

咻咻咻!

三枚暗箭射來,謝應玄側身躲過。

不多時,樹叢中躥出十幾個黑影,皆是人高馬大的武者,有幾位外漏的皮膚呈灰褐色,是拳幫磨皮法的特征。

“就是你在山中搗亂?”

“偷柴就偷柴,還惡意重傷拳幫兄弟,今天別想好過!”

倏然,十幾丈外傳來破風之聲。

拳幫的幫眾警覺倒退,看向遠處。

謝應玄不動聲色跳進灌木叢。

不是怕拳幫的這十幾人,突生意外,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半空落下,破空而來!

咚!

落地的瞬間,像是石頭掉進泥漿,將周圍的雪和泥蕩開。

拳幫的幫眾有一個靠的近些,被震飛兩丈,其余幾位面色慘白,也不管這是什么東西,趕緊撒丫子跑路。

“咳咳……”

坑的正中心,是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白色的袍子被泥漿沾滿。

他的腰間懸著一個青色的葫蘆,其上纏著紅繩,向外冒著一縷又一縷的煙氣。

“別跑!”

少年輕喝一聲,腳步踏出,背后的一柄玉劍出鞘,如一道白練橫貫而去。

噗嗤——

瞬間洞穿幾人的胸口,留下極其駭人的大洞。

御劍?

躲在草叢,屏息凝神的謝應玄眉頭一皺,沒見過這種手段,這是哪一方的勢力?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靜靜等待。

一盞茶后,少年折返了回來,氣息明顯有些不穩(wěn),他的手中拖著一串紅繩,紅繩上綁著十二個人的頭顱,自語道:

“此術消耗太大,還給他們跑了三個……”

而后,在謝應玄遠遠的注視中,少年原地打坐,紅繩浮現(xiàn)出若有若無的紅色毫光,其上的頭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來。

青色的葫蘆冒出白霧,不斷反哺少年的身體,他忍不住哼哼起來。

“呼……還是這樣舒服!”

是魔修嗎?

謝應玄目光閃爍,思量著當前的處境。

隨著白袍少年持續(xù)打坐,他的白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不經(jīng)意間,一塊白色的令牌顯露而出,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字,青葫。

“……”

趁著他還沒恢復,謝應玄不再猶豫,甩出三根淬了毒的鐵釘。

叮!

鐵釘竟被一層肉眼不可見的屏障擋了下來,周圍蕩出一層無形氣勁,細雪被吹飛,空出一片。

“誰?”

白袍少年睜眼,背后的玉劍“唰”的一下飛出,猛的射進草叢。

這道白練快到難以捉摸,謝應玄只能憑借五感的本能躲避。

嗤——

極力扭動之下,依舊貫穿了謝應玄的左腰,卻也給了他靠近的機會。

謝應玄右手并攏成鋼刃的形狀,奮力一戳!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那道無形屏障被破開一個口子。

“怎么可能!”

白袍少年大驚,自己的護身之法竟然被一個粗鄙的武者破開了?

與此同時,謝應玄甩動袖口。

嘭!

左手掌中爆開一團黑色粉末,瞬間鉆進白袍少年的眼睛。

“呃…啊!”

白袍少年痛苦地嚎叫起來,他的眼睛像是被火炙烤,發(fā)出呲呲呲的聲音。

倏然,他的體表蕩漾出一層靈氣波動,將謝應玄震退幾步。

那道白練再度折返,驟然沖來!

避無可避之下,謝應玄當即以披風淬體訣中的技巧,將氣勁包裹在身上,而后伸出手掌。

玉劍破開風阻,卻被手掌一把抓住,二者相接,發(fā)出如鐵器般的摩擦聲。

噌——

玉劍僅僅沒入了一寸不到,就被謝應玄死死摁住,強大的勁力使得玉劍直接失去掌控。

靈氣完全耗盡,白袍少年登時吐出一口鮮血,發(fā)出不甘的嚎叫。

“啊啊啊!卑鄙小人!”

自詡天才的他哪里受過這種委屈,第一次下山就遭遇到了師尊所說的“人心險惡”。

雙目失明的情況下無力揮舞著雙臂,止不住倒退。

“你不能殺我!我?guī)煶袆剑 ?

管他什么劍葫山,以人為食,和妖魔有什么區(qū)別?謝應玄目光一凝,手持劍柄一劍斬出!

歘!

少年的頭顱高高拋起。

“雖然肉身強度一般,卻在修行一道上有不錯的造詣嗎……”

謝應玄略微沉吟,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會御劍的敵人,有些猝不及防。

能這么持續(xù)操控飛劍,可能是聚氣境中后期了?

謝應玄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殘留著一道血痕,深可見骨,這是與玉劍對抗留下的。

這一段時間的體悟下來,他逐漸明白,靈氣之法與橫練武道應該是兩條不同的道路,相輔相成,至于孰強孰弱,不能簡單定論。

若是自己煉肉境再推進些,那劍說不定都破不開自己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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