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囚徒困境
- 三國:西涼武人,請王赴死
- 仲夏夜的貓頭鷹
- 2358字
- 2024-09-24 08:00:00
子時。
袁熙撤回到弘農郡的營地,下令:
“迅速休息,明日一早,迅速出發,沖進安邑。”
“諾!”
說罷,他換了兵刃,忙著喝水休息。
睡下后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喊:
“有人夜襲!有人夜襲!”
等睜眼時,火光沖天。
外頭啼嗒啼嗒馬蹄作響,襲擊的士兵紛紛朝他們射出點火的箭矢,嗖嗖的風聲,助著火焰迅速燃燒。
殺來的徐晃大喊:
“殺,找出劉表!”
喊殺聲震耳欲聾。
韓起反攻?
怎個如此突然……
袁熙被打了個猝不及防,趕忙爬起來披甲,營帳外已經連連發出慘叫聲。
韓起帶著張遼、徐晃二將,率兩千騎兵,早已探明此地。
他發現袁熙的營帳處于下風口,迅速叫徐晃以火攻之。
火光一片,燒至天明。
這一波袁熙從楊氏門庭組織起的散兵游勇,死的死,逃的逃,五千眾被火攻和騎兵沖陣打得大敗。
韓起俘虜了袁熙和剩余兩千投降之卒,將其押解回安邑大牢。
命徐晃安置俘虜后,韓起在大牢里審問袁熙。
大牢里,光線昏暗。
袁熙十分倔強喊著:
“韓起!殺熙足矣!你是熙的殺父仇人,你我之間,只能活一個!替父報仇,方顯我孝道!”
得了得了……
韓起聽得耳朵都起繭,換作玄幻話本,爾等早就死全家了。
他掃了一眼袁熙頭上的標簽,竟是「愚蠢的弟弟」。
忍住笑,沉聲嚴肅說:“袁熙,你即便殺了起,也改變不了庶出之事實。”
“你怎知……”袁熙一聽,臉色苦悶。
當然,韓起只是猜測。
袁熙在家中排老二,大哥袁譚是袁紹發妻所生的嫡長子,而袁紹新娶妻為劉氏。
那問題顯而易見——袁熙是不是劉氏的大兒子?
如果是,那袁熙豈不是地位更優秀的新嫡子嗎?
可惜在歷史上,劉氏選的是袁尚,許多謀臣選的也是袁尚,甚至袁紹自己也有傾向選袁尚。
故而韓起推測——袁譚與袁尚之爭,是舊嫡子與新嫡子之爭。
袁熙嘴上憤恨:
“是,熙是庶出,可這是對外保密的!你怎知?”
這就招了?
韓起心中竊笑,眼露八卦之色,關切地問:
“那如今,你父親紹之家業,將傳給誰?我猜猜……定是劉夫人搶了……”
袁熙又是大驚,滿臉寫著“你怎知”。
呵……
我怎不知?
韓起回憶著,這袁紹的劉夫人善妒不比當朝何太后差。
在過去歷史上,袁紹敗于官渡,郁郁而終,病逝后沒來得及下葬,劉夫人就將袁紹其他五個寵妾全部殺死并毀容……
他對袁熙直言:
“袁熙,你死了這條心吧,起不可能再給你機會行刺。至于,你袁氏的家業……嘿嘿嘿……”
袁熙破防了,嚎啕大哭。
他現在是報不了父仇,更別指望家業。
過了兩日。
李樂和胡才押著劉表到安邑公堂之上,由韓起主審此案。
“大人,嫌犯給您帶到了!”
“好……”
韓起抬手,示意他們松開眼前的劉表。
劉表身高八尺,儀表堂堂,眼下確實滿身塵土,狼狽不堪,破口大罵:
“韓郡守,你怎敢如此對某?某可是朝廷命官,即將上任!”
韓起坐在上首方俯瞰,冷笑反問:
“劉少府,你伙同袁熙,意圖加害本郡守,你們不也是法外狂徒嗎?”
劉表還是一口咬死:
“不,這跟表沒有任何關系!”
此際,馬騰帶著包扎,一瘸一拐上堂。
他一字一句正色道:
“稟報郡守,當時袁熙襲擊驛館,口口聲聲喧嚷自己為‘劉景升’,顯然是得到其本人默許。”
劉表反正抵死不認:
“郡守明察,若是個人犯罪,皆可假借吾之名……那表豈不是天下共犯?”
“在理。”
韓起補充道,“可袁顯雍已簽字畫押,供認你是他同伙,共同謀害本官。”現在的他在公堂審問劉表,有一種“堂下之人為何狀告本官”的滑稽。
竹簡一扔,劉表撿起來仔細觀察。
這的確是袁熙的字跡!
怎會如此……
這豎子,竟然……竟然把所有責任推卸給他了。
供狀上清楚記載:系劉景升慫恿袁顯雍為父報仇,彰顯孝道;系劉景升慫恿袁顯雍派人到河東郡打聽郡守每月每日之行蹤;系劉景升慫恿袁顯雍聯絡當地望族衛氏,伺機而動。
好啊……
劉表越看越氣,想不到他袁氏竟然出了如此豎子。
他直說是為父報仇不就完了嗎?
韓起朗聲宣道:
“傳衛氏!”
“傳,衛氏……”
很快,手下執法士卒就押著衛瑁和衛仲道上前。
韓起直奔主題:
“劉景升,你可認得二人?”
三人在堂下互相對視。
劉表赫然回答:
“不認識!”
“衛氏叔侄二人,你可認得此人是誰?”
衛瑁和衛仲道嚇得一聲冷汗,連連搖頭:
“回大人,小人無知,未曾見過。”
“未曾見過……”
劉表心里長舒一口氣,還好沒承認。
韓起繼續質問:
“衛氏叔侄,你們可曾見過袁紹之子——袁熙,袁顯雍?”
“見過。”
“沒有……”
?
衛瑁與衛仲道叔侄二人的回答竟然不通過,衛瑁說“見過”,可衛仲道說“沒有”,這驚訝得兩人都互相對視一眼。
韓起嘿嘿一笑:
“你們兩人,定然有一人撒謊!來呀,上刑!”
衛仲道急了,連連哀求:
“大人,我們何罪之有啊?這見沒見過袁顯雍……罪不及身啊!”
韓起厲聲令道:
“給你們瞧瞧袁顯雍的供詞,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們衛氏就是探子!”
兩人拿起竹簡,一看供詞,當下慌了神色。
自己被賣啦!
負責上刑的司(衙)役找準了衛瑁下手,拖著衛瑁架在一條長凳上,準備施展杖刑。
衛瑁嚇哭了,大喊:
“我招,我招!”
劉表急了,大喊:
“不能招啊!”
韓起厲聲質問:“劉景升,這事你也參與了,是吧?老老實實招供!”
“我……”
“嘿,枉你劉景升是天下名士,連一個罪名都不敢承認……”
韓起繼續激將,“這般軟弱,當年黨錮,你若是被那群宦官抓在手里,必然把全天下的名士都賣了吧?”
“你……”
劉表氣急敗壞,“表其實那種懦夫!好好好,表承認,暗算你韓起一事,全然是他袁顯雍為報父仇,與其他人均無關系?”
韓起笑道:
“大膽!你怎么知道袁顯雍要為父報仇?不是他大哥,不是他三弟,就是袁顯雍本人?”
劉表慌了,頓時噎住。
這事徹查下去,難不成要追查到話事人袁隗頭上?
一棍下去,衛瑁大喊: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
又是一棍,打得他嗚呼哀哉。
韓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遠方。
他心中也充滿了怨恨:
袁氏是什么地位?
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士族的首領。談笑間,人才,軍資,軍隊,地盤,聲望,名分,盡在掌握。
偏就是這事件一等一的世家勛貴,竟然如此針對自己!
可他呢……
這次,一定要抓著袁熙,狠狠敲一筆竹杠,重返東都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