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水力鍛錘
- 三國:西涼武人,請王赴死
- 仲夏夜的貓頭鷹
- 2175字
- 2024-09-20 08:00:00
韓起有巡查河東郡全境的能力。盧植一進地界,便已知曉。
他揮揮手,輕描淡寫:
“不必理他。”
張遼疑惑著,那可是京官,不必理他?
一時之間,面有難色。
韓起笑著寬慰張遼:
“文遠,你可是知曉解縣關云長?”
“末將不知。”
韓起隨意聊起:
“關云長,此人傲上而不忍下,欺強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義素著。我等武人為官,若見誰都要迎奉巴結(jié),必被人所輕視。”
“府君在理!”張遼開始認真作著小筆記。
“不過,文遠提醒的是。”韓起又給了臺階順他下。
韓起這番話其實是看菜下飯,尤其是對盧植。
當年盧植在黃巾之亂打得勝仗,因拒絕賄賂小黃門左豐,左豐向靈帝讒言,導致盧植囚車入京。
如今,身份調(diào)轉(zhuǎn)。
盧植亦如小黃門左豐之地位,奉旨前來巡察河東郡,要是韓起有什么諂媚之言,必然被盧植所討厭。
既然你盧植剛正不阿,那就別怪我繼續(xù)對你凹人設!
談話間,一行人又轉(zhuǎn)到另一側(cè)。
韓起專門在這邊設計了水力鍛錘。
巨大的實錘由木桿連著,通過水車旋轉(zhuǎn),不斷進行敲打。
“文遠,軍需器械的鍛造,將來全部命匠人轉(zhuǎn)移到這里。那些匠人何等聰慧,不用你教,他們自己會用這玩意兒……”
“諾!”
韓起舒心一笑,他只提供環(huán)境即可。
古代匠人的技術,完全可以放心。
“試作的第一批,自然是我等四人的鎧甲。”
四人?
張遼、于禁、徐晃一聽,感覺受寵若驚,韓起竟然把他們放在同等位置上重視。
三人紛紛抱拳:“諾!”
韓起又叮囑道:
“不必苛責匠人。第一批貨先當作試作,若是特別殘次,返工重做便是。勉強即可,可以等淘汰后,分發(fā)給部下……”
“諾!”
韓起尷尬笑笑:“你們先別急著喏……”
三人又想點頭喊“諾”,趕忙止住。
韓起看向遠處涷水,點名道:
“兩軍廝殺,最重要的是士卒的披甲。對了,文遠可還記得雒陽城東,呂布并州軍對陣虎賁軍那場戰(zhàn)役?”
張遼心想,當時負責潛伏貼近袁術,沒來得及仔細研究。
于禁舉手:
“禁在場,自是知曉!”
韓起肯定道:
“當時虎賁軍能勉強呂布統(tǒng)率的并州軍強力沖擊,便是虎賁軍擁有極好的防具護甲,并且手持大盾。”
“未來之目標,先仿造虎賁軍的披甲。”
三人聽他這般展望,你看我、我看你,心中升起無限期許。
韓起見他們這次不說“諾”,不甚在意,看向遠處。
未來還有諸多困難要逐步克服,趁現(xiàn)在天下未亂,不同地區(qū)的特產(chǎn)可以提前采購一下。
“文則,來一下。”
“諾!”
韓起低聲又夸贊一遍:“上次解決商隊的事,做得好!”
這是說他帶著鄒荑離開后,于禁問都不問,就干掉了那伙兒商隊。
于禁內(nèi)心暗喜,坦言:
“為府君效力,禁義不容辭!”
韓起拿出一卷竹筒書信,囑咐道:
“給,這是以前在西涼的一點關系,你帶著書信去找他們,購買貨物。”
“諾!”于禁把這次任務當作機密任務,十分重視。
“對了,路上小心李傕和郭汜。”
“諾!”
在遠處,盧植把水力磨坊的構(gòu)造都看在眼里。
心情十分復雜:
在郡縣治理這塊,當朝有此水準能力的,必然是管理郡縣五年以上的官吏。單是年齡這塊,韓起已贏了所有官吏。
非要挑什么毛病,那便是“車服尚輕”。
郡守乃一郡之長,配套的“車服”自前朝沿用至今。
且說這車服威儀由漢景帝之后,朝廷特地下詔到地方而定。
最前方,乃四名手執(zhí)“便面”的步卒開道。
后隨一輛斧車。
車中立一大斧,非常威武。
接著是鼓吹車,分為兩層,上層樹一建鼓,羽葆飄揚,有二鼓吏持槌擊鼓,下層坐了四個樂手,兩兩相對,吹奏笳蕭。
再其后,是三輛吏車,皆為白色車蓋。
吏車上各有御者在右駕車,穿戴整齊的吏員跪坐左側(cè)。
最后為主車,乃是一輛四維轓車,車蓋為黑,兩側(cè)的屏障涂紅。
駐車的前后各有兩個扛棨戟的騎吏護衛(wèi)。再其后又是兩輛白色車蓋的吏車,和前邊引導的三輛吏車一樣,也都是御者居右,吏員居左。
怎個你韓起出訪聞喜,是微服出訪的嗎?
你也是個輕佻無威儀的主?
盧植懶得去說,默默記在心里。
一行人走回聞喜縣城牌坊處,發(fā)現(xiàn)一圈人圍得熱熱鬧鬧,喊打喊殺,他正好也去圍觀。
而現(xiàn)場已是聚了十幾人,紛紛在喊:
“打打打!”
“有戲看喲……”
一少年好似游俠打扮,手中持劍,揚言:
“張屠,你辱俺阿母,今日俺楊邁便與你決一生死!”
張屠戶挺著胖大的肚子,冷哼一聲:
“哼,你這小子,是楊家老三?”
“正是,在下楊三郎,楊邁是也!”
張屠戶一臉不屑:
“你這小子,憑什么說俺辱你阿母,只是賣肉時辯了幾句,怎地,賣肉買肉,還不許討價劃價了?”
“那你比是不比?”
“比就比,莫讓人說俺張屠怕了你!”
張屠戶抄出殺豬刀,對面的楊邁拿起長劍,已過招打了起來。
幾招過后,張屠戶不敵年輕的楊邁,被刺傷一劍,鮮血直流。
盧植剛走近,就看到一股黑風從后方疾馳而來。
為首的正是騎著“絕影”的韓起。
韓起身后跟著張遼、徐晃二將。
他心中一怔:
哦?他一郡守也來關這些鄉(xiāng)間瑣碎事兒?這本是一亭長管轄之事,若他一堂堂郡守連這些小事都管,事無巨細,豈不累死?
盧植可算抓到韓起的小把柄了,加快腳步。
眾人見韓起入場,騎著“絕影”就踩踏正中,分退兩人。
“何人!”
“來著何人?”
后面張遼、徐晃帶著一眾穿著官吏的親兵,嘩啦啦把兩人摁住,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來的是官老爺,還是新上任的郡守韓起!
韓起命人制服私斗的兩人,就在這牌坊下,宣布當庭開堂審理。
盧植不敢茍同,心里又是記錄在案:
韓起為人不講程序,污點二。
PS:
漢初,“車服尚輕”,指官吏平常不穿吏服,出入閭里,與民無異。漢景帝時期,朝廷專門下詔禁止此類行為。
因出行簡易而受處罰者,在西漢更普遍。如京兆尹張敞、豫州牧鮑宣都因此獲罪。鮑宣被免職,張敞雖因宣帝寬容而未受處分,卻也“終不得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