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女人肯定是故意輸給自己的,這些情報想必她早就準備好漏了,可白青雅不明白她這么做的理由,太突然了,就跟她本身的出現一樣是個謎團。
“別白問了。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責任。”女人頭也不回,“放心,我們還會再見的。但下次見面,大概就是敵人了,我不會跟這次一樣手下留情。”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綠化叢后。
“敵人啊。”
夜弦深深地皺眉:“病毒凝液,血清,特殊能力,三年......信息量也太多且雜亂了。”
“但起碼我們得到了抑制劑的制作方法。”白青雅說,“跟我預想中的差不多。”
她突然悶哼一聲,捂著小腹下邊的位置,蹲到地上,神色痛苦地咂了咂嘴:“嘖,該死,剛才那下她肯定是故意踢我這的......那女人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沒事吧?”夜弦關心地湊上來,“需不需要我幫你揉揉?”
白青雅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瞪了眼他:“不用!”
接著,她看了眼身上染了星星點點的暗紅色的衣褲,這些都是剛才劈開女人的皮膚時,從她身上濺射出來的血液,她一臉惡心:“才換的新衣服......得趕緊擦干凈才行。”
“這我總能幫你吧?”
夜弦找來了紙巾,幫白青雅仔細擦拭起衣上的血液,不然等下他們去青藤的路上,被喪尸發現了,是要遭重的,新鮮的人血可是能令它們徹底瘋狂的餌食。
不過沾染了血液的紙巾,夜弦并不打算丟掉,而是想悄悄收起來:他想要找個機會,把它們涂抹到他的“情報手冊”上,按理來說,這能獲得關于那個女人的特殊情報。
哦對了,今天的情報還沒來得及看呢,晚點去青藤上個廁所瞧瞧吧。
“不過,這血液的顏色怎么......怪怪的?”
他盯著手中的血紙巾,總感覺這些血中,混了點奇怪的顆粒物,稍微聞了聞,似乎還有點......奇特的香味?他好像在哪里聞到過,但有點都想不起來了。
“你在干嘛?”
這時白青雅見他擱那聞血,一臉驚恐:“你還有食血癥這種怪癖嗎?”
“不是。”夜弦不再多想,收好紙巾,又用濕巾使勁擦了擦白青雅衣上的血斑,“好了,就剩下一點痕跡了,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嗯,剩下的味道,等下用那東西遮掉就行。”白青雅敷衍道,因為她正在低頭組裝那把92式手槍,很快長舒了口氣,握著那把新生的真致命殺器,站起身,“完成了。”
她把最后的消音器裝上,然后抬手,對準附近的一具死尸:“砰!”
低沉的爆鳴聲中,子彈的虛影在夜弦眼前轉瞬即逝,旋即那具死尸的軀體一抖,腦袋一歪,一塊小小的血洞在它的腦門上形成,同時它的后腦勺炸出一塊碩大的血洞。
“槍沒問題!”白青雅顯然很興奮,“有了它,這下一定能殺到青藤!”
“給我也玩玩唄。”夜弦很羨慕地盯著她手里的槍,哪個男人不喜歡冰冷的熱兵器?
白青雅也不小氣:“過來,我教你怎么使用。”
手槍的教學還是很簡單的,夜弦本就有點槍械知識,上手很快,他又對著那具死尸開了一槍,試了下后坐力,完全能夠駕馭,便有點不想把趁手神兵,還給白青雅了。
白青雅也沒有不滿,她的算盤早就打好了:“槍和唐刀,你選一個吧。”
“嘶,那,那......唉,好吧。”
夜弦看著一刀一槍,兩件寶貝,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咬牙把手槍還給了女孩。
白青雅收起手槍,旋即又從背包里翻出一瓶花露水,開始使勁往身上噴,每一個部位角落都不放過,像是要將自己沁成刺鼻的香水人,噴完后,她朝著夜弦伸出手去。
“什么?”
“背包啊。”白青雅翻白眼,“你的我也幫你背,你來背我。”
“哦哦,對哦。”
夜弦點頭并翻出之前那件漆黑的大雨衣穿上,再把唐刀插到背包上,旋即蹲下來,白青雅則一個肩膀掛一只包,從后邊撲上他的后背。他雙手拖起她那彈性十足的大腿。
這是他們前面說好的辦法。
既然那群怪物,是依靠視覺,嗅覺和聽覺感知獵物的,那么假如用花露水的刺鼻味道,將白青雅身上的人味掩蓋,再用雨衣把她的身子完全包裹起來,只讓夜弦露臉。
這樣說不定就借助夜弦的特性,騙過路上的喪尸,避免戰斗和風險。
“問你個事。”臨走前白青雅突然說,“你......不會半路上嫌棄我重,把我丟下吧?”
夜弦哭笑不得:“想什么呢,就算你再重,我也得把你送到你姐面前啊。”
“......哦,那說好了。”
白青雅不再多說,只是輕輕俯下腦袋,抱緊夜弦的脖子。其實這種行為某種意義上,算是命交到夜弦的手上了,因為如果夜弦中途把她丟棄在尸群里,她會很難逃脫。
夜弦隱約感受到了她的想法和緊張,也不說啥,只是更使勁地穩穩拖著她的身子。
兩人按照想好的路線前進,他們繞開了二階段胖子所在的學生宿舍區,沿著南大的邊緣走,這樣能最大限度避免遭遇戰,他們很幸運,直到快離開南大了都無事發生。
不過在接近那道出去的側門時,迎面向他們走來的,便是一只眼睛很紅的準活尸。
這讓夜弦和隱藏在他背上的白青雅,同時緊張了起來。
在它跟他們擦肩而過的瞬間,它突然扭頭死死盯住了夜弦,并朝他齜牙咧嘴,嚇得夜弦差點以為它想動手,都準備讓白青雅遞刀給他了,結果......
它居然只是狠狠抽了抽鼻子,旋即露出一副猙獰的極度厭惡的表情,并邁開僵硬的腳步,快速遠離了夜弦。
夜弦跟白青雅同時松了口氣,看來花露水的味道還是夠勁道的,連喪尸都受不了。
就這樣,他們順利離開了南大,并穿過了熟悉的倆條小巷,抵達了青藤的后門。
進入青藤,他們聽到了來自操場上,如悶雷般震動的腳步聲。
夜弦的位置在操場上方的平臺上,他走到平臺邊往下瞧,同時他背上的白青雅,也好奇地伸出腦袋也往下看,因為夜弦說在青藤里,她可以以活人的身份行走于校園。
一大群衣衫襤褸,缺胳膊斷腿的學生喪尸,此刻正排列成整齊的方隊,圍繞著偌大的操場跑道,呃啊嘶吼著有節奏地奔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