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雅的勝利條件很簡單，十分鐘內，撕開一次女人的作戰服，就算她勝；反之則女人勝，她要求白青雅跟夜弦，再給她砍三十個喪尸的腦袋來，三人都同意了。

夜弦看著雙方拉開距離，旋即比出一個手勢：“聽我說，三，二，一！開始！”

話音剛落，對峙中的雙方便同時彈射起步，化作虛影頃刻碰撞到一起，泛著寒光的金屬利器彼此摩擦著濺射出燦爛的火星。

白青雅是雙手持刀，從正上方筆直地急速墜向女人的面門，女人則是雙刀交叉著架在一塊，選擇用十字刃口硬抗。

第一次碰撞在轉瞬間便分出勝負，是女人跌跌撞撞地后退。

“比昨晚的力氣變大了些啊。”女人笑，“明明昨晚玩得那么花，今早還能這么有活力，嘖，是那家伙沒能滿足你嗎？”

白青雅懶得理她，她現在的力量當然比昨晚更強，跟夜弦沒關系，純粹是昨天幫女人打白工打多了，后面沒體力打架罷了，睡了個好覺自然就恢復了。

“神經病。”她邊罵邊乘勝追擊，唐刀迅速從側面橫砍向女人的腰。

女人也不躲閃，居然還選擇上前一步，直接貼上了白青雅，同時一把菜刀豎起來抵在腰側，另一把刀劈向白青雅持刀的手腕。

唐刀給菜刀的板面擋住了，并順勢滑落下去。

白青雅意識到自己給卸力了，于是雙手直接松開了刀柄，武器離手，她再無負擔，躲開菜刀的襲擊后，便以一記凌厲的膝頂，狠狠撞上來不及閃躲的女人的小腹。

這次是結結實實命中了，女人給頂得像只煮熟的蝦一樣弓起身子，白青雅跟上一拳，同時視野里出現了“白線”，白線連接著女人的頸側，白青雅的拳頭沿著白線轟出。

可惜這下沒中，因為女人也學著她松掉了武器，直接伸手護住了側頸。

白青雅的拳頭砸上她的手背，但另一只手卻憑空接住了那把給女人丟棄的菜刀！下一刻，菜刀由下至上，切開了女人漆黑的作戰服，劃出了一道近三十厘米長的口子！

暗紅色的血液噴濺而出，女人居然還有余力，抬腿筆直地踢向白青雅的襠下，白青雅閃不開了，硬挨下了這擊，旋即雙方快速分開，拉至五米的安全距離。

白青雅臉色抽搐地夾著顫抖的雙腿，看向女人的眼神一時惱怒，一時不可思議，惱怒的是女人居然玩這種下三濫招式，不可思議的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么贏了？

她撕破了女人那件奇怪的作戰服，根據規定，賭約她勝。

“我輸了。”女人倒是很干凈利落，旋即掏出準備好的一只袋子，丟給白青雅，“啰，你要另外半只手槍，自己裝去吧。至于情報，能說的我都告訴你們好了。聽清楚了。”

一旁還有點懵逼，沒想到結束這么快的夜弦，也悄悄地湊近來。

“抑制劑的成分，就是你昨天幫我挖的那個淡黃色的凝液，你可以叫它病毒凝液，說是抑制劑，更像是某種進化藥。”女人說，“至于它對付黑液的辦法，我想你能猜到。”

“......以毒攻毒，對嗎？”白青雅并不意外，昨晚睡前她也思考了很多。

女人點頭，瞥了眼夜弦：“他的體質比你們想象的還要驚人，關于他的事情，恕我無可奉告，因為沒權限。而因他誕生的黑液，算是病毒活化體，它會跟別的病毒互吞。”

“換言之，如果你們想徹底解決白珞薇體內的黑液，就得配出一個濃度恰到好處的病毒凝液，它能吞噬掉黑液的同時，剩余的毒性，又不至于讓那個女孩變異成喪尸。”

白青雅跟夜弦都驚訝地對視一眼。

“哦，我想，你還對昨天我讓你刺心臟的步驟，有所疑慮。”女人又看向白青雅，“這是因為，對于這些怪物而言，體內一般有兩個病毒源部位，一個是大腦，一個是心臟。”

“如果其中一個病毒源部位受損，病毒依照求生的本能，勢必會根據神經和血液網絡，在一定時間內，涌入另一個病毒源部位，完成病毒的匯聚。這會更方便我們收集。”

“難怪你只要腦袋，刺完心還要等一會兒。”白青雅恍然大悟。

“那這種凝液，活人能直接使用嗎？”夜弦趁機提問，“不是以毒攻毒，而是......像那些喪尸一樣，直接吞噬并自我進化。我們體內應該也有跟它們同源的病毒，對吧？”

“是有，方案也理論可行。”女人挑了挑眉頭，“不過個人不建議，因為其過程極度痛苦，你的身體會產生不斷的腐敗和潰爛，抗住了便獲得新生和力量，沒抗住就沒了。”

“病毒凝液的濃度越高，痛苦的時間和劇烈程度，也會因此遞增，取舍看你們自己。”女人頓了頓，“當然，這是最原始的進化方法，人類已經找到了更好的選擇，血清。”

“血清？”

“對，這是從高濃度病毒凝液中提取制成的特殊藥劑，不同濃度，不同階位，不同類型的活尸凝液，所制作出來的進化血清，效果和使用代價都不盡相同。”

“相對于原病毒液的直接使用，進化血清顯然更加安全。人類通過注射進化血清，能獲得與喪尸本源相同的強大力量。甚至是說，獲得某種......超乎常理的特殊能力。”

女人說著，目光在眼神都微微顫動著的夜弦和白青雅身上，無聲掃過：“當然，并非所有人都擁有這個資質，能獲得那種能力的家伙，基本都是人類中出類拔萃的精英。”

“當然，如果你覺得你身邊的人，全是這種能力者，或者活尸......”

女人似乎看出了夜弦所想，聲音含笑著說：“那大概只是因為，所謂的幸存者偏差。能在自然進化了三年的病毒濃度中，活下來并完成進化的人類或喪尸，本身就是奇跡。”

“好了，我能說的都說完了。”

她不再理會沉思著消化大量信息的倆人，撿起地上的兩把菜刀，轉身離開。

“喂！”身后白青雅忽然喊住了她，“你故意告訴我們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