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物這是在......干什么？”
哪怕先前從夜弦口中得知過，青藤跟別處的不同尋常，心底有打預防針，可現在真正親眼看見眼前這幅荒唐之景時，白青雅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操場上那群像人一樣整整齊齊地奔跑的學生......還是她印象里那些恐怖的吃人怪物嗎？這讓她都不禁懷疑，是不是只有南大附近才是末世，青藤中學還活在末世之前。
可它們那滿身的斑駁血跡和淤青色的尸斑，又無不暴露著它們的真身。
夜弦倒是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看了眼手機時間，正好9點半：“這個點剛好是大課間，它們大概是在......跑操吧？”
“是......夜學長吧？”
這時身后傳來含著欣喜的熟悉的清脆女聲。
夜弦扭過頭去，穿著干凈的藍白色校服的夏梔檸，就站在他的三米外，雙方互相看清楚面容的瞬間，夏梔檸高興地兩眼發光：“終于回來了啊！還以為你不要學姐了呢。”
“怎么可能。”夜弦也挺開心，這說明昨晚沒啥大事，“白珞薇呢？她起床了？”
“都快十點了大哥。”夏梔檸走近來，“學姐在下邊的體育館鍛煉呢，老鄧在帶跑操，我得出來看著他。學姐說你應該會走后門回來，我就上來等在這了......欸，你身后這位？”
一直借著雨衣的縫隙，暗中觀察夏梔檸的白青雅，這時也有點警惕地從夜弦背后探出腦袋來，跟夏梔檸點頭：“你好。你是......夏梔檸同學？姐姐跟我提起過你。”
“啊！你，你就是白珞薇的妹妹吧？”
在白青雅懵逼的目光中，夏梔檸一下子驚喜地撲上來，抱住了她，旋即嘿嘿笑著，用白嫩的臉蛋貼著她的面頰蹭來蹭去，跟蹭一只小貓一樣，整得白青雅頓時有點臉紅。
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隔壁夜弦，但夜弦只是聳了聳肩膀：“習慣就好。這家伙對女生總是有點自來熟的。”
“什么叫自來熟！這是珞薇教我的好吧，說她妹妹......青雅，對吧？特別喜歡和人抱抱的。”夏梔檸邊說還邊溫柔地摸著一臉無奈的白青雅的腦袋，“嘿嘿，青雅舒服嘛？”
白青雅板著個小臉不吭聲，并默默撇了撇嘴。
“好吧。”
見這招效果不佳，夏梔檸也不強求，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相處：“青雅是來找姐姐的吧？我帶你們下去吧。欸，想不想吃點糖啊？我這有棒棒糖，牛奶糖，果汁軟糖......”
她顯然挺喜歡白青雅的，白青雅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對夏梔檸也沒表現出明顯的厭惡，跟最開始對他的態度完全不同，這讓夜弦心底松了口氣。
隨后，他跟著倆女孩一塊下了臺階，繞了幾個彎道，很快抵達了體育館，一進門就能看到，角落里有個穿著白色運動背心配藍色短牛仔褲，還扎著清爽高馬尾的女孩。
她背對著她們，正雙手持著一根跳繩，雪白修長的雙腿彈起彈落，有節奏地“呼呼呼”跳躍著，蘸水毛筆般烏黑柔順的馬尾辮，隨著女孩踏水小鹿般的矯健身姿一齊躍動。
“......姐姐！”
白青雅顫聲著喊了一下，女孩的身形顯然一滯，旋即她猛地轉身，兩人四目相對，眼底積攢的情緒同時如泉水般噴涌而出，白珞薇丟掉跳繩，夏梔檸也放開了白青雅。
姐妹倆慢慢走近，而后緊緊地相擁，白珞薇微笑著撫摸白青雅的腦袋，就像剛才的夏梔檸一樣，白青雅則把臉頰深深埋進姐姐的懷抱里，聲音止不住地哽咽起來。
不遠處的夏梔檸無奈地嘟嘴：“好咯，這招果然還是只有真姐姐來，才有效果呢。”
“你連歲數上的姐姐都不是好吧，人家白青雅可比你大。”夜弦說。
“欸？真的假的。”夏梔檸的視線落上白青雅的胸口，旋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起來完全不像啊。不過也好，嗯，有信心了！比不過白學姐，我還比不過白學姐嗎？”
“......奇怪的勝負欲。”
夜弦撫額，頓了一下：“林書涵呢？昨晚上青藤這邊有什么異常嗎？”
“那家伙估計還在睡覺？給他在教宿區找了間房，今早喊他門都不開，懶得管了。”夏梔檸說，“至于青藤，很正常啊！昨晚它們看完電影，老鄧就帶它們回宿舍區歇著了。”
“欸你們吃早餐沒？”
夏梔檸又笑嘻嘻地掏出一袋還冒熱氣的干蒸：“特意留給你們的。”
“好啊。”夜弦有點意外地瞥了眼她，“感覺你今天比昨天更加開心啊。”
“是這樣的。”
夏梔檸扭頭看向遠處已經坐到了墊子上，互相交談著，臉上都洋溢著喜色與笑容的姐妹倆，自己也無聲彎了彎嘴角：“這還得感謝學長你呢，把學姐借了我一晚上。”
夜弦懂了，看來白珞薇的心理輔導很是成功啊。
這時體育館外傳來“啪啪嗒嗒”的腳步聲，兩人轉頭看去，那支剛剛完成跑操，此刻身上都大汗淋漓，哦不，應該說尸血和爛肉淋漓，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尸群剛好路過。
夏梔檸皺著眉捏住鼻子，把干蒸塞給夜弦：“快往里跑！聞到了就吃不下了。”
“我去喊老鄧讓它們繞路走。”她自己則向門邊跑去。
夜弦帶著干蒸去找重逢的姐妹倆了，并跟白青雅分吃了小袋干蒸，他們今早只吃了點餅干，白珞薇則已經吃過了，就在旁邊微笑地看著他們。
等他們都吃好了，白珞薇拉著他倆湊到一塊，低聲說：“唔，關于梔檸，有些事情......”
“嗨嗨！”
恰巧這時夏梔檸回來了，她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它在距離他們數米遠站定，夏梔檸走上前來：“青雅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我們青藤的校長，老鄧！”
“別害怕，別看老鄧變成了這樣，剛才外面那些喪尸之所以不傷人，都是他在約束的。老鄧會保護我們的。”
“這就是那女人口中的......二階段活尸。”白青雅心想著，并上下打量著這位“異常”。
她突然猛地皺眉：“夏梔檸，這位校長的眼睛......”
“哦，這個好像是某種進化特征？別怕，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
“不是。”白青雅神情凝重地盯著老鄧那對似乎越來越明亮的赤瞳，“我總感覺，它好像對我......有點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