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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得躲遠點

  • 陰陽之門
  • 眀智
  • 2972字
  • 2024-10-01 16:37:09

院子外,車夫和道士驚駭莫明,兩張臉上煞白無血,喉嚨里直發干,四肢更是不住顫抖。

再看對面:煙塵升騰,整座院子被霧氣籠罩,看不到槐樹、看不到木樓,甚至看不到門樓。

耳中震鳴不止,好像依舊有轟隆聲環繞。眼中金花亂冒,雷光似是烙在了腦海里,怎么也揮之不去。

只見槐枝突然抽向李承,同時又從院墻上翻出一條水龍,將李承護住,而后便與槐枝纏斗在一起。

但也就幾息,又有無數道雷光勃然而發。

之后眼睛就像被閃瞎了一樣,只能看到一道又道的雷光劈了下來,耳中轟隆不停。其余再什么都看不到,也聽不到。

同一時間,經脈中的氣機蠢蠢欲動,似是要破體而出。身體鼓漲難耐,就像要爆了一般。

但并非道蘊,更非武道靈元,而是一種陰寒、凝煉、荒古卻又暴恣兇戾的氣機。

二人都是第一次感應,卻清楚無比:不是妖元,就是鬼氣。只以為十死無生,不是“轟”一下炸成一灘肉泥,就是被那些莫明其妙就冒了出來,卻霸道、剛烈到極點的天雷劈成灰。

但突然間雷就不見了,李承也不見了,不知何處而來的霧,將院子里和木樓罩的嚴嚴實實。遂爾,體內的氣機也漸漸平穩,算是險之又險的逃過了一劫。

但樓呢?

好像被雷炸了……但哪來的雷?

還有,李承呢?

二人對視一眼,又齊齊的咬了咬牙,而后一步一步的捱向院子。

將將碰到霧氣,“呲啦”一聲,突然冒出幾道電花。又聽“撲通”兩聲,車夫和道士驟然倒地,像跳到岸上的魚,抽風似的挺了兩下。

但驟然而逝,轉眼間,電花消失于無形,二人一骨碌的翻起身來。

然而誰都不敢動,直愣愣的盯著霧氣:這就是雷!

雖然一年都不一定見能劈下來一道,但煌煌正正,霸道剛烈,無堅不摧……

完了!

樓完了,李承也完了……

何府,一人一虎踞蹲在樓頂,老虎瑟瑟的抖個不停,何五障更是被驚的目瞪口呆。

只覺一剎那,無盡的妖元和鬼氣從那幢樓中沖天而起,但突然就被壓了下去,隨即天雷滾滾,轟隆不止。一道一道的閃電似是巨劍,劈在妖樓上空。

是那樓里的哪位要化形了?

但如此世道,還哪來的天雷?

只有天知道。

但何五障知道,那妖樓十有八九是完了。即便不劈成飛灰,怕是也得被夷為平地。

那個小子呢?

他一身正氣,雖弱卻煌正,總不可能也被劈成灰?

但也說不準。

那可是天雷,六親不認,見誰劈誰……

老虎揚起脖子,“熬烏”的叫了一聲,何五障摸了摸老虎的頂瓜皮:“不怕,劈不到這里來……”

……

一條街之外,林知遠負手而立,腳邊蹲著黑貓,嗓子里嗚嗚咽咽,黑毛根根豎立,炸的如刺猬。但像是被縛住了,任它呲牙咧嘴,掙扎咆哮,卻動了半分。

林知遠輕輕一嘆:“這是天雷,連蓋世大妖都能被劈個灰飛煙滅,何況你個剛斷奶的乳貓?老實待著……”

稍一頓,他又皺起眉頭:“但從何處而來的天雷?”

貓兒嗷嗚一聲。

……

北城,一個滿頭銀發,穿著花襖的老太太坐在樹上,一顆一顆的往嘴里喂著黃豆。已不剩幾顆好牙,滿嘴漏風,就只能用牙床慢慢蛄歪。

突然,她瞇眼一笑,眼中閃中一絲精光:“天見可憐,那鬼樓終于塌了……老鬼,你看到沒有……哈哈……”

城南寧安山,一個皮包骨頭,仿佛骷髏架子的男人站在山頂,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月明樓,也有今天?老天開眼……”

一山之隔的臥龍江,一條大蛇昂首而立,如城墻般的巨尾一下一下的拍著江水,掀起滔天巨浪。一時間,無數的魚蝦浮出水面,翻起了肚皮。

稍傾,它猛的入水,順流而下。但剛游出不久,又驟然停住,隔著江水往城是眺望。

那樓,好像又活了?

觀望半晌,“哧溜”一聲,巨蛇沒入江中,水面上卷起幾個旋渦。

如此這般,城里城外,不知牽動了多少人的神經。或是幸災樂禍,或是望樓興嘆,或是焦急萬分。

但沒人敢近前看一眼,莫說去,躲都來不及。

除了一個醉醺醺的郵差。

深藍的制服,左一道油跡,右一道污漬。破破爛爛的自行車,兩只磨出毛邊的郵包搭在后座兩邊。一邊花花綠綠,一邊黑白相間。

“咯吧……咯吧……”

干澀的鏈條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路平而寬,車子卻騎的歪歪扭扭,忽而東,忽而去,跟畫蛇一樣,就是不走直線。

但極快,車頭歪一下就是一條街,車頭再一歪,又是一條街。

拐了七八個彎,他就從城西到了城東,足足橫跨二十里。邊騎還邊嘀咕:“早不塌晚不塌,這會兒塌?可惜了老子的半斤白燒……”

正罵罵咧咧,“吱”的一聲,他捏了一把剎車,用單腳支著點,又醉眼惺忪的瞅了瞅。

不遠處,道士和車夫仿佛雕塑,直愣愣的站在木門前。再往前,門樓不停的噴吐著霧氣,將院子和木樓團團圍住。院中,木樓徐徐的吹著風,舒緩輕柔,槐樹伸展著枝條,古井嘩嘩有聲。

樓里,幾只茶盅縮在桌邊,李承拿著一柄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研究著法尺。

郵差怔了好半天,“呃”的打了個酒嗝,才回過神來。

樓沒塌?

但哪來的雷?

嗯……茶壺呢?

再一感應,他“哈”的笑出了聲:江湖救急,被那小子當了?

嘖,自己當時怎么就沒想到這個辦法?

正覺好笑,他又突的愣住。

那架子上是什么?騶吾魂珠?

這書又是什么,《歸元氣》?

還有桌子上這兩件:蕩魔尺,五雷劍?

就說哪來的雷,更搞得跟樓被炸了一樣?

但不對!

這小子怎么這么邪性,盡搞這種稀奇古怪,但威力又大的能炸天的鬼東西?

哈哈……照這么下去,這鬼樓這次不塌,下次也得塌。

不行,得看著點,至少不能讓這小子胡搞八搞。

樓塌了無所謂,小命沒了,可就真沒了……

瞅了兩眼,又看了看不知所措,木然不動的車夫和老道,郵差一腳撐好自行車,就地往墻邊一靠。

而后順手從懷里一摸,手中就多了只酒瓶。仰起脖子一灌,半瓶就下了肚。

打了個酒嗝,郵差再順手一摸,手里就多了只肘子,三兩下啃完再一摸,手里又多了一只燒雞。

酒也一樣,喝完一瓶,一摸又是一瓶,就好像懷里藏了個聚寶盆。

雖只隔著三四丈,車夫和道士絲毫沒有察覺,身邊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自行車。還有一個郵差在大吃二喝。

吃飽喝足,已是月上三桿。郵差就地往下一躺,一只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李承折騰。

他先是拿火烤,而后拿水泡,然后又搬來渣斗、緙巾、白綾,挨個感應了一下。

看法尺沒有反應,李承又拿出一柄刻刀開始撬刀鞘,頓然,郵差笑出了聲:“你要能撬得開,我叫你爹!”

果不其然,李承使出了吃奶的勁,法尺依舊是法尺。鞘與劍嚴絲合縫,別說撬開,連個印都劃不出來。

郵差正看的樂呵,一道微光悄無聲息的照了過來。他悚然一驚,也不見如何施為,突然就飛到了半空。

那道光如影隨形,又照了過來。

他也終于看清是什么東西:木樓里,李承身后,一面銅鏡微微一亮,便會有一道陽剛至極,并熾烈至極的光柱身過來。

郵差臉色微變,又“咦”的一聲:“你沒死?”

口中驚呼,身形也不慢,一瞬就飛出了數里。

看他逃走,光柱停在半空,但轉瞬,他又飛了回過。

但并沒有靠近木樓,而是趁光柱射過來之前,先遙遙的做個揖:“要知道你也在,我何苦跑這么遠,喝酒睡姐兒不香嗎?”

“好好好……我滾蛋,滾遠點……但總得讓我把車騎走……”

看光柱不動,他忙笑了一下,拎起自行車就跑。

也不騎,而是飛,眨眼間沒了人影。

遂爾,光柱收回銅鏡,而李承渾然不覺。

法尺研究不出頭緒,他又轉而研究那末《歸元》,甚至還把《純陽炁》拿來對比了一下。

但然并卵。

那根棍兒至少會放雷,也夠硬,且水火不侵。但這本書,好像就只是一本書?

別說靈識,甚至連氣機都感應不到。

真就嚇的頭都不敢露頭?

想了想,李承又拉過紙和筆,先照著法尺畫了一張草圖,又將書中的精要抄了幾段。

先給車夫道士看一看,要是也沒有什么頭緒,再看要不要請教一下何五障。

抄了好久,實在困的撐不住,他才和衣往床上一躺。

將將睡著,法尺微微一動。似是受了驚嚇,《歸元》猛的往旁邊一躲。

還躲得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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