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放了學，文妍來理科樓樓下找商寅跟趙沐婉，被眼鏡看到后又是對商寅一通念叨。商寅被他嘮叨的煩了，對他說：“她又不是沒見過你，你大方一點跟她打個招呼她還能罵你咋的？”

然后眼鏡就去了，不知道文妍說了什么，眼鏡羞愧而走。

商寅拿著校服跟一些練習冊，好奇地走向文妍。

“你倆說啥了？”

“那個是你同班吧？我記得在一食堂見過。”

“是啊，學習挺不錯一人。”

“你們關系很好嗎？你讓他來找我的？”文妍笑瞇瞇的，顯然剛才看到了走一起的兩人。

看著穿粉色短袖瞇瞇眼的文妍，商寅突然想起兩句名言，不自覺地打個冷顫：“沒，關系一般！都是他纏著我，但是我都不想跟他玩的！”

文妍沒說什么，依舊盯著他。

正被她的眼神拷打的支撐不住時，趙沐婉及時出現救了場：“不好意思啊，收拾東西慢了點。”

“沒事，我們也才剛到。”文妍的語氣很溫婉，仿佛剛才要凍結一切的眼神是他的錯覺。

“我也剛下樓。”商寅打個哈哈蒙混過去。

……

三人剛出校門，看著斜對面的理發店突然想起什么：“你們先回去吧，我老班讓我去理個發。”

趙沐婉看看他頭發，點頭：“是該理理了。”然后看向文妍：“我們先回去？”

“等會吧，反正回去也沒事干。”文妍注意到了趙沐婉的停頓，看出了她的想法。

“理個發有啥好看的！”商寅羞恥心作祟。主要還是被理發店整怕了，每次說“理短一點點”，理發師總會把重點放在“理短”，而不在意他咬著牙說出的“一點點”。

理完后，洗了頭照照鏡子：“老板你這手藝可以啊！”然后轉頭看向等著的二人：“咋樣？”

老板沒等二人答話，就笑著說：“是帥哥底子好，隨便理都好看。”

商寅還要再說什么，被文妍打斷：“知道你帥！別臭美了，趕緊結賬回去吧。”

“是你倆要跟來的！”他撅著嘴，像個小孩子生氣一樣。

倆人被逗笑，文妍踮起腳摸摸他頭：“好好好，別鬧了，等下姐姐給你買糖吃。”

……

到了小區，把稍遠點的文妍跟趙沐婉送到樓上他才回了家。做了會兒題，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成績，嘆了口氣。他當然也想拿個好成績，可惜沒啥動力。要不是發現自己在數學上有天分不想太浪費，他才懶得花心思學這“不會就是不會！”的科目。

趙沐婉下午搬東西的時候就鋪好了床，實在是她東西少得像個男生：除了校服跟兩張被子外，只有兩身換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伸個懶腰，看了看手表，合上書本打算去趟洗手間回來睡覺。路過文妍房間，發現還亮著燈。

“還沒打算睡嗎？”她有些疑惑，但畢竟是住在別人家，也不太好干預別人的生活，她也沒去問就回房睡了。

文妍打個呵欠，把筆放下，如果不是有個讀者在評論區痛罵她太懶太不務正業，她都打算直接割了的。

“這垃圾學校上學時間真不當人啊！”她把頭放在椅子靠背上，看著天花板小聲罵。想起那個讀者，又壓低聲音：“寫成這球樣這貨還能說寫得好？眼得瞎成什么樣？”

說歸說，罵歸罵，這家伙給的打賞還是令人滿意的，文妍想看看這人還能堅持多久。

去客廳接了杯水，發現趙沐婉房間的燈已經滅了。她讓趙沐婉住進來當然不是因為圖她那一點房租，商寅說的沒錯，她家的條件挺好，不差這一點。而是這寂靜的長夜她一個女孩子獨居終歸是有些怕的。想到也是一個人住的商寅，她不得不佩服這人的膽量。

長夜漫漫，文妍房間的燈也暗下去，溫馨的房子也隨之沉入到黑暗中。

……

晨風微涼，太陽還沒有露出火辣的身影。城市還沒蘇醒，樹梢上的鳥兒卻已經嘰嘰喳喳。

穿著校服的商寅背著包，踢著小區門口的石子，跟上班的保安大叔隨意聊著。沒多會兒就看到文妍也穿著校服，跟趙沐婉牽著手說著話，從拐角處走過來。還別說，不粉的文妍穿著校服，顯得很青春清純，跟氣質溫婉的趙沐婉走在一塊很是養眼。

“你們女生怎么都喜歡牽手挽胳膊？”

“你們男生不也喜歡勾肩搭背嗎？”

“我不喜歡，看起來給給的。”商寅莫名想起眼鏡，又濃重地升起好奇心，他倆昨晚到底說了什么！

說說笑笑，到了“丁記大肉包”。還沒等商寅跟文妍開口，老板就熟練的拿起他們經常點的東西打包。

趙沐婉本來也想點兩個包子應付一下早自習，看到門口貼著的菜單又放棄了。本就不富裕的她又因為要交房租更顯得錢包捉襟見肘。

“吃吧，算我請你的。”文妍多點了兩個包子遞給她。

趙沐婉猶豫，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每個早自習背書的時候她都餓得心發慌。同寢的女生們都會備點零食，早自習開始前先吃了墊墊肚子，剛好能撐到吃早飯。她沒那個經濟實力，只能暗暗流口水，用背書轉移注意力。

想到這，她也不再猶豫：“謝謝。”說著又想起了什么，問道：“廚房有鍋嗎？我想每天晚上回去做點飯吃。”

“你還會做飯？！”文妍大驚。

這一下給趙沐婉整不會了，都十七八歲，馬上就是成年人了，會做飯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是生活小能手嗎？”商寅翻著白眼。

“有啊，放假的時候東西我都買好了。只不過還沒拆封，原本想等我媽媽過來再用的。你要做飯的話我可以出錢買菜，做好了分我一點就好了。”文妍點頭。同時拍拍胸口，暗想：還好，不止我一個笨比。

聽到可以蹭飯，商寅生怕把自己忘了：“你都出鍋了還出啥錢，菜錢我出，木碗出力，做好了分我一碗。”

“那不好吧？我只出個鍋不出錢出力就能加餐？”文妍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是真過意不去就把鍋刷了。”商寅陰險的笑笑。

“你……”文妍無語，這人真奸詐。

“我刷就行了。”趙沐婉笑，很是溫柔。

“你學學人家！都搶著干！”商寅鄙視文妍：“婦道人家，斤斤計較！”

“你……”文妍氣急，指著他好懸一個“媽”字出口。

……

最后三人決定，只要晚上加餐，就每人輪流刷鍋洗碗。

走到校門口，早餐剛好吃完。三人互相道別進了教室。

教室已經來了一些學生，都是些住校的，離教室肯定比他們這些走讀的近，所以班級鑰匙都是作為住校生的班長黃雅拿著。讓商寅驚訝的是，柳鈺這走讀生來的比他還早。

聽到動靜，還沒開始背書的那幾人抬頭看看，然后習慣性低頭，最后“嗯？”的一聲又抬頭。

“我靠，商哥你穿校服也太有感覺了吧？！”眼鏡雖然有些下流，但是對學習還是比較上心的，此時的他已經打算背課文了，卻驚叫出聲。

“唉，你穿校服都比我們好看，真打擊人。”黃雅笑著說道。

市一高的校服還是很好看的，校方選了十幾款，然后再讓學生在網上投票選的。夏裝的上衣是白色的短袖，左胸上有著學校的logo。下裝則是黑白邊的長褲，女生的是到小腿的長裙。很多女生會把長裙往上提，把光潔的小腿漏出來，還能顯得腿長。所以眼鏡才帶著商寅蹲在那等文妍。

此時松松垮垮的校服雖然把他修長的身材給掩蓋，卻多了一股陽光，配合剛剪的碎發，看上去像是校園偶像劇的男主角。

“哥們兒天生麗質！”商寅仰頭，用右手從頭頂把頭發捋到后腦，很騷包。

頓時教室一片噓聲。

他走到座位前，并沒有坐下，轉了一圈問柳鈺：“哥們兒是不是很帥？”

柳鈺捂嘴笑：“帥得冒泡。”

“識貨！”他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