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沒有什么東西能阻礙到他。魔王文森特開始覺得無聊。】

【想必偏離度已經相當高了。但只是往前走，這任務對魔王文森特而言實在太初級，走著走著就想打哈欠了。】

【有什么辦法可以又拿到豐厚經驗值，又能搞點花樣呢？】

【啊，還有那個辦法。】

文森特警惕起來。一想到魔王的自己又要不按常理出牌，他就有點緊張。

【魔王文森特閉上眼，吟唱起來。】

【這是一段無詞的詠唱，卻蘊含著無比豐沛的力量，隨著音調的綿延，而伸展到試煉空間的各個地方。】

【這不是為了發動什么魔法，因為魔王文森特可以跳過所有技能的詠唱環節。】

【這段詠唱，是為了將他的意識延展出去。聲波所及之處，他的意識也就觸碰到了。閉著眼，魔王文森特也能看到這片空間當中每一處各不相同卻同樣混亂的混沌團塊。】

【他的意識蔓延到混沌空間的每一處，他意識到混沌竟然是有邊界的。】

【這一大團屬于混沌神梅麗奧拉的混沌團塊，實際上是一個碩大的球體，直徑長達大約100公里，在末端被一層殼包裹住。】

【試煉空間比混沌球體更大，并沒有隨著抵達球體的邊緣而戛然而止。混沌球體之外的試煉空間清晰、鎮定、稀疏，如同低密度的高空或是廣袤無垠的宇宙。】

【魔王文森特將整個直徑100千米的混沌球體，變成了他自己的領地。】

【也就是說，魔王文森特占領了這塊地方。】

模擬中的文森特差點笑出聲來。

他的魔王版本每次都能驚嚇到他。

【混沌成了文森特的領地，那么自己走路就沒必要了。】

【在混沌中行走是相當無聊的事。】

【“來吧，混沌，不論用什么方法，帶我到你的邊界去。”】

【話音剛落，魔王文森特得到了混沌技能：精神控制。】

——已獲得【混沌技能：精神控制】，技能LV1，強度1/10。

——【混沌技能：精神控制】：可以讓對手相信自己編的故事、接受自己編的設定，但故事越離譜，就需要越高的技能強度才能接受。此技能可以極大提高影響力，驅使他人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

【魔王文森特放松下來，讓混沌推著他往前走。在先前，讓混沌推著走只會不知不覺回到中心。但是在文森特下達命令之后，混沌就會帶他到混沌球體的邊界去。】

【這期間，妙不可言。魔王文森特終于體會到了滾筒洗衣機的快樂。】

【翻滾著飄向不知道什么地方，腦海中因為混沌而產生各類出格、混亂的想法。每到一個地方，那里都是全新的、不可思議的。】

【魔王文森特到達了混沌球體的邊界。伸手摸上去，有堅硬玻璃的質感。】

【“如果混沌會被困住，那就不是混沌了。”】

【魔王文森特朗聲道：“混沌是秩序的反面，所以混沌是自由的。”】

【混沌應該是無拘無束的、沒有道理的、沒有邊界的。】

【魔王文森特用力在玻璃表面上一按，玻璃頃刻間破碎。】

【玻璃上的裂紋從文森特碰過的地方出發，瘋狂蔓延著。這個直徑為100千米的巨大球體外層，每一塊束縛住混沌的表皮，都隨著裂紋的傳播而爆裂開來。】

【整個空間中彌漫著炸碎的玻璃質感外壁。】

【魔王文森特笑了。】

【“就讓我們把混沌傳播到全宇宙去吧。”】

【聽從魔王的號令，混沌紛紛越出邊界，隨著用惡魔翅膀飛翔的文森特，不斷拓展著自己的領域。】

【起初帶領混沌團塊飛行還算是新奇的體驗。但是不知不覺間魔王文森特感到混沌在變得越來越稀疏。看來是試煉空間中的混沌不夠用了。】

【切，原來混沌神梅麗奧拉的混沌也不過如此。】

【直到再往前走，空氣中已經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混沌。混沌濃度已經下降到接近0。】

【“試煉結束。”魔王文森特說。】

【初等模擬結束，收獲惡意值47點，可交換特定提升魔藥，增加混沌技能：精神控制的強度。】

像上次一樣，文森特將特定提升魔藥喂給指定技能，將【混沌技能：精神控制】的強度提升至300點。

——【混沌技能：精神控制】LV3（強度300/500）

——因【混沌技能：精神控制】等級突破LV3，獲得輔助技能【鑒定】，可鑒定目標的理智等級。理智等級低的目標更容易被控制。目前可無條件控制理智等級為5以下的目標。

也就是說，想要控制理智等級為5以上的對象，還需要把論點編造得更巧妙一些，但也不是沒可能。

混沌試煉給他帶來的最大好處，也是其他試煉無法提供的好處，是暴漲的經驗值。

這次試煉一共用了一個小時，卻獲得了70點經驗值。相比經驗值增長緩慢的黑暗試煉和如果拼不好字符就只有微量的奧義試煉，混沌試煉出手很大方。

但這也純粹是因為魔王文森特偏離中心太遠了。他給出了前所未有的偏離度，因為他連混沌的邊界都打破了，往前走了不止50千米，也就是混沌球體的半徑。

不對，這么一想，混沌神梅麗奧拉也太小氣了。

他可是走了至少50千米，在混沌耗盡之前可能已經達到80千米甚至90千米了，才給70點經驗值？

文森特看著面板，心情復雜。

——等級：圣職三級

——經驗值：285/1000（+70）

“小氣。”

文森特感到了來自混沌神梅麗奧拉的一抹注視。

不是在模擬中感覺到的，而是在現實里。

話說回來，他打破了混沌球體的邊界，也沒有被踢出試煉。

來自混沌神梅麗奧拉的目光，沒有憤怒或是吝嗇，而是玩味。

沒有感到來自神明的威壓。但是不可思議地，文森特感覺到混沌神梅麗奧拉的意志，從祂的目光中傳達給他了。

那意志說：讓我看看你還能做什么。

混沌神梅麗奧拉收回了祂的目光。文森特陷入思索。

他在模擬中的行為，沒有遭到反感，甚至被允許和鼓勵了。

也就是說——

可以用模擬混沌試煉來練級了，對吧！

雖然每次只有70點，但是只要再做11次，就可以達到圣職四。

只需要消耗110點惡意儲備。但是沒關系，他的惡意儲備夠厚，有731點之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