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給英靈的家屬發放200工分和優先考慮的保證如何?”方延將手撐在桌面上,看著眾人的表情,“當下之際,土地、食堂皆以歸為公有,土地是必然不能分于英靈家屬的。先用工分頂著吧?!?
“我認為這是一個好方法。”
“我贊同?!?
“……”
眾人也沒有更好的提案,于是這項提議很快就通過了。
“那么關于軍功賞賜問題呢?”方延為新提議開了個頭,“你們有什么想法?”
“我認為發放功勛,退伍后提升待遇或者擇優錄取進入相關管理層是一個好想法。同時提升每人每月的工分薪資,提升的幅度由戰斗貢獻決定。最后再從中選出最為優秀的幾人進行表彰?!眮喩睦锴宄粋€戰士需要什么,不外乎三件事:榮譽,薪資以及受人尊重的地位。
“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亞瑟。”方延點頭同意了這個方案。
這場會議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基本上一兩個小時就結束了。
囑咐完英靈家屬待遇實施幾個重點,眾人就散會了。
……
一個星期后,表彰大會如期舉行,英靈家屬受邀來到現場代收勛章。
“近幾日來,我們領地經歷了許多。糧食多有豐收,這本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但無恥貪婪的魔物居然想趁機掠奪我們的勞動成果,殺死我們摯愛的親人。
好在有一批英勇無畏的人站了出來,隨我一同將這群魔物盡數
我曾言述,守護人民者,能獲嘉獎,生者當受敬仰,逝者應永垂不朽。
如今正是授勛之時,請諸位見證?!?
方延收起演講稿,抬手往空中放了一個會爆裂的奧術飛彈。
驟然間,絢麗的魔法光粒炸成煙火,將整片天空染上一層繽紛。
幾個穿著整齊的延山衛托著精美的木盤來到臺上,一枚枚材質不同的勛章列在其中。
勛章分有金銀銅三種材質,通體雕刻精致的花紋,最為顯眼的還是正中央印有代表延山領的山脈與劍,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德尼·貝爾曼,授予銅級戰斗英雄。”亞瑟在一旁口述名單,一個看著不算高大的青年緊張得走上臺來。
“感謝你為延山領做出的貢獻?!?
方延從托盤上拿下一枚銅質勛章,給眼前這個青年戴上,順帶為他整理了一下肩甲。
深刻骨里的紀律沒有讓他在眾人面前失態,但轉過身下臺的時候,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激動到發顫的雙腳。
“安格·布里塔尼亞,授予銅級戰斗英雄。”
“感謝你為延山領做出的貢獻。”
“阿爾巴·赫斯特,授予銀級戰斗英雄?!?
“感謝你為延山領做出的卓越貢獻?!?
“……”
一連頒發了五十枚勛章,所有延山衛胸前幾乎都掛有銀或銅質的勛章,卻沒有一枚金色的。
眾人望著最有一個托舉勛章盤的人,心中都在猜測究竟是誰能獲取這等殊榮,能掛上這等金色的勛章。
而延山衛的士兵們心中早已知曉這枚金勛章花落誰家,他們無比炙熱的看向那位帶領他們殺穿敵軍的高大身影。
“方·延,授予金級戰斗英雄?!?
亞瑟念完最后的名字,將手中的花名冊合上。周圍先是一片死寂,再到點點響起的掌聲,最后是遍天動地的歡呼聲。
方延接過勛章,做了一個讓眾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他將那枚金勛章掛在英雄碑頂,落地后環視眾人,宣布道:
“延山領全體居民,授予金級戰斗英雄?!?
歡呼聲響得更加熱烈,榮辱與共的氛圍將眾人籠罩。
……
幾日后,延山衛帶領著鐵匠們一同進到塔林村中,為了不讓技術性人才收到傷害,方延這次特地跟上。
馬車拉著鐵匠們,莫德里厄兄弟好奇的張望著周圍的殘檐斷壁。
這是一條尤為整齊的路,坐馬車又穩又快,幾人騎著馬開路,沒一會就到了那座冶鍛一體工廠。
方延帶著莫德里厄兄弟進到廠房里,他倆看到幾乎被一層銹黑覆蓋得難以辨識的蒸汽機,既心痛又欣喜,他們想上前觸摸,卻又擔心再次被判處流放。
“給你們一個任務。”方延說道,“把這個東西拆了,帶回去,大膽研究。”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蹦吕锒蛐值苓B同身旁的一眾鐵匠雙目放光,連連感謝道。
方延把蒸汽機交給他們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如今延山領的所有研發工作都是他來做,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雖然自己大腦里擁有大量的塔斯丁科技圖紙,但是科研一途僅靠他一人是不夠的。
這就是他為什么要把這東西交給他們自己研究的理由,而不是直接畫出來圖紙。
對于鐵匠們而言,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蒸汽機這東西無論在安德隆的哪塊領地上,都是命根子一般的重要設施。
大多數時候,領主寧可請魔導城的工程師來修復,也不愿讓領地里的工匠操手,這就導致了工匠們的可望不可即。
無需方延催促,工匠們就開始自發的移動砸在蒸汽機上的碎石殘磚。
方延聽了聽周圍的心跳聲,發現沒有任何異樣,側頭囑咐身旁的延山衛保護好工匠的安全后,獨自一人走出了工廠。
他沿著主干道往北,穿過一座荒蕪的廣場,登上一條長長的階梯,城中最為奢華的哥特式建筑就映入眼前。
這是一座修得小而精美的城堡,仿佛鐘樓的尖頂哨塔位處四方,哨塔之間連接著厚實的城墻。
入堡的鐵閘門被不知何物燒了個半融化,生了銹,半截掛在石壁之間,地上還依稀可見被融化的鐵水。
方延的耳朵沒有聽到任何關于任何魔物的心跳,有的僅是昆蟲搔爬,蛇鼠竄動的淅淅索索。
他扶著劍走進城墻內,頗感興趣的打量周圍的一切。
城墻內比他想的要荒蕪,野草肆意的長,幾乎有人的腰那么高。
原本用以屯兵馬的木屋腐朽成一地廢墟,幾條蛇在上面爬。
主樓的石墻被風雨侵蝕得不成樣子,正門更是被蟲啃成一地屑,借著陽光正好,作為宴會廳的一樓內部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