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哈——

拳嘯若虎，挪步如龍，小院里姜生身軀若牛皮筋扭動，轉腰跨步間力從足心起，熱汗揮灑成雨。

正是素月當空，星沙遍灑，他的影子挪轉騰移，筋脈拉扯若弦、肌肉千錘百煉，一拳比一拳霸道。

涂抹過活血膏，體內氣血如龍，似有源源不斷的勁力鉆出來，連練武特有的酸痛感都削弱三分。

在【沙場豪情】的強力吸收下，過于興奮！

轟——

全身剩余勁力匯聚于一拳，滾滾熱意涌向虎口。

“吼——”

虎嘯之聲滿院溢出，滌蕩而去，驚得方圓數百米公雞打鳴，東方露白。

嘀嗒......

嗒嗒嗒......

停下打拳的動作，臉上、手指間汗水豎直落下，斷續成簾，隨手一擰，黏在腿上的長褲里擠出一捧水來。

熱氣蒸蒸如白霧，姜生一屁股坐在冰涼的石墩上，胸口大起大落，嘴里也吐出長長的濁氣。

“咿呀呀.....”

守了一夜的李芷蘭抓著干抹布跑來，幫全身疲軟的姜生哥擦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里醞釀著一點光輝。

“我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入品了。”

喃喃間，姜生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暴起的青筋似大地上的山脈線，蒼勁有力，比起一個月前樹桿般的狀態，要大了一個維度。

可見活血膏效力不俗，一夜練拳，把一個月里養起來的肌肉捶打緊致了。

“咿呀呀......”

察覺到李芷蘭好奇的目光，他輕松一笑：“入品就是武夫通過對肉身的反復錘煉，超越自身極限后的境界，通常稱為九品武者，這一境界內的武者要想進步還需不斷錘煉肉身。

到了這境界，或許要不了多久我能帶你住進大院，餐餐吃肉。”

“咿呀呀......”

李芷蘭小兔子般點點頭，眸子熠熠生輝。

擦過汗，休息了半個時辰，又沖了個涼，姜生換上一套干燥的粗布衣衫，背著小蘭燒火熱熟的十塊烙餅和已經盛滿水的水壺出去。

在【沙場豪情】提供的不俗氣血恢復速度下，透支的身軀漸漸緩過勁來，強忍著熟悉的酸痛感，上山砍柴。

筋骨疼痛、肌肉抽痛沒法緩解，但不缺氣血和勁力，乒乒乓乓十幾刀下去，一顆碗口粗的柴木破開兩寸深的錐形口，左小臂繃緊，咔的一聲從破口捏斷。

“我的氣力已經這么大了！”

虛攥了兩下拳頭，姜生心頭一驚。

不過還需努力，入品只是一名武夫的起點，成為虎嘯堂正式成員的其中一個條件，路還長。

且入品后氣血消耗加快，得補充更多能量，慢慢跨步子，不可焦躁。

先拿到校場培養的名額，改善生活，帶小蘭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才要緊。

念頭流轉至此，他沉下氣息，掄起柴刀咔咔咔砍起柴來。

砰。

疊起來比腦袋還高的兩大擔木柴砸在柴房后院，趙管事眼珠微微睜大，嘖嘖稱奇：“別人才忙完一半，你就砍了那么多？”

“還得多謝趙管事推薦我去校場給劉少爺當陪練，賺了些文錢改善生活，有力氣。”

姜生語氣平穩，順手擼起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呵呵，能在劉少爺那堅持下來，是你自己的本事，”趙管事笑了笑，給他做完登記，隨口提了一句：“再過四日就是考核了，你若還想拿校場的培養名額，這幾天也多花時間準備準備，從頭到尾去吳爺那練武的可還剩十九人，都不差，而且我看著有好幾個打得不錯的。”

“好。”

寒暄了兩句，姜生離開柴房，到街上花一百六十文買了兩只燒雞，又花兩百文買了十斤豬肉作晚上與明日的食材。

正午時分歸家。

解開包裹的特制紙張，油香味滑入肺腑，掰斷四根雞腿，都塞李芷蘭碗里，她挺直腰板，捧著大碗聳了聳鼻尖，輕抿唇：“咿呀呀......”

“昨晚你肉也沒夾，還陪我一夜沒睡，今天多吃點，那一份燒雞都是你的。”

右手抓著一只缺腿的燒雞咬了一口，姜生腮幫子鼓動，發音濃厚。

“嗯......”

腦袋顫了一下，李芷蘭埋下頭。

小心抓起雞腿，小口張開，咬下，油汁沁潤嬌唇，香氣撲鼻。

緩緩咀嚼。

有一次，爺爺囤了一年的余錢，從外面帶回半只燒雞，姜生哥把唯一的雞腿讓給了我......

“嗚啊~怎么笑起來像哭了一樣。”

嘴里叼著燒雞，姜生借袖子抹去手中油污，雙手挽起李芷蘭臉頰一側的碎發，挑到耳后，露出白玉出水般的小巧面容。

淚從滿盈的眼眶溢出，滑過白玉般的臉頰，留下兩道泛清光的痕，與梨渦里暈染的粉紅相襯。

粗糙的手背輕輕抹過她細膩如玉的眼角，濕潤之意沁入皮層，三分溫熱。

那嘴角似揚著的，眼里卻含著水霧。

“嗚......”

嬌軀輕顫，咽下一口雞腿肉，李芷蘭用力聳了一下鼻尖，溜出眼角的淚水又吸了回來，亮瑩瑩。

她仰著臉看向姜生，咧開嘴，瞇起眼，笑起來像出水芙蓉，發音輕快：“咿呀呀~”

“好吃就多吃點。”

姜生松了口氣，又給她掰了幾塊焦皮的腹肉，油香環繞。

吃完豐盛的午餐，他留在小院里打拳練武，李芷蘭竄來竄去，掃地、烙餅、晾曬衣服、做飯，忙活著家務。

轉眼四天過去，到了虎嘯堂各小頭目進行考核的日子，姜生挑開小蘭額前碎發，輕松一笑：“乖，等我好消息。”

“咿呀。”

院落的大門關閉，他踩著晨光前往吳家大院，空落落的街道上漸有少年雜役從自家鉆出，皆為參加考核的雜役。

大家在后門外聚集，等到天邊露白，吳爺大院里的仆從揭開門鎖，才都放進去。

“二十三人，看來有的人和我一樣，并沒有一直在吳家大院跟吳爺練武，卻也來參加考核。”

悄然打量了一圈，姜生深吸一口氣，握起拳頭。

自己《虎嘯拳》的水平，按照劉武劉少爺的話來說，比之前幾個校場里的武夫陪練都扎實，尤以肉身沉穩見長。

校場里的武夫，都是有機會正式加入虎嘯堂的，也是這次考核通過后獲得的身份。

單論《虎嘯拳》的學習進度，足矣。

何況，自己可還是入品武者，哪個雜役能短時間練成這般水平？

【虎嘯拳（入門）】

【進度：（100/500）】

【可開發天賦：沙場豪情】

【層數：20（上限20層）】

【注：當前滿氣血狀態200，每秒氣血回復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