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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鄧伯

和吉米仔一直聊到了深夜。

許文耀實在是熬不住了,就在夜總會的客房里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大早。

龍根叔打來了電話。

說是想讓許文耀推他去公園散散心。

許文耀笑了。

散心?

怕是沒這么簡單吧。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叔父輩們有動作了。

……

九龍公園,鳥湖。

龍根叔從兜里掏出了一把蝦米,撒進湖里。

一群小魚立即就游了過來,爭先恐后的搶奪起來。

這時,龍根叔又摸出了一塊小石頭丟了過去。

噗通!

伴隨著水花飛濺,魚群受到了驚嚇,一哄而散。

但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這些魚兒就又游了回來。

龍根叔搖了搖頭。

“文耀,你怎么看?”

許文耀一臉平靜。

沒有去裝逼說一些什么人生大道理的話,只是淡淡回道:

“這些魚兒很漂亮。”

龍根叔輕笑道:“這些魚是很漂亮。但可惜的是,他們的記憶只有七秒鐘。”

“人啊,就不一樣了。有些記憶,注定無法抹去,不會消退。”

說罷,龍根叔用力的拍了拍自己失去知覺的雙腿。

許文耀雙目發亮。

龍根叔……這是若有所指啊。

“文耀。鄧伯早上打電話來,叫我們幾個老家伙上午去他家里敘舊。我尋思了一下,我行動不方便,就由你推著我去吧。”

“龍根叔,這,合適嗎?”

“沒什么不合適的。”龍根叔笑了笑道:“今天鄧伯要說的事,離不開尖沙咀。去聽一聽,有好處。”

“那,好吧。”

龍根叔再次拍腿道:

“文耀,你對阿樂和鄧伯有多少了解?”

“很少。”

“那我就和你簡單的說一說目前和聯勝實力最大的這幾個人。”

龍根叔看著湖面,輕輕皺眉道。

“這次選舉,阿樂自身實力不夠,也沒錢收買眾人,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但結果卻出人意料的被選做了話事人。”

“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許文耀輕聲回道:“是因為鄧伯吧。”

“不錯!是鄧伯!”

“當時選舉投票,大部分人都投了大D。只有兩三個人投了阿樂。”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話事人已經是大D的了。”

“但鄧伯對這個結果卻并不滿意。”

“隨便講了幾句,就帶頭舉手了阿樂。”

“沒有人敢拂逆鄧伯。于是,所有人都跟著舉手投了阿樂。”

“唉,十幾個叔父輩的意志,竟然抵不過鄧伯的一聲‘請茶’。”

龍根叔搖頭嘆息道。

“其實,我知道鄧伯的心思。他要的是社團平衡,社團穩定。”

“大D為人囂張跋扈,他怕大D當選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危及到社團。”

“而阿樂就要好上太多。為人低調,照顧兄弟,尊重叔父。”

許文耀沒有說話。

他已經聽出來龍根叔的意思了。

鄧伯一心為了社團,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以社團為出發點。

鄧伯威望極高,是和聯勝真正的“話事人”。

只要鄧伯表態,就沒有人敢違背,包括阿樂。

龍根叔頓了頓,繼續說道。

“鄧伯提議說選阿樂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舉了手。”

“但你知道大D為什么只敢動我和官仔森嗎?”

許文耀微微搖頭。

“哼!大D志在必得,感覺奪話事人之位已如探囊取物。不只是訂做了新衣服,還預定了四十桌慶功宴。結果卻是空歡喜一場,賠了夫人又折兵。慶功宴也成了笑柄,花的錢都打了水漂兒。”

“大D惱羞成怒,就想要報復。”

“他不敢直接去挑戰鄧伯。其他幾個人的勢力又大,他也不能動。就我和官仔森實力最弱,自然就被當成了軟柿子捏。”

“我龍根這一輩子,吃喝票賭抽,我只占了四樣!沒想到收了個小弟官仔森,比我還狠,直接五毒俱全。”

“唉,不爭氣啊。”

“吃喝漂這三樣隨便怎樣,為什么要沾另外的那兩樣啊!”

龍根咬牙切齒的拍了拍大腿。

“官仔森要是實力大一點,再借給他大D個膽子他都不敢……咳咳……不敢動!我一把年紀了還用得著受這樣的委屈!咳咳!”

許文耀拍了拍龍根叔的后背,輕聲安慰道:“龍根叔,不要激動,慢慢說。”

休息了幾分鐘后,龍根叔繼續開口。

“后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大D進了O記,說要搞個新和聯勝出來。鄧伯,吹雞,老鬼奀都去找過大D和談,但都沒搞定大D。最后,阿樂只是幾句話就把大D搞定了。”

“哼!連鄧伯都搞不定的事,反而被阿樂輕而易舉的就擺平了。阿樂還真是好手段啊!”

“而且,阿樂還送了兩份大禮給大D。第一份就是把前話事人吹雞和他的兒子都干掉了。”

“而第二件,就是不讓我找大D報仇。”

“哼!阿樂這個人,陰狠狡猾,絕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不過有鄧伯坐鎮,量他還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龍根叔轉頭看著許文耀,鄭重地說道:

“還有,之前競選話事人,阿樂四處游說的時候開出了空頭支票,許諾自己上位后,眾兄弟和叔父輩都有好處。這個好處就是尖沙咀。所以,待會叔父輩的態度,你要留意。”

“一會就要去見他們了,你多想一想,做好準備。”

許文耀點了點頭。

龍根叔說的這些,他基本上都聽懂了。

阿樂陰險狡猾,心狠手辣,但是很聽鄧伯的話。

大D囂張跋扈,但阿樂能輕易搞定他。而且,只要實力夠大,大D就不敢有什么動作。

鄧伯則是一心只為社團,別無二心。

至于叔父輩,哼,唯利是圖,他還真不把這群老東西放在眼里。

“文耀,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龍根叔又掏出了一把米食撒進了湖里。

“你看這些魚。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唉,弱小的總是會被強大的吃掉……”

許文耀笑了笑,不可置否的說道:

“魚大吃蝦,蝦大吃魚,這是自然規律。但……不管是再大的魚和蝦,到了鯊魚的面前,都會變成食物!”

……

鄧伯家。

全屋裝修非常的陳舊,家具也都是上了年頭的老式家具。墻壁上,掛滿了黑白色的老舊照片。

也許,這是鄧伯對自己年輕時的一種緬懷吧。

一眾叔父抽著煙,喝著茶,嘴里還談論著江湖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人聲鼎沸的,很熱鬧。

許文耀推著龍根叔走了進來。

全場寂靜。

然后,串爆第一個出聲了。

“龍根,你搞咩啊!怎么才來,大家都在等你!”

龍根瞥了一眼串爆,冷聲回道:“我腿腳不好。不像你,健步如飛,來去自如。”

這兩個老對頭,剛見面就碰擦出了火花。

屋子里的氣氛突然間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屋頂的吊扇飛快的旋轉著,卻也沒能驅散滿屋子的煙霧繚繞和尷尬。

這時,阿樂突然站了起來。

對著龍根叔露出了一個親切的微笑。

“龍根叔,知道你行動不便,我特意派了手下去接你。但他們過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家了。”

“哼!你也知道我行動不便。要是不早點動身,我怕趕不過來。”

阿樂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許文耀也笑了。

不同的是,許文耀的笑是由衷而發。

這是和聯勝第一大BOSS,鄧伯的家。

人多、錢多、實力大,在這里卵用沒有。

真想比拼,只能比拼誰的道理多,誰的嘴夠厲害!

龍根叔的這幾句話,簡單粗暴,句句不離下半身的殘疾。

這種咄咄逼人的姿態,直接就擺明了立場。

而且,這幾句話雖然不那么入耳,但卻精準無誤的給在場其他老兄弟們都提了一個醒。

他下半身癱瘓以后。

就是在這間屋子里,就是這些叔父輩來勸阻的他,讓他為了大局不要去報仇。

現在要是想為難他。

哼!

還是先看一看這個輪椅再說話吧!

“咳咳!龍根啊,大清早的哪來這么大的火氣。”

老鬼奀開口說道:“老哥幾個也是好意,怕你路上有什么閃失。”

老鬼奀是龍根叔多年的好友,也是串爆的死對頭。

龍根叔自然不會去兇他,他微微一笑道:“有文耀送我,自然是不會什么問題的。不過……”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非常冰冷。

“這幾天有人在背后搞小動作,搞得我和文耀都不敢出門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阿樂。

阿樂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

“龍根叔開玩笑了。誰敢搞你,就是在搞整個和聯勝。我阿樂第一個不同意。”

龍根叔笑了。

“阿樂,我行動不便,昨天就讓文耀去幫我談幾筆生意。結果這幾個老板和我說,你以和聯勝話事人的身份警告了他們,不準和文耀合作生意。有這回事嗎?”

“有!龍根叔,不管怎么說,文耀現在還是跟我的。按照規矩,我不點頭,他不能私自去做這些。”

“哦,這倒也合規矩。”龍根皺了皺眉道:“那昨晚,你派整個佐敦區的小弟出來找文耀,又是為了什么?”

“龍根叔,昨晚文耀把東莞仔打進了醫院,東莞仔斷了四根肋骨。”阿樂坐了下來說道:“按照和聯勝的規矩,東莞仔現在是他的大哥。他毆打……”

“阿樂,我撲你阿母啊!”

阿樂還沒說完,就被龍根叔的咆哮打斷了。

只見龍根叔滿臉怒氣,雙手正用力的拍打著輪椅的扶手。

如果不是癱瘓的話,恐怕現在已經跳起來了。

“阿樂!你同我講和聯勝的規矩是不是!那我這兩條腿怎么回事!啊?!還有,我的根怎么辦!沒有了龍根,我他媽的還配叫龍根嗎!”

阿樂愣了。

他犯了一個致命的疏忽。

大D把叔父整到殘廢,他勸龍根叔忍忍就算了。

現在許文耀打了東莞仔,他就扯出了社團的規矩。

這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臉嗎。

阿樂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見,緊接著眉心蹙成一團。

再然后,雙臉罕見的變的通紅。

但即便是如此,阿樂也還是在隱忍,并沒有還一句嘴。

龍根叔還在怒吼。

“阿樂,你是不是以為你做了幾天話事人,就可以不把叔父放在眼里了!”

“話事人,哼!這個屋子里,有哪一個沒做過?”

“怎么!我說你你是不是很不服氣!”

“那你也可以學大D,把我裝進木箱子,從山頂再滾幾次,然后再來和我談規矩!”

“我就剩這半條爛命了,要就拿走!”

許文耀懵了。

龍根叔這絕不是在演戲。

這是真的怒了。

而且……好像要失控了。

其實,懵逼的遠遠不只是他一人。

在場的叔父全都懵逼了。

平日里,龍根說起話來溫聲細語,從來沒有表現的這么急躁粗暴過。

即便是上次眾人來勸說他放棄報仇,他也只是情緒激動了點,并沒有像今天這樣大發雷霆。

沒有人敢站出來勸慰。

所有叔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只是靜靜的看著阿樂被辱罵。

就在這時。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請茶!”

鄧伯一臉平淡,開始慢慢倒茶。

在鄧伯發聲后,龍根叔的咒罵戛然而止。

雖然怒氣未消,還在急促的呼吸著,但也不再言語。

“請!”

伴隨著鄧伯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一眾叔父輩圍了上去,開始拿取茶杯。

許文耀也推著龍根叔走了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龍根叔回頭對著他笑了一下,還眨了眨眼。

仿佛在說,“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鄧伯一飲而盡后,放下了茶杯。

淡淡的說道:

“自己人吵架,多沒意思。”

全場鴉雀無聲。

不愧是和聯勝的大BOSS。

舉手抬足之間,都在隱隱透露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

許文耀看著眼前的這個胖老頭,有種難言的感受。

就是這么一個胖的幾乎都走不動道的老頭子,還癡迷于權利帶來的快樂。

果然……權利的毒性,遠遠要比吸大大的多。

“本來呢,尖沙咀的事,我們幾個老家伙不應該干涉。但現在外面鬧的沸沸揚揚,說我們和聯勝要內訌,搞得我們不過問都不行。”

鄧伯對著許文耀掃了幾眼,又看了看龍根,淡然開口。

“阿樂,還是你先說吧。”

“是,鄧伯。”阿樂一臉恭敬道:“打進尖沙咀是我們九個大區領導共同決定的。恐龍也是我和大D干掉的。但是現在,龍根叔把尖沙咀的地盤占了,說是要養老。”

鄧伯轉頭,對著龍根叔問道:“有沒有這回事?”

“有。”

“你們說一說,這件事該怎么處理。”鄧伯對著一眾叔父說道。

冷佬第一個開口了。

“龍根,別把事情搞大了!”

緊跟著,就是雙番東說道。

“不合規矩啊!龍根!”

這兩人和大D走的比較近。

這時,自然是要出言針對龍根叔。

在他們兩的帶領下,所有叔父輩都開始討論起來。

除了支持阿樂的,就是中立的。

沒有一個是支持龍根叔的。

龍根叔倒也平靜。

從兜里摸出了大煙鍋,塞入煙絲,慢慢的吸了起來。

過了一會,龍根叔才淡淡開口:

“阿樂,我問你,地盤是誰打下來的?當著鄧伯的面,你如實說。”

阿樂愣了一下。

然后支支吾吾說道:“是文耀帶著吉米仔,師爺蘇,飛機,還有大頭打下來的。”

“那你有沒有出過一個人?”

“冇。”

“那不就行了。地盤是誰打下來的,那就是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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