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分錢
- 人在港綜,只手遮天
- 清歌落范塵
- 4120字
- 2024-09-17 00:27:00
龍根叔看向鄧伯道:“鄧伯,你說呢?”
阿樂原本想說,許文耀是他的人。
結果看龍根叔對著鄧伯發問了,就沒敢出聲。
“有些事,是要講原則的。”
鄧伯點了點頭,對著許文耀說道:“你就是許文耀吧。既然尖沙咀是你帶著吉米仔他們打下來的,那就你說說吧。”
許文耀笑了笑道。
“鄧伯。我也是和聯勝的人。打尖沙咀,是我社團分內的事。”
“而且,尖沙咀也不是我一個人打進去的,師爺蘇,吉米仔,飛機都不少立功。還有,師爺蘇死了一個小弟。”
“醫藥費社團沒有出,安家費社團也沒有出。這些,全是我自己想辦法搞定的。”
許文耀頓了頓,繼續道:
“其實,恐龍的一條街,保護費的收入也不多,每個月只有三百來萬。”
“但我和吉米仔他們也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些錢不應該我們獨享。”
“所以,由我提議,大家伙一致同意。以后的保護費要拿出一半,分給和聯勝的叔父們。”
“嗯,每個月都要分。”
這句話一出,叔父們都驚呆了。
三百萬,一半就是一百五十萬。
十幾個人分,每人都能分到十幾萬。
最關鍵的是,這些錢每個月都能領一次。
兩年一次的話事人選舉,大D出手最大方,也才不過是二十萬。
現在平白無故每個月就多收入十幾萬,怎么可能不動心呢。
串爆當即就插嘴道:
“年輕有為,我支持你!”
然后,其他叔父也開始附和道。
許文耀偷樂。
這些老東西,見錢眼開,唯利是圖。
他之所以這么說,只是想趁機拉攏一下這些叔父輩。
至于錢嘛。
嘿嘿,真以為這些錢能拿得到手嗎?
“你想說什么?”
鄧伯看著許文耀微微皺眉道。
“鄧伯,尖沙咀已經有了和聯勝的地盤,其實已經具備了設立堂口的條件。”
許文耀無所畏懼道。
毫不遮掩就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些叔父,哪個不知道尖沙咀的地盤是他霸占著不放,都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而已。
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
不如直接挑明了說,光明正大解決多好。
鄧伯想了想。
端起茶壺,挨個將茶杯倒滿。
“請茶!”
“請!”
許文耀握了握拳頭。
他知道,以鄧伯的性格,這杯茶喝完,應該就是說結果的時候了。
果然。
放下茶杯后,鄧伯對著阿樂就開口了。
“阿樂,尖沙咀的事,就是社團的事。”
“我聽說洪興那邊還有麻煩。你是話事人,這些事理應由你去處理,責無旁貸。”
“尖沙咀的這些醫藥費,安家費,也必須由社團來出。”
“還有,不要暗地里搞自己的兄弟。”
鄧伯轉頭,對著叔父輩道:
“年輕人,想出頭是件好事。但也是要講資歷,講輩分。資歷不足,兄弟們怎么會服氣。”
“還有你們。有錢能使鬼推磨。得點好處不要緊。但如果誰給的好處多,誰就能上位。那不如和聯勝這么多堂口老大的位置都拿出來拍賣吧!”
“既然這件事我們插了手,就必須公事公辦。”
“如果我們毫無公信力,那還要我們干什么!”
許文耀的眉毛劇烈的跳動了幾下。
鄧伯先是讓阿樂搞定洪興的事,然后又說安家費醫藥費由社團出。
這些看起來是好事,但隱隱之中,又仿佛在告訴阿樂,尖沙咀是他阿樂的,所以他必須去解決這些事。
現在,鄧伯話鋒一轉,又針對起了叔父輩。
說什么誰給的好處多,誰就能上位。
還說什么資歷,輩分。
這……好像意有所指啊。
許文耀急忙看向串爆。
這個老家伙收了他二十萬,現在該到辦事的時候了吧。
這一看,許文耀差點氣懵。
串爆低著頭,左手玩弄著右手,右手玩弄著左手,毫無表示。
艸!
這老不死,還不趕緊說話!
媽的!再遲點等鄧伯宣布了最終的結果,那就沒得改了。
許文耀心急如焚。
鄧伯還在淡淡的說著:“社團要的是穩定,平衡。所以,尖沙咀的事……”
就在這時。
許文耀摸出了兜里的銅制Zippo,直接對著串爆的額頭扔了過去。
“啊!”
串爆一聲慘叫,捂著額頭從椅子上崩了起來。
“是誰!是誰打我!”
串爆的這一舉動,直接打斷了鄧伯即將說出的結果。
鄧伯皺眉道:“串爆!你搞咩啊!”
“鄧伯,有人用東西扔我的腦袋。”
串爆面帶委屈,向著場中眾人掃視了一遍。
然后,串爆就愣住了。
他看到了許文耀陰險的笑容。
串爆立即就反應了過來。
這是?要讓他出力了?
收錢辦事,天經地義!
串爆猛的回頭,一臉義正言辭對著鄧伯說道:
“鄧伯!我反對尖沙咀設立堂口!”
說罷,串爆還對著叔父補充了幾句:“尖沙咀由阿樂管理最為合適!我們作為叔父輩,要支持阿樂!”
串爆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要是交給許文耀,按照剛才說的,他們每個月都能領十幾萬。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要是交給阿樂,他們雖然有好處,但好處很少。
但是,鄧伯的意思,又隱隱像是要把尖沙咀交給阿樂。
一眾叔父陷入了為難。
大多數體會到了鄧伯的意思,選擇支持阿樂。
只有極少數為了錢,決定支持許文耀。
鄧伯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串爆,搶走了屬于他的臺詞。
如果是其他叔父說出了這些話,他一定會支持。
可偏偏,這些話是由串爆說出口的。
串爆是什么人?
是整個叔父輩里僅次于他的核心元老,是一個無時不刻都想和他掰腕子的人。
而且,串爆總是想擴大自己在叔父輩中的影響力。
這次當面示好阿樂,帶領眾多叔父表示支持阿樂。
如果真的按照串爆所說的去做。
那么,今后串爆的影響力就會擴大很多。
這里邊……陰謀味道很重啊。
鄧伯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品了幾口。
然后,鄭重開口了。
“立了功,社團必須要有所表示。”
“如果社團沒有任何的表示,社團的公信力放在哪?”
“這幾天,許文耀帶著吉米仔他們干的不錯。”
“雖然說資歷尚淺。但有龍根看著,也不會出什么大的問題。”
“許文耀,尖沙咀的地盤,暫時就交給你了。”
為了維持自己在叔父輩中絕對的威信,鄧伯強行搬出大道理,直接否定了串爆的提議。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就在不久前的選舉中,串爆就是被這樣按在地上摩擦的。
“鄧伯,這樣做會不會有人不服……”
串爆是收了錢的,辦事倒是夠上心的。
鄧伯直接打斷道:“我們做出了決定。有人不服,我們就要重新商討。那如果再做出新的決定,還是有人不服,我們怎么辦?”
串爆理直氣壯:“我也是為社團著想!”
“許文耀沒有危害社團,他有的只是為社團立下的功勞。”鄧伯毫不客氣道:“我是照規矩辦事。耍花樣的人,哼,自己當心吧。”
鄧伯說完,看了看串爆,又看了看阿樂。
他還以為是串爆收了阿樂的好處,才這樣極力的反對。
串爆確實是收了錢,不過是收了許文耀的。
這時被鄧伯出言譏諷,以為被鄧伯知曉了。
心虛使然,也就不敢再出聲狡辯。
“許文耀,尖沙咀的事就這么定了。回去好好干,不要給社團丟臉。”
“是,多謝鄧伯。”
許文耀皺了皺眉。
鄧伯確實是老了,竟然把最重要的事忽略掉了。
無奈,許文耀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了。
“我答應叔父輩的一半保護費,保證每個月按時送到。”
鄧伯,哼!
一心為社團,規矩掛嘴邊。
現在明目張膽的給叔父送錢,就不信你不管!
果然,鄧伯皺眉道。
“保護費是你和兄弟們幸苦賺來的,為什么要給叔父!叔父有社團養著,用不著你來操心。”
許文耀笑了笑道:“鄧伯,這是我之前答應叔父們的,也是我的一點心……”
“叔父輩收了你的錢,還怎么受人尊敬!錢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這……唉,既然這樣,那我就聽您的安排了。”
許文耀假裝不甘心的搖了搖頭,還微微的嘆了口氣。
這個樣子,是故意做給叔父輩們看的,是要告訴他們:
不是我許文耀不想給你們,是鄧伯不讓給。
雖然你們沒有拿到錢,但也得說我一個好字,而不是說我許文耀如何如何。
至于你們的不爽……去恨鄧伯吧。
就在這時,串爆支支吾吾說道:
“鄧伯,這些是文耀的一片孝心。要是不收的話,是會寒了他的心的。”
許文耀愣住了。
串爆這個老東西,見縫插針,見錢眼看。
真是他媽的一點臉都不要啊。
還好鄧伯一點都不鳥他。
“串爆!你這么喜歡保護費,干脆去帶人打幾條街、搶幾個地盤,自己去收!”
鄧伯毫不留情道:“還有,你不是說要帶著社團打上月球嗎?現在就去打啊!沒本事還愛吹噓,靠!”
串爆捂著額頭上的大包,低下頭來不再言語。
……
從鄧伯家出來。
許文耀走到了阿樂的面前。
“阿樂,鄧伯說上次火拼的醫藥費,安家費由社團來出。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把錢送來。”
世道變的就是這么快。
之前還叫樂哥,現在直接就改稱為阿樂。
阿樂面無表情道:“一百萬,是吧?我明天安排人送去尖沙咀。”
“不不不,是一百五十萬。”許文耀笑著說道:“如果對這些數字有疑問,趁著現在還沒離開,我們可以上去找鄧伯當面把這些說清楚。”
阿樂滿臉陰沉,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阿樂笑了。
“明天給你。”阿樂湊在許文耀的耳邊陰狠說道:“想玩是嗎?這兩年我什么都不做,就來針對你。”
許文耀瞥了瞥嘴。
大D怕這個,他可不怕。
“我的朋友,都活的很好。而我的敵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
許文耀眼中寒光一閃:“阿樂,你想玩是嗎?我陪你。”
然后。
許文耀咳嗽了一聲。
呵~tui!
朝著地上吐了口痰。
只不過,準度差了一點,直接吐在了阿樂锃亮的鞋面上。
“走嘍,龍根叔。”
許文耀吐完之后,直接推著龍根叔朝遠方走去。
只留下阿樂站在原地,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
龍根叔的心情很不錯。
“今天見了這群叔父,你有沒有注意到什么?”
“鄧伯的話很有分量,所有人都很尊敬鄧伯。叔父輩如此,話事人也是如此。”許文耀歪著腦袋道:“當然,除了串爆。”
“串爆裝模作樣,不懂運用規則。他充其量也只是敢叫囂幾句。真要讓他和鄧伯對著干,嚇死他都不敢。”龍根叔笑道:“至于阿樂嘛,他更是不敢對鄧伯不敬。哼哼,在和聯勝,話事人只能排在第三位。”
許文耀笑了笑,說道:“不用問,第一位絕對是鄧伯,第二位就是叔父輩。”
“文耀,你說錯了。第一位是鄧伯不假,但第二位絕對不是叔父輩。”
“哦?”許文耀愣了一下道:“那是誰排在第二位?”
龍根叔的表情變的很嚴肅,重重的吐出了幾個字:
“龍頭棍!”
許文耀雙目一縮。
他明白龍根叔的意思了。
傳承了三百多年的信物龍頭棍都要被鄧伯穩壓一頭。
這足以說明鄧伯在和聯勝的地位。
“至于叔父輩。唉,說句不好聽的,只不過是一群無權無勢的老東西。”
龍根叔抬頭看了看天空:“真要說起來啊,這群叔父在年輕的時候,哪一個沒做過話事人的位置,哪一個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現在……唉,物是人非,英雄遲暮啊!”
“我混了幾十年,什么都沒學會,就知道吃喝票。聽起來是大哥,叔父,其實就是廢物!”
“現在變成這樣,唉,活該呀。”
許文耀輕嘆,也不知道該怎樣接話。
突然,龍根叔轉過頭來,對著許文耀鄭重說道:
“文耀,你要混社團,要么,就做最大、最有勢力的那一個,像鄧伯一樣。不然的話……就快點離開。”
“知道了,龍根叔。”
許文耀笑了。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很刺眼,無法直視。
也許鄧伯在和聯勝已經夠牛逼了。
但要說整個港島,恐怕他還差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