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熒也拉開了衣領,白嫩的皮膚在一片昏暗的廢土環境中分外吸睛。
她的頸部同樣有食人蚊鉆了進去,但是因為身材嬌小,又有長發遮掩,糊上淤泥之后和一個泥殼一樣,所以情況比林拓要好上不少,只有零星幾只。
她從后腰拔出匕首,從背包中掏出便攜噴槍,象征性的消毒之后低頭注視著池水中的倒影,一刀挑向了皮肉下的蚊蟲,脖頸間頓時鮮血淋漓。
林拓一臉驚訝的看著她,眼神里透著欣賞。
這姑娘是真狠啊,之前只知道她對異骸狠,原來對自己也這么狠,這股勁頭倒也像是一個殺手。
林拓吹了一個口哨,然后和她一樣抽出匕首,開始清理自己脖子上的蚊蟲。
還露著頭的蚊子捏死之后可以直接挑出來,而鉆進皮肉的那些則蜷縮著翅膀像蛹一樣不斷的往皮肉里鉆去,留下了紅棗大小的肉瘤,只能割開皮肉,一只只的取出來。
初熒突然走了過來,背對他拉開衣領:“幫忙。”
有一個食人蚊鉆進了她的后頸,清理起來頗為麻煩,所以她干脆交給了林拓。
林拓用刀刃小心翼翼的劃開了她的皮膚,完全鉆進去的食人蚊再次暴露了出來,猙獰的口器嵌在皮肉中,尾部的骨刺一張一合,努力的往更深處鉆去。
林拓拿著匕首像是手術刀一樣一刀將這只食人蚊劃成兩半,然后小心翼翼撥開骨刺,將食人蚊取了出來。
“學姐,好了。”
初熒面無表情的督了他一眼,說道:“太慢了,真麻煩!”
林拓:???
說著,初熒拉起衣領,拎著匕首,一把將林拓拽到身前,不由分說的將匕首伸向了林拓頸后。
“學姐!不是……啊!你特么割肉來了!輕點輕點!”
--
將所有的蚊蟲清理完畢,兩個人噴上止血凝膠,重新將思路轉移到任務當中。
地下的排水系統肯定是沒辦法再去了,不然很可能小命不保,兩個人只能頂著高輻射的環境進行地面探索。
好在在出發之前他們在安全局曾經吃過各種防輻射的藥品,還打了幾十種疾病的疫苗,但愿能有點兒用處。
林拓打量著這座舉世聞名的洗衣廠,心中復雜。
孟買也曾經是一個繁華的世界都市,他也曾因為任務數次來往于這個繁華的都市。
只是那是往往步履匆匆,雖然傭金分成頗高,但煉獄組織的任務也是一個接一個,所以尚且年幼的他依舊過著牛馬一樣的生活。
好在曾經有一次任務突然取消,他分得了大筆傭金的同時還有了幾天的空閑時間,這才游覽過這個著名的千人洗衣廠。
沒想到再次故地重游,已經來到了五十年后。
被使用了上百年的洗衣池已經陳舊破敗,而那些特制的大型洗衣機也像是廢鐵一樣放置在空地上,這些年風吹雨打銹跡斑斑,始終未曾移動……它動了?
不是?
四下無人連電都斷了半個世紀了,你一個機械產物在這么一個情況下突然動了一下?
林拓和初熒對視一眼,干脆利落的轉頭就跑。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知道有妖就別往上湊了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條又一條的蛇從一排排的水池中探出頭來,如春雨后突然拔高的春筍。
它們齊齊的望著林拓二人,豎立的瞳孔中閃爍著嗜血的光。
陳列在通道中的金屬洗衣機倒塌在地,團成團的蛇群從里面翻滾了出來,眨眼間洗衣廠的空地上已經爬滿了蛇群。
它們之前或躲在水池中,或藏在了金屬洗衣機的外殼里,竟然平安的度過了轟炸和高溫!
剛擺脫的食人蚊,結果又掉進了蛇窩,這什么鬼運氣!
林拓反手步槍上膛,干脆利落的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