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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幕府攻略時,上

貝姬顯然是品咂做不出來張煌的真實意圖,見這明庭貴族緘默不言,只以為己非完璧之身被人嫌棄,趕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泫然欲泣,哭的那是梨花帶雨:“主公,奴家得遇恩典,已是前世今生修來的福氣,來到這洞天福地,瞻仰主公尊容,更是三生有幸,自知無福伺候主公,但愿留在膝下,做個暖床端飯、澆水捶衣的婢女……”

張煌見她惴惴難安,嘴角略帶笑意,輕撫了下綢緞般的秀發,語聲溫柔:“伊達家的夫人客氣什么,權且將這視為自家,有什么事情稍后細嗦不遲……”

“啊?”

貝姬驟聽此言,一時間是又悲又喜,悲的是身為堂堂一國大名妻室,天皇貴胄,如今淪落到委身侍賊,百般奉迎的地步,實在是有些折辱身份,羞見國民。

喜的則是張煌身材挺拔,容顏俊朗,得了這明國貴族的庇護,不僅可以繼續逗留在這洞天福地,好好領略仙家奧秘,同時也避免被那些軍戶們糟蹋。

作為一個被俘的奴婢,這已是最好的結局了,除非說像那些蠢女人一般,為了所謂的名節貞操自縊咬舌?

貝姬表示,這種忽悠人的空話,也就只能騙騙那些懵懂無知的鄉野村婦。

無論如何,活著永遠是第一要義……

秉著這種想法,貝姬笑逐顏開,十分乖巧依順的自覺盤起了發髻。

房門外,沈煉聽到動靜過后,懸著的石頭終于平穩落了地。

身為臣子,最怕的就是主公無欲無求,行事無常,要是再恩威難測的話,那就更難纏了。

雖然對于張煌把獻女有功的李大眼撥擢連升兩級,愣是從一個把總直接提拔成了游擊將軍的做法,有些微詞看法。

但沈煉還是頗為感激李大眼邁出了這趟著石頭過河的第一步,最起碼把喜好這一點給摸索了出來。

“咳,你們幾個,暫且跟我一起到甲板上候著,等主公召喚,再隨侍左右,記住日后得有個規矩章程,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另外一個個把嘴巴扎嚴實點。”

那幾個剛被提拔上來的繡衣將軍連聲稱是,挎刀昂首在一眾普通士卒羨煞不已的目光中來到了甲板的位置。

這才發現,先前的行伍編制已經被佩德羅按照張煌的意思給打亂重組,那些平素耀武揚威的家丁同樣被摻在各個隊伍中。

總共五百來人,湊了五個滿編的百人隊,每百人隊配一個把總,管軍事操練,一個主簿管生活起居,上傳下達,下轄什長、伍長若干。

百人隊構成和先前明軍有明顯區別,火器普及率更高,六十支火槍、(原有的三眼火銃,繳獲的清軍火銃、斑鳩銃,幕府火繩槍等)

三十件藤牌、鐵盾;二十把捎弓,一百把長柄刀(太刀,腰刀混雜)八十柄長矛、馬槊,投擲長矛,刀斧頭若干。

虎蹲炮十尊,扭力弩三十把。

再搭配上驢、騾子馱運物資、這五百來人完全可以做到,一人雙騎,騎射雙煉。

每人披甲(布面甲,鎖子甲,魚鱗甲,胴丸混雜)統一漆成紅面。

佩德羅七拼八湊,勉強把這支上馬重騎兵,下馬重步兵的精銳給搬上臺面。

雖說眼下白手起家,受限于沒有足夠的鐵匠,皮匠,把裝備給統一熔煉制式化,顯得有些眼花繚亂,但終歸在紙面上,這支部隊,不遜色于八旗中的任何一支。

至于說真實戰力發揮,是騾子是馬,那就戰場上見真章了。

各部統轄上面,沈煉、佩德羅、李大眼各轄一個把總百人隊,楊震作為唯一有大規模兵團作戰經驗的宿將,則單獨統轄兩個百人隊。

平日的操練教官,佩德羅、島津一弘操練火器、火炮的運用,當然,前提條件是島津一弘能夠活著回來。

沈煉負責搏殺揮砍,抬槍、各武器之間的相互協調配合,什么時候舉盾,什么時候齊射,什么時候架炮,掩殺沖鋒等。

李大眼則是充分發揮所長,輕騎兵奔襲,馬上環繞盤旋,彎弓拈箭,各部協同射擊,沖鋒追殺之類的。

至于楊震就顯得輕巧多了,辨別旗語,擺陣御守,聞鼓而動等。

練兵這方面,張煌是個門外漢,所以只能粗略的分類,具體怎么實施,還是要看各個教頭之間的能耐。

除此之外,張煌嚴令這五人歸納總結平時練兵的心得體會,登記成冊,由佩德羅收集校正之后,統一交給自己匯編纂寫。

良將難尋,但兵法可留,張煌自知手底下沒什么高精尖的軍事人才,所以計劃效仿步兵操典,編一本能夠流傳后世,各部沿襲的兵法典籍。

當然這是個經年累月的工程,張煌這半文言半白話的水準,起初想的是落個署名罷了,到時候招幾個翰林院大學士親自校正撰寫,省得貽笑大方

但又一想,步兵操典這玩意純粹是練兵所用,對著一群糙漢子拽文咬詞的話,那不等同于對牛彈琴。

還不如說直接白話口語了事,正是基于此種考慮,張煌才要求這幾個教官平日里總結心得體會時,什么白話,怎么口語怎么來。

人家朱元璋教化百姓抵御倭人寫的圣旨,都是:“告訴百姓們,準備好刀子,這幫家伙要是來了,殺了再說,欽此之類的口語。”

誰要是一個個敢在那咬文嚼字,屎上雕花,增添自己閱讀撰寫負擔的話的話,誰就自覺領十軍棍,不打個皮開肉綻不長教訓。

看著原有的小隊伍被各自打散分開,彼此身邊都是陌生的同袍,他們這五個繡衣將軍倒沒有抵觸。

反而對張煌愈加感激起來,畢竟現在跟在主公身邊朝夕相處,近水樓臺,等下放到隊伍當中后,起步就是主簿,可謂深受恩寵,能當大用。

張煌這次粗略的對軍制進行改革,看似沒什么變化,只是添加了一個主簿文職。

實則上卻整合了所有力量,各部擰成一根繩,沒了彼此之間的隔閡間隙,除了勞累頗多的主簿之外,大家都是一樣的薪酬待遇,裝備武器。

沒了先前營伍制度下的,卑尊之分,三六九等,大家伙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碰到戰事,自然責無旁貸。

雖然說可能會引起楊震和那些心腹家丁的不滿,短時間內各部陌生,戰力縮減吧,但部隊整體綜合素質顯著增強,上限也增高了。

張煌邁出的這一小步,利大于弊,正所謂破而后立,革故鼎新,要是再沿襲先前的家丁,反倒是更容易積攢各部士卒的怨氣。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有了擬定的發展章程之后,各個百人隊之間都在彼此熟悉,養精蓄銳,恢復戰力。

張煌也沒有急著開著“發家致富號直奔江戶而去,而是耐著性子等著島津一弘帶來消息。

一邊給這五個繡衣將軍灌輸一些簡單的天文地理,數學計算,醫藥護理等粗略的知識,像什么縫合傷口的針要消毒,射程之間的目測方法。

簡單的傷口如何包扎處理止血等,盡量往多面手的方向培育,提高一下這群人的業務能力。

一面又拔高自己的身份,像什么仙人身份憐憫世人,放著好好的逍遙日子不過,帶著大家重新開創太平盛世,過好日子之類的言論。

總而言之,確保這群人對自己忠心不二,大家當兵吃餉首要任務就是保護自己這個主公。

次要任務就是保境安民,天下大同,一切為了父老鄉親,普天百姓,務必要把紀律意識給抓好,杜絕往日那種找老鄉討軍功的卑劣行徑。

總而言之,忠誠是第一位,忠誠于張煌那更是毋庸置疑,沒有張煌這個主公當掌舵人,主心骨,干什么事情都白搭。

張煌平日里雖說是個土木佬,對這籠絡人心之法沒太多接觸,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畢竟后世,可是有將軍親力親為,身畢躬行……

自從跟了張煌這個主公先仙師來了這海上的洞天福地之后,大家伙衣食無憂,一日三餐還能見到肉,雖說都是一些現捕撈的海魚吧,但吃起來也是鮮嫩肥美。

更關鍵的是白米飯隨便吃,也不用終日睡在潮濕陰冷,破損不堪的軍帳里,每天還能沖洗身子,定期發放餉銀福利,各部之間也沒有先前那種劍拔弩張,摩拳擦掌的氛圍。

這些都是實打實的顯著變化,五個繡衣將軍對張煌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堅定不移的認為,能拯救漢人天下的,只有眼前的主公。

至于什么韃子黃臺吉、闖賊李自成,吝嗇昏聵無能的狗屁皇帝崇禎,還有那些為富不仁的士紳,這些都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臭魚爛蝦,遲早要被掃到垃圾堆里。

除了言傳身教培養基干之外,張煌也沒閑著和貝姬溝通情報,這個貌美的倭女,雖說已經和仙臺藩第二代藩主育有一子,感覺依舊青春靚麗。

不過年方十九的歲數,伺候起人來那更是沒得說,完全瞧不出有半點達官顯貴的架子。

“貝姬呀,你說你都消失這么長時間了,你那丈夫伊達忠宗怎么到現在都沒個音訊什么的,不說派人沿海搜索,該不會忘記了你這個妙人吧。”

張煌吃著烤架上現烤的魷魚,瞧了一眼旁邊正在做生魚片的貝姬,突發奇想的問道。

貝姬聞言,身軀忍不住顫了下,咬著嘴唇目光堅定的瞧了一眼張煌:“主公,從那天起,奴婢就已經是主公的人了,跟那伊達家一刀兩斷,再無瓜葛,忠宗有沒有派人來搜尋,奴婢實在是不感興趣,希望主公不要開此玩笑了。”

聞言,張煌意味深長的瞧了一眼這個伊達家的正妻,也就是仙臺藩的藩主夫人,覺得這個俏佳人屬實是有趣的緊,懂得察言觀色討人歡心不說。

而且也是心思細膩,最起碼張煌通過觀察細枝末節的變化,壓根瞧不出貝姬有任何留戀故土的地方。

“難不成,倭人女子都是這個性子,拜高踩低慣了,所以已經被我這個漢人徹底給征服,如此狠辣絕情,倒是符和倭人調性……”

張煌愜意享受難得的午后時光,忽然瞧見操練士卒的沈煉著急忙慌跑過來,略一拱手驚喜交加的道。

“回稟主公,島津一弘那家伙已經活著回來了,就是,身邊跟了一個容顏蒼老的老嬤嬤,叫做什么春日局,神神秘秘的,說有要事謁見主公,不知道實況如何。”

“春日局?”

張煌看到這個陌生的名諱,一時間有些愣住,他對于安土桃山時代的了解也就僅限于太閣立志,更別提時代還要往后算的江戶幕府了。

除了竹千代這個幕府將軍之外,別的倭人那是知之甚少,更別提所謂的老嬤嬤了,只不過見這老嬤嬤居然敢叫春日局,有官差在身,想來在德川家光那邊應該有些威望能耐。

嘴里嘟囔了句:“老嬤嬤?這個島津一弘在搞什么名堂,拎著加藤忠廣的腦袋主動請纓,沒帶來竹千代就算了,連個御所大臣都沒來,要是敢說這老嬤嬤是他的救命恩人,或者是他母親之類的,差事辦不妥當,就算是再有心思給大明當狗,估計也不能隨愿。”

倒是一旁專心切生魚片的貝姬,聽到春日局的名諱,愣了下,素手有些顫。

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有些慌張躲閃,一不經意,切生魚片的刀悄然落地。

張煌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婢女的表情變化,柔聲問道:“貝姬,慌亂什么,難不成那春日局你認識。”

猶豫片刻,貝姬抿著嘴唇強撐著搖了搖頭,但最后實在是耐不住張煌眸子里的審問,有些頹唐無力,仿佛使盡渾身力氣的道。

“稟主公,那春日局是當代將軍的乳母,在天皇大奧那里掌管宮內事宜,據說能夠輕易左右幕府將軍的旨意,不過為人陰險狡詐,性格沉穩老練,就算是天皇也要禮讓幾分。”

“哦?原來如此,貝姬難不成你先前在仙臺藩見過這春日局。”

張煌有些好奇的詢問道,貝姬則點了點頭:“婢還是皇女的時候,曾受過春日局的恩惠。”

“?你還是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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