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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破城擒王

  • 晉末育燕,鑄海棠
  • 墨茗憂傷
  • 4125字
  • 2024-11-01 20:05:29

宇文堅道:“只有耗光了慕容廆的氣力,我宇文氏才有吞部之機。

緩一年就是助其力,今后再打起來,還會是焦灼難分。”

宇文莫圭眼中難離思索,緩緩道:“這代價可不是你嘴上說說的輕而易舉,壓榨的狠了,部族離散,國將不國。”

對于各部離散,宇文堅對這種因利而聚的部族沒多大喜愛,更是毫不憐惜,道:“沒有當年破釜沉舟之心,豈有巨鹿亡秦之舉!

父王當效之。”

宇文莫圭側(cè)首望著宇文堅,西楚霸王的事情他也聽說過,瞧著兒子暴露出來的野心,他嘆道:“太冒險了。”

宇文堅見此亦知過猶不及,遂悻悻的收了聲。

宇文莫圭想了想道:“本單于可以許你之意,但明年開春你必須回到部族,若是你還眷戀薊城,我便著手培養(yǎng)阿六敦,如何?”

宇文堅頷首道:“好。”

隨著幽州使團的尾巴,宇文堅一行再次南下。

幽州軍界河大營。

一進帥帳,宇文堅就看見了祁弘俯身在沙盤上仔細推演著戰(zhàn)局。

眼見祁弘沒發(fā)覺自己進帳,宇文堅抱拳道:“末將率質(zhì)子營歸建。”

祁弘聞言抬頭一瞧,笑道:“你小子回來的正好,冀州方面換了將,咱們有機會了。”

說著祁弘示意宇文堅坐,道:“府中已經(jīng)傳來你家和幽州簽訂新約的事,兩家和睦,不生戰(zhàn)端,乃邊地百姓之福。”

宇文堅倒是沒有祁弘樂觀,這和平是妥協(xié)的結(jié)果,必然也會伴隨著一方的不再退讓而破滅。

相較于今后王俊將迎來的一波上升期,大概率這種妥協(xié)的停止,會是宇文部先來,屆時破鏡難圓定是必然。

宇文堅不愿意在祁弘面前做慌,轉(zhuǎn)而言道:“祁大哥剛剛所言冀州軍換帥,不知此言從何來,可是洛陽又傳來信了?”

祁弘搖頭道:“鄴城就算再昏頭,也總有幾個聰明人。

自打前段日子天子特使帶信來后,冀州軍斷絕了我幽州和內(nèi)地的聯(lián)系。

走青州便要繞路,沿途各家盤踞,信書的真?zhèn)坞y以辨認。”

宇文堅好奇道:“那祁大哥從何處得知冀州軍換帥的事?”

祁弘眼中帶著幾分得意,道:“賢弟北上促成兩家和解,為兄的又如何能尸位素餐。

那郝昌雖兩敗于我軍之手,但其到底是軍中宿將,防守起來令我軍頗為難進。

前些日子我臨陣觀摩冀州軍勢,發(fā)覺其布防出現(xiàn)明顯漏洞,再派兵一試,起先攻不進的營寨,竟被我軍一股而下,若不是只為試探,此刻冀州軍的界河大營,早已是我軍的囊中之物。

事后我派斥候軍騎突入冀州境內(nèi),宛如無人之境,冀州軍只看顧縣城,其余皆放,此時我便開始起疑,收縮防御必然是兵少所致。

果不其然,幾經(jīng)探查,冀州軍中老弱多顯,先前跟我軍對峙的精壯皆無,恐有調(diào)兵南去之勢。”

宇文堅頷首認同道:“臨陣出漏,收縮防御,幾個漏洞同時出現(xiàn),便不是誘我之計了。”

祁弘笑道:“固我準備發(fā)起一場夜襲,徹底打垮冀州軍,打開我大軍南下的門戶。”

宇文堅道:“按祁大哥所言,冀州軍調(diào)兵南下不久,按腳程,此刻郝昌必然還在路上,此時一打,其必然有回頭之機。

不妨在等等。”

被點醒的祁弘笑道:“果然還是你小子鬼點子多,你怕不是在等郝昌走遠,而是在等洛陽先動吧。”

宇文堅道:“祁大哥,臨陣所查,便可知鄴城放北向南,想的是先南后北。

咱們何不將計就計,先讓防北的冀州軍大意幾天,趁著冀州軍主力和朝廷主力爭斗之時,咱們尋機速下鄴城,破城擒王如何?”

“破城擒王?”

祁弘神色一震,不過他很快冷靜了下來,道:“能行此事,有兩難,第一難如何判定冀州軍和朝廷的爭斗時間,第二難,騎兵奔襲,準備頗多,明公處,怕是不好點頭。”

宇文堅道:“判斷時間咱們不行,難道對面的冀州軍也不成?抓一小卒,可知換防之時,掀一營地,方知沿途險要,如此向?qū)б褌洹?

此刻中原大地即將進入收獲之時,大伙都忙著收夏糧,誰也想不到我們會在此時突然南下,屆時冀州沿途的青壯散布田野,難以從速征召。

我等只要比信使快,到鄴城時,說不定還能迎個空門。”

祁弘踱步帳內(nèi),想著宇文堅計劃中的可行性,在心里,他很久沒有如此渴望過干一件事了。

“破城擒王!”

祁弘低聲喝道。

隨即他扭頭望向宇文堅道:“我今日連夜返回薊城,向明公面呈此事,爾等可先發(fā)制人,尋獲冀州軍情。”

宇文堅道:“以我部一己之力,怕是不足以刺探,祁大哥當派人協(xié)助。”

祁弘頷首道:“此時軍中不便出面,半分消息也泄露不得。

段部世子跟你有舊,你二人帶本部出營,對外就說是本將特許你等日常圍獵,當可掩人耳目。”

宇文堅道:“刺探之兵易調(diào),南下突襲之兵卻難。

我宇文部,在大寧老營處,有兩千騎可速調(diào),其余草原兵馬,調(diào)集所費時日不少,加之沿途路遠,乃遠水難解急渴。

為了節(jié)省時間,只能從關內(nèi)的段部和烏桓諸部中迅速抽調(diào),這就要看明公和段務勿塵大人,羯朱大人談的怎么樣了。

前幾次都是胡部在前,幽州軍在后,此次南下突襲,祁大哥當知輕重,我意,幽州騎兵為主,胡部輔之。”

祁弘眼中閃過警惕,問道:“可是怕各胡部損失丁口?”

祁弘就差當面罵宇文堅想節(jié)省自家人馬,想著消耗幽州軍了。

知道祁弘會錯了意,奈何宇文堅也解釋不得,畢竟總不能直說這是怕王俊重演鄴宮贈胡的慘劇,只要幽州軍占據(jù)著絕對主力,胡部就算是想搶也得心有余悸。

宇文堅道:“祁大哥小覷堅矣,我宇文部若是惜人,就直言調(diào)集關內(nèi)兵馬,關外片馬不墜了。

不論是司馬穎對抗洛陽,還是洛陽征討不臣,加之咱們奉詔討賊,皆是內(nèi)斗。

我宇文堅心向大晉,但所有的胡部都是嗎?

懷璧而不能守之,必生覬覦之心,天下還能安否?”

祁弘聽宇文堅這一解釋,大笑道:“賢弟杞人憂天矣。

我大晉帶甲百萬,禁軍睥睨天下,我倒是想看看那個不長眼的,敢覬覦鄴城。”

說著祁弘拍了拍宇文堅的肩膀,笑道:“你在此打探虛實,為兄這就起身向薊。”

瞧著祁弘龍行虎步的走出大帳,宇文堅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若是此次成行,趁著石超未能速敗司馬越,幽州軍就擒住了司馬穎,屆時天子令下,三軍約和,朝廷便有禁軍和邊軍骨血延緩生命,維持住這所處處漏洞的破房子,當能活人無數(shù)。

“崩的慢些,也能給自家多留些時間不是。”

宇文堅在心里嘟囔道。

回到營內(nèi)墊吧兩口,宇文堅就帶著三十騎打馬向北,自界河上游淺灘處渡河向南。

孟超兵弱量少,巡河的冀州軍并未發(fā)現(xiàn)這次偷渡。

宇文堅一行潛伏進冀州軍界河大營外圍,尋溝渠藏了起來。

“世子,這幫冀州軍可比以前遜多了。”

“防守松懈了不少,進去摸個人輕而易舉。”

瞧著說話的達奚步,宇文堅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就跑一趟吧。”

領了任務的達奚步眼露興奮,點了兩個兵就一起躬身朝著冀州營地摸去。

半刻中,就見達奚步提著個腿軟的人回來了。

達奚步揚了揚手里的人,低聲笑道:“瞧瞧這是誰?”

跟達奚步一起守浮橋的伊婁莫忒率先認出來人,驚訝道:“莫浪?這小子怎么會在這?”

莫浪咧著漏風的嘴,臉上的血跡未干,見到眾人卻是強顏歡笑,絲毫不顧自己的門牙少了一顆。

眼見眾人如此放松警惕,幾乎是營外喧嘩,氣的宇文堅冷眼一瞪,命令道:“先撤。”

幾人互望一眼,趕緊收斂了起來。

離了冀州營地,尋見僻靜處的宇文堅命人安置好了哨位,這才有功夫讓達奚步將人提上來。

瞧著被達奚步扔到在地的莫浪,宇文堅道:“看來你們的確是抽兵南下了,連你個縣中屬吏也要送上來湊數(shù)。”

莫浪吸溜著嘴里的疼,賠笑道:“不知是幽州軍里的那位貴人在前,大家同是替朝廷辦事,這打也打了,不妨網(wǎng)開一面,看在同朝為臣的情面上,放小的一馬,家中必然會有一份大禮送上。”

“大禮?”

宇文堅笑道:“我也不是什么胡蠻匪類,何必要家人贖你,回答幾個問題,看在同吃朝廷一碗飯的情面上,放你回去,不難。”

聞言莫浪眼露欣喜道:“貴人請說,小的知無不言。”

“冀州營中現(xiàn)在做主的是誰?”

“是將軍孟超。”

宇文堅眉頭一皺,砸吧道:“孟超?”

莫浪趕緊解釋道:“貴人要是沒聽過孟超將軍,他兄弟孟玖的大名應該聽過。”

“孟玖?成都王司馬穎身邊的大宦官?”

莫浪趕忙點頭,道:“貴人所言不差。”

頓了頓,宇文堅又斟酌問道:“你回去如何使營中不起疑?”

莫浪聞言頓時眼里冒光,急急道:“貴人不知,營內(nèi)多是就近縣里的壯丁,孟超本想棄營守城,就怕路上攏不住這些人,這才死守此營的。

他管不住人,夜里來往縣里的不少,昨夜丁字營還喚了妓呢。”

到底還是地頭蛇滑溜,有的是道道坑坑的。

宇文堅道:“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吧,這兩日警醒些,那營內(nèi)多是你本鄉(xiāng)子弟,可莫要跟朝廷為敵,這次我幽州乃奉詔討賊。”

莫浪連連點頭,走了沒幾步,便邁開腿跑了起來,深怕宇文堅臨時反悔。

“世子,就這么放這小子走了,他要是回去引救兵來,咱們怕是要麻煩。”

宇文堅搖頭篤定道:“他不會的。”

“為何?”

宇文堅解釋道:“似莫浪等乃是坐地虎,營中鄉(xiāng)黨鄉(xiāng)親遍布,連孟超都無可奈何,豈會不知道趨利避害,我部能出現(xiàn)在營外,自然全軍亦可。

幽州的騎兵必然要比兩條腿跑的快,他明白的。

再說上面不論誰爭贏了,最終能影響到他們的終是少數(shù),自然是盡力即可,何必賣命呢。”

說著宇文堅吩咐道:“達奚步,你和伊婁莫忒兩人各帶個十人隊,去冀州大營外哭喪,記住你們現(xiàn)在就是討命的惡鬼。”

兩人相視一眼,轉(zhuǎn)身執(zhí)行而去。

一旁的宇文吉疑惑道:“遜昵延你不會真想靠著嚇,將人嚇死吧。”

宇文堅環(huán)指四周,道:“你可曾看見什么?”

宇文吉放眼望去,除了天上的月色和泛著粼粼波光的界河,其余眼中盡是一片漆黑夜色。

宇文堅笑道:“這里可是有我二十萬七里澗陰兵的。”

聞言宇文吉眼露駭色,越看四周越覺得瘆得慌。

冀州營內(nèi),將士們早已休息。

營內(nèi)除了巡邏隊的腳步聲,便只有不知疲倦的蟲兒和鳥兒時不時發(fā)出聲響,給這夏夜奏了一曲生氣。

孟超正在帳內(nèi)睡得正香,突然乍聽營中喧鬧。

他不耐煩的起身喝罵道:“大晚上的,都不睡覺,是不是又是那幫人在鬼混,老子定要往鄴城告他一狀,讓這幫地主豪強吃些掛落。”

侍衛(wèi)急匆匆的走進來,卻是欲言又止。

孟超摸著脖子活動兩下,哼道:“究竟是何事,讓爾等說又不說的。”

“將軍,巡邏隊聽見西營有動靜,趕過去一看,空無一人。”

孟超不耐的問道:“可是有人作祟?”

“帳中人員齊整,營外搜尋無人。”

孟超哼道:“既是如此,爾等不安睡,等待何時?”

“大伙一躺下,那聲就又來了。”

孟超罵道:“爾等堂堂男兒,竟被些許聲音嚇成這樣,難道膽子還不如個婦人?

依我看,你們就是存心想擾老子的清夢!”

“將軍贖罪,實在是那聲太古怪了,不是尋常聲,倒像是,倒像是...”

孟超不悅道:“倒像是什么?”

“陰兵!”

孟超唰的站了起來,快步抽劍,慌張道:“爾等誤我!必是幽州兵殺來了!”

侍衛(wèi)咽著吐沫,道:“起先我等也是如此念想,趕緊組織人手護營,誰知等了半天,也不見人來,壯著膽子出去一圈,連個人影子也無。”

“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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