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破鼓萬人捶
- 水滸:獲神功后,金蓮求我別放肆
- 劍鳴陣陣
- 4158字
- 2024-09-19 23:54:15
“不要浪費口舌了!”
武植搖搖頭,說了一句。
可潘金蓮又哪里是個聽勸的,一心埋頭苦干。
在她自己看來,論身高她比不上孟玉樓,論廚藝她比不上宋慧蓮。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繡春在旁虎視眈眈。
若不上上下下弄足功夫,早晚被人取代。
又何談拿回自己的地位,當上正頭娘子。
武植不再理會她,任由她胡吹一氣,只是和繡春吃喝。
繡春如何能聽不到那動靜。
她雖也是經過見過的,但哪里能想到還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心中雖有想法,但畢竟年輕羞怯,當即只是紅著臉,閉口吃飯。
酒足飯飽,繡春收拾桌子。
武植回到臥房,仰面躺在床上,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心中甚是感慨。
如今西門慶重傷生死不知,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名正言順地把他名下的產業全部接管過來。
這之后,便是他的女人了。
吳月娘自不必說,剩下的還有李嬌兒、孫雪娥和龐春梅。
只可惜,西門慶不能親眼看到了。
否則,倒像是后世一些經典的電影情節。
他正想著,潘金蓮忽地下月定撅芯。
一夜修煉,不在話下。
東京城。
太師蔡京、殿帥府太尉高俅、宣和殿學士王黼相聚一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蔡京道:“諸位知道高爭嗎?”
王黼道:“太師說的是高翰林?聽聞此人三歲通詩詞歌賦,十五歲中舉,乃是少有的人才。”
蔡京道:“昨日梁太尉置書畫卷軸在外舍,邀請賓客盡情觀看。
高爭只題了兩句詩,就被貶斥,左遷為秘術監。”
王黼沉默不語。
高俅道:“如今朝廷又多一隱相矣。”
蔡京笑了笑道:“梁太尉深得官家器重,你我也需順勢而為。”
高俅道:“太師所言極是。”
蔡京道:“御史中丞等聯合彈劾楊戩,雖然主要有他的過失在,但他們是如何得知那紅布的?”
高俅道:“聽說是陳洪親戚,陽谷縣西門慶送上來的。
梁太尉前次去陽谷縣時,收了一人,名叫武植,相貌丑陋,醫術過人。
紅布案件,多半是此人密報給梁太尉的。
說起來,武植此人,雖不值一提,但留在那里,無人看管,不知還會惹出什么事來。”
蔡京笑道:“正好,我門人提起,有個叫殷天賜的舉人,許多年來,一直未能補上缺額。
他為人剛正,甚是忠孝,倒是可以給他個缺額。”
王黼面色變了幾變,見兩人都望著他,便道:“那陽谷縣知縣辦事不利,或可遷謫別處,由這殷天賜權知陽谷縣。”
蔡京道:“權知?”
王黼道:“殷天賜此人,名聲不顯,且只是個舉人,若是直接補了知縣的缺,難免惹人非議。”
蔡京和高俅對視一眼,笑道:“將明所言極是,就如此辦吧。”
※※※
大年初一。
武植結束晨練,回頭看著昏迷不醒的潘金蓮,無奈地搖搖頭。
進入兩層之后,一個陪練已經明顯不能提供修煉所需的陰氣了。
宋慧蓮還未康復,所以現在的選擇是,要么把孟玉樓納在家中,要么收了繡春。
見繡春端茶過來,他微微握拳,正要有所行動,宋仁忽地來報,說是李達天來了。
這老貨本就是個墻頭草,前次又不讓武植去探監,所以武植也沒去迎接,只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李達天獨自一人走了進來,見到武植后,當即行了一禮。
武植只擺擺手,讓他坐下。
李達天心中雖有怨氣,此刻臉上亦是堆滿了假笑,“去病,西門慶的事情……”
武植皺了皺眉頭,“我與知縣似乎并不十分相熟吧。”
李達天點點頭,“醫愈見諒,不知為何,我見醫愈總是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武植道:“知縣還是說正事吧,旨意上可是讓咱們嚴查速辦的。”
李達天道:“西門慶一案,主犯西門慶重傷昏迷,我已經讓人把守他家四門,不讓人進出。
從犯高五、應伯爵已經抓進大牢,請醫愈一同審理。
西門慶有染布坊一家,出售紅布的緞子鋪、綢絨鋪、絨線鋪三家。
涉及贓款五千二百四十八兩,其中又有許多贓款進入他的印子鋪,所以連印子鋪一并查抄了。
從印子鋪抄得贓銀三千七百九十一兩,因為沒辦法證明這錢和賣布沒有關系,所以也一并查抄了。
然而據西門慶家掌柜傅二說,西門慶曾用賣布的錢去買生藥,所以這生藥鋪也可算作賊贓。
所以,本官的意思,是將他這染布坊和五間鋪子一并查抄。
他在制出假布之前放出的債務不予追究,那之后放出的債務也得算作是贓款之內。
這樣算下來,除了那五間鋪子外,這次還查抄贓銀九千八百三十九兩。”
武植心中哼了一聲,上面讓你嚴查速辦,你倒趁機大撈特撈。
他冷笑一聲,“西門慶這個奸商!居然撈了這么多錢!
實不相瞞,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等奸詐撈錢之輩。
我一定要密報梁太尉,將這等人五馬分尸!”
李達天尷尬一笑,揉了揉眼睛,“昨晚連夜審訊,許是我看錯了。
哦,對了,那贓銀是一萬九千八百三十九兩。
據傅二說,西門慶是盜取醫愈的方子,所以這筆銀子原本應該是醫愈的才對。”
武植搖搖頭道:“這件案子本來就通了天了,就連官家都在關注這件事情。
李知縣,你又不是缺錢的人,我看你還是如實將事情報上去的好。
免得落得和西門慶一樣的下場。”
李達天額頭冒出冷汗來,想起廣智說的話,當即連連點頭,“醫愈說的是。”
“那幾個人你打算怎么判?”
“西門慶脊杖四十,刺配相州,高五和應伯爵脊杖四十,刺配孟州。
但是西門慶重傷昏迷,若按宋刑統,需得等他醒來之后才能施行。”
李達天離開之后,武植還正準備喝口茶,喬五、張清也先后來到。
兩人送了賀禮,略坐一坐,也就離開了。
及至晌午,又有潘姥姥過來。
這次她不敢再造次,只默默去找了潘金蓮。
到下午時,衙門快手王二也帶著禮物過來。
武植見了他,忽地想到王婆。
西門慶已經是廢物一個,王婆如今也沒了利用的價值。
若是她還活著,武植今晚便去送她一程。
于是他便讓王二去看看王婆現在如何了。
王二離開之后便去了王婆那里,等他說出是奉了武醫愈的命令來看看的時候,王婆立即就慌了。
“武醫愈是誰?”
“就是武植武大官人,他現在是朝廷封的從八品翰林醫愈。”
“從八品……”
王二離開后,王婆惶惶不可終日,每每閉上眼睛,就看到武植拿著刀站在她面前。
她前次給玳安提供情報,也得了些錢,早早將心心念念的棺材買了回來。
棺材并沒有蓋上,而是留了一處空隙。
此刻她掙扎著從床上爬到地上,過了很久,終于爬到了棺材里。
然后,她閉上眼睛,再未睜開。
※※※
大年初二,陽谷縣各處熱鬧過年之時,高五、應伯爵一眾被脊杖刺配。
那高五人高馬大,倒還撐得住,應伯爵年紀大了,身子又弱,竟是被直接打死在大堂上。
自此,西門慶因得罪武植被弄得家破人亡的事情傳遍了陽谷縣。
別人都在高高興興的過年,西門家則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當夜,吳月娘、李嬌兒、孫雪娥和西門大姐(西門慶女兒)坐在一處,商議該如何渡過眼下危難。
李嬌兒道:“老爺傷重沒好,家里的鋪子又都沒了,咱們這些人可怎么活喲!”
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只不過她一邊假裝抹眼淚,一邊偷偷往外間望去。
那邊正有個年輕男人,正是西門慶女婿陳敬濟。
陳敬濟也正望著這邊,兩人目光對視,皆好似被燙到了一般,趕緊又躲開了。
吳月娘面露不悅道:“李二姐,且休哭,官人還活著呢。”
孫雪娥道:“如今家里沒了進項,不如把城外的莊子賣了,先撐過這段時間。
吳舉人他們不是上京疏通了嗎,等他們回來,也許情況就會好起來。”
吳月娘道:“家里連個當家的男人都沒有,誰去出面辦這個事。”
西門大姐正要說讓自己丈夫去,誰知李嬌兒卻搶在她前面說道:“陳姐夫一表人才,也是在家里當過家的,可以請他去。”
陳敬濟在外面聽到,不由側頭去看李嬌兒,兩人的目光再次撞到一塊。
這一次,卻是誰都沒有躲。
吳月娘點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不過家里變成這樣,也用不到這許多人了,撿那得用的小廝丫鬟留著,其他的各自發賣出去吧。”
消息一出,西門家上上下下又是一陣混亂。
正是大過年的時候,若是被賣到有家有院的主人家還好。
若是被賣到人牙子手里,說不定連工錢都拿不到,饑寒交迫,凍死在街頭。
一時間人人自危,各人開始想各人的主意。
過了幾天,西門家祖墳旁邊的莊子被賣掉了。
若在平時,知道那是西門慶的莊子,沒有高價是別想買到的。
但是現在,整個陽谷縣誰不知道西門慶家已經完了。
原本值二百五十兩銀子的莊子,最后竟然就賣了一百八十兩。
陳敬濟之前逃難來時,還帶了五百兩銀子的,被西門慶拿給吳林海上京用了。
說是等吳林海回來就還給他。
可是等了這許久,也不見吳林海回來,他手中沒銀子使,便又從這一百八十兩中扣了八十兩下來。
回去見到吳月娘,他只咬死了就給一百兩,若是不賣就算了。
吳月娘自是不能出去問,只能將這一百兩收了,給李嬌兒、孫雪娥和西門大姐各分了二十兩,自己留下四十兩,略微買了些吃的用的,算是過年了。
李嬌兒暗罵了一句,回房去了。
又過了幾天,平安兒忽地來報,說是看到吳典恩回來了。
吳月娘趕緊讓他去問問情況,然而平安兒問了之后,回來卻道:“吳典恩說吳林海受了蔡京的器重,讓他補了杭州新登縣的知縣的缺,來保也跟著去了。”
吳月娘驚得面無血色,繼續問道:“他們不是上京疏通案子的嗎?怎么就補了缺了?”
話一出口,她隨即就反應過來。
一定是吳林海用那兩千兩給他自己買官了。
她氣得渾身發抖,緩了一會才又問道:“那吳典恩呢?他是不是也當了什么官兒?”
平安兒道:“吳典恩現在是巡檢校尉。”
吳月娘氣得差點吐出血來,罵道:“這些個吃里扒外的賊王八!千刀穿萬刀戮的活賊寇!
平日吃我家的,用我家的,現在卻拿著我家的錢給他們自己買官。”
她許是氣得狠了,又指著平安兒罵道:“你平日和這些賊人相熟!是不是也拿了他們的好處!”
平安兒一句沒言語,只在心里暗暗咒罵吳月娘不停。
入夜時,他尋個機會,潛到吳月娘房中,偷了一套頭面首飾和幾兩銀子,跑到南瓦子巷魯長腳家,和兩個妓女玩到一處。
魯長腳見他使錢大手大腳,又看到包袱里的頭面首飾,便報給吐番將他拿了,先打了一頓,鎖在門口。
正巧卻被巡查的吳典恩看見了,問道:“拴的什么人?”
土番跪下稟說:“這賊廝拐帶主人家財物,出來瓦子里宿娼,拿金銀頭面使。
小的見可疑,便拿了他。”
吳典恩分付道:“與我帶來審問。”
兩個士兵上前將平安兒鎖了,押到巡檢廳。
吳典恩坐下,兩邊弓手皂吏排列。
平安兒起初并沒看到是吳典恩,如今見他坐在上面,喜道:“大哥,我是平安兒呀,快把我放了吧。”
吳典恩哼了一聲。
他之前在西門慶家做工,也是受了許多氣,如今一朝得勢,又知西門慶家已經完了,便有心要拿捏他家,顯顯他的威勢。
“你是平安兒?我記得你是西門慶家的小廝,三更半夜你拿著這些金銀跑那坊子里做什么?”
平安兒見他語氣不善,便撒謊道:“小的家吳娘子借與親戚家頭面戴,讓小的去取回來。
來晚了,城門關了,小的投在坊子,權借宿一夜,不料被土番拿了。”
吳典恩罵道:“你這奴才,胡說八道!
你家里有這么多金銀頭面,教你這奴才拿出來在坊院里歇宿行使?
想必是你偷盜出來的吧!趁早說來,免得我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