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弟真是一表人才，真好！師叔，不在風口站著了，先進屋，師侄給您準備了三泉靈茶，先潤個嗓子，一會給您上水云十八盤，您請。”

“給我弄碗桂花羹，其他的不要。”

“師叔，今天是您收徒的大好日子，又是林師弟第一次登門，怎么著也要破個例，多吃點，好歹給師侄個孝敬您的機會嘛。”荷皎滿面誠懇。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師父要緊，師弟要緊，我就一丁點也不要緊？氣死人了，不吃了，我走了！”

玉珍郡主作勢要轉身，不料荷皎，師父，林恒，沒一人去拉她，只是看著她笑。

“好呀你們，欺負我！哼！偏不如你們的意，我要吃它個十盤八盤！”玉珍郡主竟直接回轉，蹦跳著往后面小院去了。

“看來郡主娘娘知道師叔喜歡清凈，四年前師叔來時住的小院子，師妹還記得。師叔此番下山，一定要在師侄這里多住幾日，不要又回石窟閉關了，我們師姐妹常想念師叔，可您總閉關，老見不著。”

“我不喜鬧，不如靜修，此次在你這小住二日，你林師弟初入師門，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是，師叔。”荷皎笑盈盈的挽著裊月仙子，往后院去了。

林恒看水云樓古色古香，十分雅致，很符合他心目中對古典建筑的審美，從門口開始，跨進門廊，一路多欣賞了幾眼。

雕刻，彩繪，斗拱，飛檐，石基，石梯等，皆十分養眼。

水云樓門口有數間店面，其中一間擺個測字算命攤，一個道姑模樣的正搖頭晃腦的給人講命理。引起了他的興趣，他的望聞斷命已有4級，多日不算卦，頗有些技癢。

他豎起耳朵聽了幾句，十分淺陋，皆是些哄人的好言好語，并無真實本領，一笑而罷。

林恒心想，憑著我解卦的能力，在京城糊口應無問題。

但想到救助更多人，不如就在京城發展看看，說不定，自己來到此方世界，正為讓他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呢，下了決定，林恒淡然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情況。

知道是林師弟的童子，荷皎道姑親自安排巧兒她們十個，選了左右廂房兩間大房，黃皮自然跟著巧兒。

林恒見如此妥帖，自一番感謝，簡單交代幾句，就去與師父一道。

荷皎陪著裊月仙子師徒用完飯，奉上茶，又閑聊幾句，識趣的自去了。

即便用餐，裊月仙子也未摘下面紗，只是用小湯匙淺嘗了幾口羹汁，這讓暗中有些小期待的林恒略感失望。

小院并不小，占地有十幾畝。

師徒三人飯后散步，玉珍郡主記性極佳，來過一次就如數家珍。

由于是給水云宮尊長來時住的，不但布置的曲徑通幽，更營造了水塘，還有一座巨大的假山，假山下設有密室，用道家秘術建了小型八卦壇，用以導引元氣打坐修煉。

雖比不得深山元氣充裕之地，但在市井之中能有這般條件，已極好了。

師徒三人入密室盤膝而坐。

“林恒，為師問你，你如何知道小靈狐在旗桿之上的？”

不等林恒回答，玉珍郡主插話：“師父，他不是說了嘛，是有高人傳音與他，我還猜想是師父呢，若不是師父，那一定是另外幾個牛鼻子了。”

裊月仙子并不理睬玉珍，只是淡淡追問。

“能告訴為師嗎？”她看出林恒有些猶豫。

“師父，弟子在回答之前，可否先請教兩個問題？”林恒不意外，裊月仙子若無這點能耐，倒會讓他失望。

“林恒，你干什么？師父問你，你直接說就是了。”

“不怪林恒，今日初識，雖說拜了師，但畢竟是時日不久，而且師父一向不以真面目見人，林恒心有猶疑，是正常的，林恒你問。”

裊月仙子解釋幾句，只是讓玉珍閉嘴，果然她哦了一聲，一雙明眸閃爍盯著林恒。

“第一個問題是，師父如何知道是弟子謊稱有高人的？”

“當時在跑馬場之人，就功法而論，對隱匿靈獸有能力探知的，不下五人，其中三人，是用本體功法立可偵知，另外兩人則需借助外物法器，需借助外物者無時間，而三人中的另外兩人，乃是好友，各顯驚異之色暗中傳遞消息，最后一人正在問你，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我就知道師父有這個本領的。”玉珍郡主嘿嘿一笑。

“多謝師父解疑，另一個問題，如果弟子不對您說詳細情況，只回答問題的一半，不知師父會不會怪罪。”

“一半？什么意思？林恒！”玉珍郡主叫道。

“且說說。”

“弟子的確有辦法知道靈狐所在，但弟子有些為難之處，涉及術法方面，希望師父能讓徒兒有所保留。”

“喂！林恒！”玉珍郡主大喊。

“不說就不說吧，為師知道你修有五官秘術，或眼或鼻，不能確知，問你不為掌握你的功法，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修長生的可能。”

裊月仙子最后說出的長生兩字，立即把玉珍郡主和林恒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兩人異口同聲道：

“長生！”

“是修煉仙術的長生？”林恒補充問道。

“無需如此驚異，此界妖魔亂世，魔法妖鬼之術橫行，自然有可修煉成仙的長生仙術。”

“修煉了仙術就可真在天上飛，不會死了？”玉珍郡主急切道。

“請問師父，弟子會五官秘術與修長生有何關系嗎？”

“長生之術最關鍵就是能真正吐納天地元氣，世上唯有元氣可貫穿天地，凈化肉身，升華神魂，而能修煉五官秘術者，至少不存在識別問題，如再能用真正的仙術吐納元氣，那就有機會修成長生。”

林恒若有所悟，難道自己能越界而來，本身就具有這種天分？

“師父，剛兩次說到真正兩字，請問師父，何為真正？”

裊月仙子點點頭，似有嘉許之意：

“你的確聰慧，如今世間流行的各種法術，盡管托生于仙法，但由于傳之久遠，且混亂不堪，早已面目全非，普通道門所謂的求簽算命之法，治病救人之道，乃至功法武技，都有仙法影子，但已失去精髓。”

“依師父說，那徒弟目前所練的功法，不是仙術？”

“有仙術的殘留，斑駁雜燴，已非純凈仙術，為師收你，并非單純玉珍的一力推薦，而是因你有兩點讓為師滿意。”

“哪兩點？”玉珍郡主追問。